凤念艺身着简单常服,发髻单螺,一支玉钗斜插,别无头饰。她静坐西偏殿窗台,眼神望向窗外日头,面露愁容,心中暗自思忖:帝君殷墨初御驾亲征已两月有余,这月余龙阳宫紧闭,倒也清净,却不知前方战况如何,他何时凯旋?念及此,她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这场景竟似入宫前河边盼君归来那般,又想若有战况消息,或只传至凤央宫吧。
念艺轻叹,心想如今帝后委任芸乃殷墨初正妻,然帝君私信或被帝后截留,越想越心乱如麻,不禁微微蹙眉。片刻后,她强自平静,念及长公主或知帝君消息,便起身欲出门。刚打开房门,日头刺眼,一阵眩晕袭来,她身形一晃,眼前一黑,便晕倒在地。
待念艺醒来,发觉自己躺在床上,睁眼便见一熟悉女子,面露疑惑,轻声问道:“你是?”
那女子赶忙行礼,柔声答道:“娘娘,我是江女医,乃马公公请我来为您诊脉。”
江女医眼神闪烁,低声道:“为了掩人耳目,公公让我换身衣服。”
念艺心中一紧,面露担忧,急切问道:“那我可有什么事?”
江女医敛容正色,轻声道:“娘娘无病却见滑脉,故而劳累晕倒。”
凤念艺面露疑惑,眼神中透着不解,急切问道:“滑脉是什么意思?”
江女医微微颔首,缓缓说道:“滑脉指的是妇人脉象往来流利,圆滑如流珠,正所谓‘滑脉轻寻似滚珠,往来流利韵悠悠,’此乃有孕之象。”
凤念艺听闻,瞪大双眸,满脸震惊,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是说我有了身孕?”
江女医面带微笑,语气肯定道:“是啊,娘娘已有了身孕月余了。”
凤念艺仍觉恍惚,眼神中透着一丝茫然,喃喃自语道:“我还以为是我月信推迟,你不会误诊了吧?”
“下官学医数十年,为后妃命妇诊脉数以千记,断不会有错。”
江女医神色严肃,眼神坚定,郑重说道:“下官学医数十年,为后妃命妇诊脉数以千记,断不会有错。”
凤念艺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忐忑,再次问道:“我当真有了身孕?”
江女医见状,再次轻轻点头,眼神中透着一丝笃定与欣慰。
凤念艺似仍未回过神来,眼神迷离,轻声呢喃:“可我与君上只有一次……”
江女医微微一笑,柔声说道:“这么说来娘娘可是有福之人呀!”
这时,马公公在门外侯着听到了,连手中的茶杯都差点端不稳,茶水都弄撒了一地,高兴的跑了进来,在屏风外说:“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凤念艺秀眉微蹙,眼神凝重,语气郑重地说道:“如今怀了身孕,还请江女医将这一切守口如瓶。”
江女医赶忙屈膝行礼,眼神坚定,声音沉稳地回道:“臣,明白,只是抓安胎药太医院会有所记录,难免别人不知。”
凤念艺轻咬下唇,眼神中透着一丝焦急,急忙问道:“那君上的御医房可有这些药材?”
江女医微微摇头,面露难色,轻声道:“御医房的药材供历代帝君所用,恐怕没有。”
凤念艺眼神一亮,似抓住了救命稻草,转身对马公公说道:“公公,你派人出宫请长公主,告诉她缘由,她定会帮我。”
马公公赶忙躬身应下,眼神中透着一丝恭敬与顺从,帝君离开前交代了,凤念艺的的事是头等大事,若所需皆一应满足。
凤念艺眼神中透着好奇,轻声问道:“后宫可还有人有身孕?”
”江女医低头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回娘娘,后宫除了展宝林,便是您了。”
”凤念艺面露疑惑,眼神中透着不解,轻声说道:“可不是还有一位绛美人吗?”
江女医眼神中闪过一丝哀伤,轻声回道:“回娘娘,绛美人昨晚诞下了一位帝姬,去了。”
凤念艺听闻,面露震惊,身子微微一晃,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喃喃自语道:“啊……这……怎么没人传话来龙阳宫?”
江女医赶忙解释道:“回娘娘,帝君不在宫中,龙阳宫又紧锁宫门,便没有人传话来龙阳宫了。”
凤念艺眼神中透着关切,急忙问道:“那如今帝姬离了生母,谁在照顾?”
江女医轻声答道:“太后亲自抚养。”
凤念艺秀眉轻蹙,眼神中透着疑惑,继续问道:“可是什么原因?”
江女医微微低头,轻声说道:“说是难产,伴有血崩之兆,娘娘是觉得有蹊跷?”
