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赵蕾把刘慧敏送回家了，回到家刘慧敏没开灯，蜷缩在沙发上拿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摩挲着那串号码，内心纠结万分。最终，她像是下定了决心，按下了拨打键。

电话那头传来 “嘟嘟” 的声音，刘慧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李成粱没看来电显示就接了起来：“你好，李成粱。”

刘慧敏听到李成梁的声音，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李成梁见电话那头没有声音，又问了一遍：“喂？哪位？”

刘慧敏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大梁······是我，慧敏。”

李成粱看了看手机号确实是她的，笑了笑：“刘小敏，来兴师问罪的？小宇刚给我报完信儿，你这就知道我的电话了。”

刘慧敏的脸微微一红：“谁兴师问罪了，就是…… 就是想跟你说声谢谢。”

李成梁那头传来轻轻的笑声：“哟，谢我什么？”

刘慧敏咬了咬唇：“谢谢你为皓月做的那些，我这个当妈的都不知道。”

李成粱看着电脑上的资料跟她说着话：“那个妈不是知道嘛，没事儿，皓月我俩投缘，我把她当亲闺女了，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的，给我了个这么懂事的闺女，哈哈。”

刘慧敏笑了笑：“那你怎么谢我啊？”

李成粱哈哈一笑：“你想要我怎么谢？”

刘慧敏抿着唇想了想：“你知道我喜欢什么的。”

李成粱无奈的笑了一声：“哎呀，刘小敏，你都四十六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啊，妥了，明天中午等着收棒棒糖吧。”

刘慧敏哈哈笑了笑：“好，我等着，你还记得我喜欢什么口味的吗？”

李成粱撇撇嘴：“阿尔卑斯草莓味儿的，要不要再给你弄个榴莲？”

刘慧敏笑着笑着流出了泪：“好啊，我要大的，好久没吃了。”

李成粱无语了：“这又不是多贵，想吃就去买呗，刘小敏，我告诉你多少次了，要对自己好，自己舒服了才会开心，管别人做什么？我看啊，这几年我不管你了，你的坏毛病都出来了。”

刘慧敏听着他熟悉的唠叨，委屈的眼泪直流：“大梁~我想你了······我好害怕，我自己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很害怕。”

李成梁听着刘慧敏带着哭腔的话语，心里一阵揪痛：“小敏，你别哭啊，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小女孩儿似的。”

刘慧敏抽噎着说：“大梁~我想看看你，你不是明天才走吗，怎么今天就走了，还不告诉我。”

李成粱叹了口气：“给皓月买完房子就没事了，医院催呢就回来了，他呢？他不在啊？你是不是又没开灯啊？”

刘慧敏擦了擦泪：“他不在，出差了，平时也不管我，现在更指望不上，我一个人在家，不想开灯。”

李成粱无奈的说：“现在，立刻，去开灯，怎么现在不怕黑了？”

刘慧敏吸了吸鼻子，小声说：“还是怕的，只是觉得开了灯这屋子显得空荡荡的，心里难受。”

李成粱长叹口气：“加我微信，手机号就是，去卧室洗澡、换睡衣、开灯、躺床上去，开视频我哄你睡，把门锁好。”

刘慧敏开心的加上他的微信，照她的指示做好了一切，两人开了视频。

李成粱的脸出现在了屏幕里，皱着眉看她：“又不吹头发，快去吹。”

刘慧敏像个听话的孩子，跑去拿吹风机吹干了头发，然后重新回到床上，对着手机屏幕里的李成梁露出了一个略带羞涩的笑。

李成粱白了她一眼：“刘小敏，我是你妈啊，还得让我管着你。”

刘慧敏噘噘嘴：“那你·····你不管我了，我整天这么忙就不想这么细致嘛。”

李成粱趴在桌子上很是无语：“困吗？”

刘慧敏摇摇头：“不困。”

李成粱想了想，笑着看她：“哎，我给你唱歌吧，好久没唱过了，也不知道我的吉他咋样了，你等着，我去拿。”

李成梁起身去拿吉他，不一会儿回到镜头前，调了调音，笑着说：“小敏，想听什么歌？”

刘慧敏歪着头想了想：“就唱你当初向我求婚时的那首【终于等到你】吧。”

李成梁微微一怔，随即笑着点点头，手指轻轻拨弄起琴弦，熟悉的旋律缓缓响起，轻声唱了起来：“到了某个年纪你就会知道，一个人的日子真的难熬，渐渐开始尝到孤单的味道，时间在敲打着你的骄傲……”

刘慧敏静静地看着屏幕里的李成梁，眼中满是眷恋，思绪回到了当初那个浪漫又难忘的求婚场景，那时候的他们眼中只有彼此，满心欢喜地憧憬着未来的生活，可后来······还是分开了，此刻再次听到这首歌，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仰起头努力的憋了回去。

李成粱唱完后才看向她：“怎么样？好听吗？”

刘慧敏笑着点头：“好听，还是很好听。”

李成粱放下吉他看着她：“哎，我突然想起了，昨晚谁开的房？老何还是蕾蕾啊？”

刘慧敏有些不自然的看向了别处：“老何，我在那······在那照顾了你一会儿。”

李成粱想起了那个“春梦”脸上不自然的躲在了屏幕外，平复了情绪，又回过了头笑了笑：“那就谢谢啦，我没吐你身上吧，我醉的啥也不知道了，想也想不起来了，就是后背挺疼的。”

刘慧敏心里一阵失落，不敢看他：“嗯，没有，没吐，可能······可能是碰到哪儿了吧，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李成粱又不敢说在梦里梦到和她温存了，只好故作思考的想着，刘慧敏期待的看着他既希望他能想起和她的缠绵又害怕他记得。

李成粱随即摇摇头：“不记得了，没准儿就是碰到哪儿了。”

刘慧敏咬着唇勉强笑了笑：“可能吧，哎，你······你有女朋友了吗？”

李成粱嘿嘿一笑：“没啊，怎么？你要介绍？”

刘慧敏心里一喜，却又装作不在意地说：“我能介绍谁呀，就是随便问问。”

李成粱伸了个懒腰：“哎呀，今天挺累的，祖宗，咱睡吧？嗯？”

刘慧敏笑了笑：“那我们能常联系吗?”

李成粱撇撇嘴：“都知道我的联系方式了，我能逃过去吗？行，那我就当你的心理咨询师吧。”

刘慧敏开心的点头：“好啊，我期待你的礼物，晚安。”

李成粱笑了笑：“行，你真是我活祖宗，晚安。”

挂断视频后，刘慧敏高兴的夹着被子笑个不停。

李成粱看着她的微信头像叹了口气：“唉，我还是对你心狠不起来，小敏，是不是注定我只能爱你啊，这么久了，还是放不下你，要我怎么办啊，你都不爱我了，可我看到你还是······忍不住靠近，忍不住······爱你······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呢······”

刘慧敏抱着手机安心的睡了，李成粱却一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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