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NINTY-SIX

凤池派出所的会议室里，小刘坐在对面复述着柳小叶的描述，宋徽尝试着根据小刘的复述在脑海里构想出画面。

“他很高，很壮，脸长得特别狰狞，脸上有很多斑，就在脸颊这个位置……”小刘眼皮上翻，尽力地去回忆柳小叶的复述，“……我每次睁开眼，都能看见他的三只眼睛，死死地瞪着我，眼睛一只是三角形，一只眼角向上飞着，一只中间的眼睛下面还有一条疤，像眼泪，他的鼻子很窄，很圆，鼻梁很长，他的五官是闪烁变化的。”

小刘的声音在会议室里戛然而止，沈翊和宋徽同时在脑海里构想出画面，然后睁眼。

“要不……”小刘被对面两个画像师看过来的视线搞得有些紧张，“我在背一遍？”

也不等对面两个人回答，小刘又开始念叨了起来，不等第二遍背完就被沈翊打断：

沈翊：“就这么多了吗？”

被打断的小刘在心底快速地回忆了一下，然后点头。确认之后宋徽开始对嫌疑人进行画像。

宋徽对这次的画像很有把握，从和柳小叶交谈的过程中，能感觉到她强调感知，偏重细节和物态尺寸，在迷幻剂的作用下，她的感受被剧烈地拉扯，会变得更夸张，就会模糊时间和空间的概念。

她一张一张地画出小刘所描述出来的器官，看得小刘满脸不解，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宋老师，是不是我描述的不够清楚啊？”

“要不我还是再描述一遍吧？”

小刘调整了一下站姿，刚准备起势再描述一遍，就被沈翊打断：

沈翊：“不用了。”

他有些懂宋徽的意思了，眼里带上了赞赏的光：

沈翊：“这就是答案。”

沈翊向一脸懵的小刘用通俗地语言解释，等到让小刘恍然大悟，宋徽的画像也算是全部完成了。

所有的局部画像被排列在三个人面前。

宋徽：“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要把这些五官还原到正确的脸上。”

或许是把小刘当做了自己的学生，宋徽和沈翊两个人一直在引导她去如何判断和分辨合适的五官，他们从柳小叶话语中的描述，分辨出致幻导致的模糊。然后再根据面部其他特征和解剖学将五官进行重组。

沈翊将最后画像的机会交给小刘，看她作画的模样，他想到了自己刚接触到美术的时候。

“不要看我，要遵从你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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