凤念艺眼神一凛,似想起了什么,缓缓说道:“数月前,我还是女官时替君上送过东西到绛美人宫中,问过太医她一切安好,怎么会有血崩呢?”
江女医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轻声道:“这么说来却有问题,娘娘此前的顾虑是对的。”
凤念艺眼神中透着担忧,语气凝重地说道:“后宫险象环生,我必得小心些,如今帝君不在,他们肯定会越发猖狂,只是不知道是谁伸出这险恶的手。”
江女医赶忙躬身,眼神中透着敬意,说道:“臣明白娘娘的谨慎。”
夕阳西下,夜幕悄然笼罩,一位女子身着淡粉色华服,裙幅宽大,迤逦于身后,尽显优雅华贵之姿。墨玉般的青丝,绾成一个简洁的元宝髻,几枚圆润饱满的珍珠点缀其间,衬得那乌云般的秀发愈发柔亮光泽。她莲步轻移,缓缓走进念艺的房中,瞧见床上熟睡且面容清瘦的凤念艺,不禁眉头轻蹙,眼神中满是心疼,似在担忧凤念艺的身体状况。
不久,凤念艺悠悠转醒,瞥见长公主殷温韵已端坐床前,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赶忙说道:“你何时来的,怎么不叫醒我?念艺见过长公主。”言罢,便欲起身行礼。
念艺说完便想起床行礼,长公主殷温韵边阻止边笑着说: “身怀六甲,就不要顾及这些礼数了,得当心。”
凤念艺言罢欲起身行礼,长公主殷温韵赶忙伸手阻拦,眼神中透着关切,柔声笑道:“身怀六甲,就不要顾及这些礼数了,得当心。”
凤念艺听闻,心中一暖,嘴角上扬,轻声应道:“喏。”
长公主殷温韵笑意盈盈,眼神中满是亲昵,打趣道:“还说我是您入宫前的闺中密友,这闺中密友当得都让人怀疑了,叫我温韵就可。”
凤念艺亦展颜而笑,眼神中透着感动,便小心翼翼回去躺着,唤道:“好,我的好闺友。”
长公主眼神怅然,轻声道:“马公公传讯,得召即入宫。你入宫三载无讯,我难入宫,多方打听无果,母亲甚忧。今你苦尽甘来,闻马公公所言,甚怜你清瘦许多。”言罢,眼神满是怜惜,心疼其不易。
凤念艺眼神中透着担忧,急忙问道:“让大伙为我担心了,姑姑可好?家中一切可安好?可有前线战况的消息,不知君上和爹爹他们如何了?”话语间满是对家人与帝君的牵挂。
长公主眼神凝重,缓缓说道:“南疆已胜,胜况已送往北疆,至于北疆,这一个月都没有战报传入京中,北疆是那宛如豺狼般的天狼国,必是不好对付,但艺儿要相信君上和大将军他们。”
凤念艺眼神中透着一丝忧虑,轻声道:“北疆入秋再往北天冷得快便早已经下雪,天寒地冻,估计是战报很难送出来。”
长公主忽而眼神一亮,柔声说道:“不过母亲已将您怀有身孕之事飞鸽传书至石城,再让留守驻军送入前线,皇兄知晓定龙颜大悦,想必便会快些凯旋归来,您现下需安心养胎。”
凤念艺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轻声道:“后宫无密事,我如今有孕,想出宫养胎,待诞下孩儿再回宫。”
长公主赶忙摇头,眼神中透着担忧,急忙说道:“不可,此去波折多,若伤了胎气如何是好,且若不在龙阳宫诞下胎儿,届时恐遭人非议,言您宫外生子,有冒充龙子之嫌,恐碍您回宫。”
凤念艺眼神中闪过一丝恍然,面露感激,轻声道:“我这几日心神不宁,未虑及此,多谢公主提醒。”
长公主眼神坚定,语气铿锵,说道:“我听闻绛美人之事了,你放心,有我在,无人敢伤你腹中胎儿。”
几日之后,阳光明媚,却未驱散龙阳宫的一丝阴霾。凤念艺正于房中静坐,轻抚腹部,心中满是对腹中孩儿的担忧与期待。忽闻宫人来报,赵淑嫔驾到。凤念艺心中一凛,暗自思忖:赵淑嫔向来与我无甚往来,今日前来,恐是来者不善。
不多时,赵淑嫔身着一袭华丽的紫色宫装,头戴凤钗,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她眼神轻蔑地扫视了一圈屋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哟,听闻念艺妹妹有孕在身,本宫特来探望,怎的这般冷清,也不见个人伺候着。”
凤念艺强忍着心中的不悦,起身微微颔首,道:“劳烦淑嫔娘娘挂心,念艺身子尚好,无需过多伺候。”
赵淑嫔缓缓走到凤念艺跟前,眼神在她腹部停留片刻,阴阳怪气道:“妹妹这一胎可真是金贵呢,不过这宫中孕事多舛,妹妹可要小心些才是,莫要像那绛美人,落得个凄惨下场。”
凤念艺脸色微变,心中恼怒,但仍保持着平静,说道:“多谢娘娘提醒,念艺自会小心。”
赵淑嫔见凤念艺隐忍不发,愈发得意,继续说道:“妹妹如今有孕,可得好好养着,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可别怪本宫没提醒过你。这后宫之中,人心叵测,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出什么事呢。”
凤念艺眼神一冷,语气不卑不亢道:“念艺多谢娘娘关心,只是念艺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只要行得正坐得端,自会平安无事。”
赵淑嫔闻言,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道:“好一个善有善报,妹妹莫不是在暗示本宫做了什么坏事不成?”
