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中原的商队来了信,说是马上要回来了。等他们回来,就离墨兰启程的日子不远了。
这一去,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了,或者还能不能回来。
墨兰决定,临走之前,再见一次阿拉奇。
夜幕降临,伸手不见五指,只能点灯照明。夜空中没有皎洁的明月,也没有璀璨的繁星,就像在中原时二人一起在客栈大堂喝酒的那天一样,看来,要下雨了。
墨兰带了两壶酒,点燃了一支蜡烛,放在了两人身边,就这样,她和阿拉奇坐在了台阶上一起聊天。
“我马上就要走了,这一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或者,永远回不来。墨兰心里思量着,只是她不敢说出来。
“没事,我等你。”阿拉奇语气平静而坚决,他可以一直在草原上等墨兰回来,哪怕等一辈子。
“其实,塔娜也是喜欢你的,你知道吗,她自从知道我和你的事情之后,伤心了好久。”墨兰思前想后几天,还是打算在临走前把塔娜的事情告诉阿拉奇。她不想失去爱情,也不想失去塔娜这个朋友。
阿拉奇有些错愕,“是吗?不过,我从小就把她当妹妹看,我甚至想过为她挑选一个满意的男人,送她出嫁,我对她,从来都不是那种喜欢,就像哥哥不会喜欢亲妹妹那样。”
“如果,我两年不回来,你就考虑别人吧,不要等我了,塔娜,她是个好姑娘。”说罢,墨兰皱了皱眉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不会将狼皮送给别人的。”
墨兰仿佛没听到,自顾自地说着:“不是塔娜,你也要找个别的姑娘,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婚了。”
看着阿拉奇失落的样子,墨兰安慰道:“你不要为了我,耽误了自己。世上好姑娘那么多,不止我一个。”
阿拉奇不管不顾,抱住了身边的女人。在昏暗的烛光里,两人的身影依偎在一起,她的泪水滑落,湿润了他的胸膛。他紧紧搂着她,仿佛要将她的所有痛苦揽入怀中。
转眼间,草原上的青草变得枯黄,小羊羔也慢慢长大了。去中原的商队回来了,带来了不少新鲜的茶叶和精致的丝绸,还从玉门关的绣房里买了不少绣品,出宫的宫女中有不少曾是宫里专门调教的绣娘,各种针法花样都清楚,比别家绣娘手艺好。其中,一副几个绣娘一起完成的花鸟屏风是送给海西国国王的礼物。
还有一幅“十字”的绣品,那个是送给海西国主教的。听向导说,海西国是政教合一的国家,自然不能少了教会的礼物。那个”十字”,是绣娘们根据商队里老人的描述画了样子,绣出来的,墨兰看这绣出来的样子,有些奇怪,她从没见过这种东西。这次的货物很多,足足牵来了十几只骆驼。
整理好行李,清点好货物,收好了西洲女王和福安公主的信件,墨兰和商队成员们一起祭拜了上天。
临走时,阿拉奇策马赶来,他要和护卫队一起将商队送到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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