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沉香如屑 芷昔16

　　她的脸离应渊的肩膀只有一指的距离，芷昔的眼神逐渐迷蒙，她感觉到应渊身上的血液在吸引她。

　　让她想靠近，想……吸收了它！

　　应渊被芷昔的动作一惊，眼中闪过疑惑与不自在。

　　感觉到她的呼吸打在了自己的皮肤上，应渊僵着身子，想要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应渊出声：“芷昔？”

　　芷昔一怔，回过神。

　　她看着近在咫尺的伤口，察觉应渊想躲开，伸手按住了他的身体：“帝君别动，很快就好了。”

　　应渊在她的手碰到自己时彻底僵住，想推开她，又怕她会误会。

　　正踌躇间，芷昔微启檀口，带着她菡萏之力的仙息呼在应渊的伤口处。

　　应渊受伤的地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直到彻底恢复如初，芷昔才松开手，退后了两步。

　　刚才准备好包裹伤处的白布没了用武之地，芷昔将其收好。

　　应渊飞快拢好衣衫，对芷昔道：“这点伤，如何需要你动用本源？”

　　芷昔停下动作，抬头看他，眼中满是坚持：“我愿意！”

　　本是好心好意的一句话，愣是被她说出了火气。

　　应渊一怔，随即又为她真切的担忧感到暖心。

　　应渊屈指弹了她额头一下，轻轻地，没有用上一点力气。

　　他唇角微扬：“芷昔，多谢！”

　　芷昔被弹回了神，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然冲应渊发脾气，一时有些局促。

　　她偷瞄了应渊两眼，接着道歉：“对不起，帝君。芷昔言语无状……”

　　说着，人便要朝应渊行礼。

　　应渊阻止她，笑道：“本君知道你是好心，如何会怪你？别多想了，去休息吧！明日本君可还要检查你近日修行的成果。”

　　芷昔看他真的没在意，放下心，也笑着回答他：“是，芷昔遵命！”

　　话落，两人相视时，又同时加深了笑意。

　　芷昔很快回房歇下，忘了深究她今晚对应渊的血产生的异样。

　　翌日，芷昔来时，应渊正在庭院的花树下等她。

　　应渊应声回头：“来了，让本君看看你的晓寒经学的如何。”

　　芷昔听话的演示给他看，她施法的速度极快，没有出现丝毫差错。

　　应渊很满意她的进度，晓寒经虽不算极度珍惜的术法，却已经很难得，等闲人无法修习。而修习的人如果不得要法，往往也会事倍功半。

　　应渊：“能有如此造诣，芷昔你很用心。”

　　芷昔被他夸得害羞，推辞道：“都是帝君教导有方。”

　　应渊轻笑：“该你得的，不必谦虚，你过来。”

　　芷昔疑惑上前，不明所以地看着应渊。

　　应渊没有说话，朝着桌面一指，原本空无一物的桌子上出现了一把眼熟的七弦琴。

　　是那日应渊弹奏的那把。

　　芷昔：“帝君是要弹琴吗？可要我去准备些您爱喝的茶？”

　　烹茶奏乐，是一大雅事，芷昔懂得。

　　但是应渊却摇了摇头，问她：“听过飞弦术吗？今日本君教你！”

　　芷昔双眼一亮，飞弦术，是继晓寒经之后的又一高阶法术，芷昔还没修习到这。

　　如今有应渊教自己，芷昔喜不自胜，对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多谢帝君！”

　　芷昔站到了应渊的身边，仔细看他的指法，记下他说的每一个注意之处。

　　讲到最后，应渊正想让她上手试试时，陆景带着一个人过来。

　　芷昔和应渊抬头望去，只见来人和她身后一个捧着托盘的仙侍上前给应渊行礼：“妙法阁萤灯见过帝君！”

　　应渊的眉目微敛，收起了轻松之态，恢复原有的清冷疏离。他的声音淡淡的：“有何事？”

　　萤灯忍下一瞬间的心酸，从仙侍手中接过托盘举到应渊面前，笑着道：“日前帝君损坏的腰带，妙法阁已经为帝君修好，今日萤灯特地给您送来！”

　　她方才跟陆景在廊下看了好一会儿，她从没见过应渊如此温柔地待一个人。

　　芷昔，她凭什么？

　　应渊没在意萤灯的情绪，他脸上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示意陆景接过托盘后，冷漠道：“本君还有要事，你若无其他事便先退下吧！”

　　萤灯紧紧咬着牙，止住即将脱口的质疑。

　　要事？什么要事？他的要事就是教芷昔术法吗？！

　　萤灯眼风扫过芷昔，目光凌厉。

　　芷昔发现了，神色温软的冲对方露出一个笑容，心下却对萤灯无感。

　　很快，萤灯低下头，对应渊道了声告退。

　　在萤灯即将步出衍虚天宫时，她回头看了一眼芷昔和应渊所在的方向。

　　花树下，清冷俊逸的仙君细心教授身旁的女子习琴。两人姿态亲昵，原本气质孤冷的仙君，此刻却眉目温和，眼中含笑。

　　萤灯双手紧攥，死死看着这幕画面，眸色泛红。

　　应渊给芷昔让出了位置，要她练习一遍他方才示范的指法。

　　芷昔乖乖坐到了琴前，应渊就在她的旁边。

　　芷昔抬手，手指触到琴弦，回忆着应渊刚刚的步骤，试探性地弹出了几个音。

　　功法运转，琴音化为利刃袭向对面的山石，山石瞬间碎裂。

　　芷昔在人间时是会弹琴的，并且很精通。然而下一秒，她手下指间一错，音浪弹出，在空中绕了一圈飞回芷昔的方向。

　　芷昔一惊，指尖的动作忙乱起来。

　　应渊替她挡住那道飞回的攻击，从旁边稳住她的手。

　　应渊：“别慌，集中精神！”

　　应渊的左右手分别控制住芷昔的双手，特殊的姿势让外人看来，就像是他将芷昔整个拥入了怀里。

　　感受到身旁人传来的热度，芷昔的脸色又开始变红。她忍着躲闪之意，尽量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琴上。

　　终于一曲毕，应渊问：“可记下了？”

　　芷昔连忙点头，声音讷如蚊蝇，不自然地打了个嗑巴：“记……记下了。”

　　应渊这才察觉到她的异常，疑惑的低下头。

　　泛着淡淡红晕的脸庞出现在眼前，周围淡淡的菡萏花香萦绕。应渊心神一滞，目光不由落在她娇美的容颜上，随后殷红柔润的唇……

　　下一秒，他触电般松开手，拉开了与芷昔的距离。

　　应渊有些尴尬，目光看向他处。保持着安全的距离，应渊装作无事道：“你照方才本君所说继练练。”

　　芷昔快速平复好不正常的心跳，同样假装没有任何异常地继续练习。

　　至于实际有没有影响，恐怕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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