凤念艺淡淡一笑,道:“娘娘多虑了,念艺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赵淑嫔冷哼一声,道:“妹妹如今仗着有孕,倒是牙尖嘴利了。不过这孩子能不能顺利生下来,可还两说呢。”
凤念艺心中大怒,却也知道此时不宜与赵淑嫔正面冲突,以免伤了胎气,正欲开口,却听门外传来一声娇喝:“淑嫔娘娘好大的威风,怎的到龙阳宫来撒野了?”
只见长公主殷温韵身着一袭淡蓝色宫装,身姿优雅地走了进来。赵淑嫔见是长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但仍强撑着说道:“长公主这是何意?本宫不过是来探望凤妹妹,怎的就成撒野了?”
长公主眼神冰冷地看着赵淑嫔,道:“探望?本宫看你是来寻衅滋事才是。凤妹妹如今有孕在身,你却在此出言不逊,是何居心?”
赵淑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道:“长公主莫要血口喷人,本宫不过是说了几句关心的话罢了。”
长公主冷笑一声,道:“关心?本宫看你是心怀叵测才对。凤妹妹乃是皇兄的妃子,腹中孩儿更是皇室血脉,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
赵淑嫔见势不妙,正欲转身离去,却被长公主拦下,道:“淑嫔娘娘且慢,本宫还有话要说。”
赵淑嫔眼神闪烁,道:“长公主还有何事?”
长公主从袖中取出一枚帝君令牌,在婉妃眼前晃了晃,道:“本宫奉皇兄之命,在此照看凤妹妹,若有谁敢对凤妹妹不利,便是与皇兄作对。今日婉妃娘娘的所作所为,本宫定会如实禀报皇兄,望娘娘好自为之。”
赵淑嫔见了帝君令牌,如帝君亲临,她脸色顿时变得惨白,双腿一软,险些摔倒。她强撑着身子,哆哆嗦嗦地说道:“长公主恕罪,本宫知错了,这便告退。”说罢,便匆匆离去。
待赵淑嫔走后,长公主转身看向凤念艺,眼神中满是关切,道:“艺儿,你没事吧?那赵淑嫔着实可恶,竟敢如此对你。”
“我无事,那赵淑嫔可是婉妃的麾下之人吧!依本宫看,此番前来,恐是受婉妃指使。”凤念艺眼神锐利,语气中透着一丝笃定,仿佛早已看穿了这背后的玄机,周身散发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
长公主眸光坚定,语气铿锵,道:“莫管她是何人麾下,皆休想伤你分毫,更勿论你腹中孩儿。本宫在此,定护你周全,任她魑魅魍魉,皆不得近你身。”
凤念艺轻轻摇了摇头,道:“多谢公主解围,我没事,只是这后宫之中,处处皆是危机,我如今有孕,更是如履薄冰。”
长公主轻轻握住凤念艺的手,道:“艺儿莫怕,有我在,定不会让你受委屈。今日我拿出皇兄的令牌,那赵淑嫔暂时不敢再轻举妄动,但你仍需小心谨慎。”
凤念艺感激地看着长公主,道:“公主对我恩重如山,念艺无以为报。”
长公主笑道:“你我姐妹一场,何须如此见外。你如今最重要的便是安心养胎,其他的事都交给我来处理,我可等着我的小侄平安出世。”
翌日,晨光熹微。可龙阳宫内的凤念艺却深知,这看似平静的后宫,实则暗流涌动,危机四伏。她轻抚腹部,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她都要为了腹中孩儿,坚强地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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