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是妖如何？是人又如何？

赵远舟再次睁开眼时，只有他一个人站在海边。

空旷天地间，唯有他独自一人。

“没想到，你竟能通过我的考验。”

“你的选择，和我当年的选择一样。”

赵远舟（朱厌）：“如果我选错了呢？”

“那你就要一直留在这虚妄之境了。”

一缕应龙的残影出现在赵远舟面前

“我选择自戕，化身星辰，挽救天地，是我的命运，而守护苍生，执剑终老，是他的命运。”

“我和他，好像都很惨，但也都很甘愿。”

赵远舟坦然一笑

赵远舟（朱厌）：“那我们确实很像，都一心求死，却不想朋友为我们而死。”

“但冰夷还是心软，他用他眉间的一滴冰夷血，将我的一片神识剥离了下来，附在了那枚龙骨之上，封存在冰夷族的禁地之中。”

赵远舟（朱厌）：“嗯，他们族的人，都心软。”

“只是可惜了……”

“你刚才应该也看到了你们的未来……”

赵远舟（朱厌）：“未来？”

应龙见赵远舟满脸疑惑，了然道

“哦，那看来是卓翼宸看见了未来，你看见的是过去。”

赵远舟苦笑

赵远舟（朱厌）：“虽然我没看见未来如何，但我大概也能猜到……”

“虽非你们所愿，但终会迎来这一天。就像我和冰夷的命运……”

“你们和我们，真的很像……”

却又不像……

赵远舟的身后传来脚步声

卓翼宸的面色凝重，赵远舟热情地走过去，揽他的肩膀问道。

赵远舟（朱厌）：“小卓大人，方才的幻境，你看明白了吗？”

卓翼宸：“看懂了……”

卓翼宸：“应龙大人并不是被冰夷诛杀，而是自愿赴死……”

卓翼宸顿了顿，又说道

卓翼宸：“但千万年来，人间传说都是应龙执迷不悟，毁天灭地，冰夷杀之，死有余辜。”

卓翼宸：“人们总说，妖兽无心。”

卓翼宸：“可是应龙却明白天地大义。”

卓翼宸：“他无需世人铭记恩德，也不必称颂，只愿以身化作微弱星光，刺破黑夜。”

赵远舟（朱厌）：“所以啊，是妖如何，是人又如何？”

赵远舟（朱厌）：“只是一个称呼，一个身份罢了。”

应龙的残像消散，声音似从遥远的海面传来。

“你身为冰夷后人，有为朋友牺牲的勇气，这很好。但既然继承了冰夷之力，就应当身负其责。”

“不论以后你是人是妖，守护之心不变，才能庇佑天下。”

“往大荒之东，龙鱼之岛，求取一片龙鳞。龙鳞可令人死而复生，自然也可修复万物。”

“不过，求取龙鳞，并不容易。”

卓翼宸对着海面行礼

卓翼宸：“多谢应龙大人，虽有千难万险，但有朋友们一同前往，可不必担心。”

赵远舟（朱厌）：“这次，不会再让我滚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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