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弥补

卓翼宸刚进入司徒鸣家的院落，白玖便也推开了家门走了进来。

他先是怯怯地看了卓翼宸一眼，才转向司徒鸣。

白玖：“我是来见我娘的，你不是说等我回了天都，就能见娘亲了吗……”

“好，好……”

“小玖你吃过饭了吗？你想吃什么，我去准备些你喜欢吃的……”

司徒鸣正说着，身后传来了赵远舟的声音。

赵远舟（朱厌）：“麻烦司徒大人多备三副碗筷，这里还有三个人呢。”

司徒鸣一愣

“赵远舟，裴大人，你们怎么在这里？”

白玖见到三人转身就跑，没跑出两步就撞到一个人身上。

白玖抬起头，看见面前笑眯眯的大妖。

赵远舟（朱厌）：“怎么说着说着就跑啦？怎么，要去跟崇武营报信吗？”

白玖无话可说，垂着头，手指紧张地攥紧衣袖。

卓翼宸：“赵远舟，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司徒鸣似想通了般，忙笑着出来解释

“我想各位误会了，上次那封信是我故意那么写的，是怕小玖有危险才出此下策……”

不等司徒鸣说完，裴思婧打断了他

裴思婧：“不是误会，白玖的确是崇武营的细作。”

司徒鸣闻言不可思议地看向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文潇、裴思婧和赵远舟的神情，一时头脑有些发懵。

白玖咬着唇，抬眼偷看了眼卓翼宸，正对上他的眼神，他很快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卓翼宸。

卓翼宸开口，语气不复平日柔和，多了几分压迫

卓翼宸：“你为什么要帮崇武营？”

白玖的眼眶微红，他抬头看着卓翼宸，声音有些哽咽

白玖：“小卓大人，你们还会相信我的话吗？”

卓翼宸：“还记得你被槐树精绑住时，我说的话吗？”

卓翼宸：“我再认真问你一次，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只要你说，我就信你。”

白玖垂着头，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抬手一抹，泪眼看向那个始终紧闭着房门的厢房。

白玖：“我所有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我娘。”

白玖不敢隐瞒，他隐隐觉得这或许是自己最后一次能同大家好好说话的机会。

赵远舟（朱厌）：“你被温宗瑜骗了。”

赵远舟说完，便将目光看向了司徒鸣。

司徒鸣沉默了许久，长叹一口气，总要有这么一日。

他走向了那扇门，从怀中掏出钥匙。

门开，白玖怯生生地走了进去

白玖：“娘亲……”

无人回应。

白玖被脚下的树藤一绊踉跄了一下，他震惊地看着这屋子。

房间内以中央的树干为中心，向周围延伸，满目的树藤，就连床上也都被树藤爬满，并无人影。

白玖立即红了眼眶，质问司徒鸣。

白玖：“我娘呢？”

司徒鸣沉默

白玖：“我娘呢？！”

司徒鸣看着满地藤蔓

“这就是你娘。”

“你胡说！”

赵远舟（朱厌）：“你爹没有胡说，你娘本就不是人。”

白玖：“难道我娘是妖……”

赵远舟摇摇头

赵远舟（朱厌）：“你娘和英磊一样，是半神半妖的血统。”

赵远舟（朱厌）：“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但据说，她诞生于上古时代，是白帝少昊和建木神树的后人，与众神同龄。”

司徒鸣没有反驳。

赵远舟（朱厌）：“你娘真身与化为白泽之力的神木同源，灵脉相承，所以白泽令的消失，让她受到了重创，被迫化出真身法相。”

白玖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抚摸着树干，眼泪自他的眼中滑落。

白玖：“就算我娘现出了真身，变成了树，那她为何一直不和我说话，不愿回应我……”

白玖像小时候抱母亲那样抱住树干，用脸颊贴着树皮，喊了两声。

白玖：“娘……娘亲……你能听到吗……”

白玖：“我是白玖，我回来了……”

白玖哭得泣不成声，泪眼看向赵远舟。

白玖：“我娘还能变回原来的样子吗？”

赵远舟（朱厌）：“白泽令丢失，神女不在其位，大荒分崩离析，所以白颜大人也丧失了神识，不得已以真身维系于世间。”

赵远舟（朱厌）：“只要白泽令修复，重整大荒，你娘就能回来……”

白玖：“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那时你年纪太小，我不知道该如何让你接受这一切……”

裴思婧：“若非经历过一切，寻常人的确很难接受。”

卓翼宸：“但白玖有权利得知真相。”

卓翼宸：“他虽然年少，但他远比同龄的孩子成熟，我相信如果当年司徒大人如实相告，白玖会理解的。”

白玖：“小卓大人……”

司徒鸣低下头，暗自垂泪。

“是我错了……”

“小玖，是爹对不起你，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告诉你实情。”

白玖摇摇头

已经太晚了，如果能早一点将真相告诉他，或许他就不会被温宗瑜利用了……

白玖：“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们，你们都真心待我，我却辜负了你们的信任……”

卓翼宸走过去，摸了摸白玖的头。

卓翼宸：“小玖，你长大了，父子之亲，朋友之义，是非得失，你可以靠自己体悟分辨的。”

卓翼宸：“错了没事，只要今后承担起这些成长的代价，尽力弥补。”

苦海无涯，及时回舟，依然一片灿烂晚霞。

文潇：“其实，真正的罪魁祸首，也不是你这个容易被忽悠的小白兔……”

赵远舟（朱厌）：“而是真正阴险狡诈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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