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腰35

平宁郡主见齐衡书房深夜灯火通明，带着侍女过来，劝道：“还有几日便要科举了，元若还是早早歇息吧，养好身体来。”

齐衡笑着谢过母亲，望向她的神色欲言又止，终于下定决心，开口说道：“母亲，若是孩儿此次有幸能金榜题名，能不能请母亲应下孩儿一件事？”

平宁郡主神色微动，隐隐知道他要说的是何事，心里非常不赞同。

到底他还是被盛家的姑娘勾动了心思。

不过因为齐衡要进考场，她不好在此时说狠话打击，便只是斟酌道：“你且好好准备，等过了再说。”

齐衡紧紧抿住唇，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我喜欢上了一个很好的女子，想要娶她为妻，望母亲能为我上门提亲。”

平宁郡主神色淡淡，昏黄的烛光在她秀美的脸上跳跃，更显得冷清。

她问道：“可是盛家的姑娘？”

齐衡不答，只是坚持说道：“求母亲成全。”

他了解平宁郡主，就如同平宁了解他一般。若是他答了墨兰的名字，平宁定会认为墨兰是一个不安于室的女子，对她印象更加不好。

平宁郡主静静地望着他，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儒雅温和的儿子，眉目间有了一股坚毅之气，好像一颗幼松经历风雨，渐渐长出了坚硬的树干。

齐衡的心思她如何不知，平宁郡主淡淡地说：“你当知道，国公府的门第，不是普通人配得上的。”

齐衡并不惧，挺直了腰板，坚定地说：“两心相悦并不是门第可以阻碍的。我若娶不到心爱之人，这辈子都会抱憾终身。难道母亲待父亲好，也是因为门第而已？”

平宁先是一怒，而后笑了笑，打算采取缓兵之计，神色温和地说：“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等科举过后再谈不迟。”

齐衡知道母亲并不会轻易同意，点了点头。一次不行，他便说第二次、第三次，总会说服母亲的。

科举考试那天天气晴好，墨兰和妹妹们一起坐着马车到了贡院，送两位哥哥进考场。

才下了马车，便见贡院的长街上人山人海，都是来赶考的。

明兰的侍女小桃笑着说：“听说国公府把这条路最大的客栈都包下来了。这哪里是赶考啊，简直像是办喜事一样。”

明兰听了却轻斥道：“国公府的事哪里是我们能议论的？”

墨兰也听到了她们主仆的闲话，笑道：“如今官家最疼的就是平宁郡主，他们家当然多大的排场都不在话下。”

她想着以后自己有可能嫁进齐国公府，不由得笑得得意又骄傲。

如兰撇了撇嘴，意有所指地说：“是呢，可见还是得有一个正室当母亲才好呢。”

墨兰的脸登时拉了下来，不是很高兴地瞪了她一眼。

明兰默默地住了话头，不再说话。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喧哗，姐妹几人扭头去看，原来是齐国公府的小公爷骑马来了。

只见他一身裁剪合体的白色锦袍，骑着高头骏马，眉目温润，气韵高洁，叫人见了便移不开眼。

墨兰定定地望着他，眼睛亮亮的，并没有其余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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