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建元听到沐明熙竟然毫不隐瞒昨日之事,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就紧接着说道:“御史大人,您为何要去那个地方呢?臣曾邀请您同去,您不去,却偏要偷偷摸摸地进去。”
朝廷上的另一些大臣听后也面露怀疑之色。然而就在此时,沐明熙不紧不慢地紧接着回应道:“臣不想将办案之事公之于众,毕竟有心之人会趁机从中作梗,做出一些不利于查案之事。”
褚建元脸色开始变得慌乱起来,不过他心里清楚两人的确从档案库拿走了东西,于是很快又镇定了下来,道:“陛下,还是去查查他们到底有没有私藏赃证吧。”
纪煊尘当即反驳道:“我们不怕查,没做过的事就是没做!”
沐明熙心中暗叹纪煊尘这个藏不住事的人,居然一脸正经地说出这种话,然后又开口道:“我们自然是不怕查的,只是陛下,昨日臣查到官仓的账本笔迹有伪造之嫌,甚是像褚大人的字迹,倘若要查我们,不妨也查查褚大人府邸有没有私藏脏证。”
褚建元听后,恼怒道:“一派胡言!”
景泽威严地制止道:“肃静,马上派人去三位大人的府上一查便知。”
过了一会儿,士兵匆匆来报:“陛下,在褚大人府邸中的一名侍卫身上搜到了账本。”随后,那名侍卫被带到了朝堂之上。
众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了那名侍卫和褚建元身上。只见褚建元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如同白纸一般,额头上也密密麻麻地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那侍卫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浑身不停地颤抖着。景泽目光如电,威严地看着他,沉声问道:“这本账是从何而来?你为何要私藏?”
侍卫哆哆嗦嗦,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小……小人……小人是受褚大人指使,小人真的是迫不得已啊,请陛下恕罪。”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褚建元连忙矢口否认道:“陛下,这侍卫满口胡言,定是受人指使来污蔑微臣的呀!”
沐明熙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嘲讽道:“褚大人,事到如今,证据确凿,你还妄图狡辩吗?”
纪煊尘也趁机说道:“陛下,如今真相大白,这褚建元分明就是做贼心虚,妄图污蔑我们。”
景泽的脸色阴沉得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可怕至极,他那如火炬般炽热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褚建元身上,咬着牙说道:“褚建元,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褚建元听到这些话后,尽管面色已然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但他依旧梗着脖子,再度反问道:“那你们可有查到我偷了官仓里的粮草?没有证据可不要随便诬陷人啊,陛下!”
沐明熙挺身而出,道:“臣有证据,臣昨日查看过,丢失的粮草就藏在档案库。”
褚建元哪怕已经被识破,却仍不死心地为自己辩解:“你胡说八道,档案库早就被烧了,若有粮草,怎会没人发觉。”
沐明熙镇定自若地回应道:“当然,是你亲自烧了它,还自认为不会有人会仔细去调查档案库,而档案库可是有通向地底的通道,此刻那些粮草应该正在被人转移,陛下如今派人进去追,必然能恰好碰见正在转移粮草的队伍。”
褚建元听完他的话后,一脸的震惊,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为何……”
沐明熙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并且把他没说完的话补上了:“我为何会知道,通向地底的通道明明需要钥匙,而那唯一的钥匙,你明明一直随身佩戴着。”
景泽立刻命人去搜褚建元的身,果然如沐明熙所料,一把钥匙从褚建元身上掉了出来。
接着景泽又吩咐人带着钥匙去档案库追粮草。景泽看着褚建元,冷冷地说道:“褚建元,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此时的褚建元仿若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倒在地,再也无话可说,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景泽的惩处。
景泽脸色阴沉得吓人,他挥手示意道:“将褚建元押入天牢。”说罢,士兵们便快步上前,紧紧地押解住褚建元。
到了第二天上朝之前,纪煊尘迫不及待地凑近沐明熙,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沐明熙,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这地底有通道之事的?竟然还瞒着我!”
沐明熙轻轻瞥了他一眼,淡然道:“叫御史大人。”
纪煊尘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但还是老老实实叫了一声。
沐明熙这才缓缓说道:“此事说来话长。我也是在之前查案的过程中偶然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经过仔细推敲和暗中调查,才得知这档案库的秘密。至于为何没告诉你,也是担心走漏风声,坏了大事。”
纪煊尘一脸懊恼地说道:“沐明熙,你早该跟我说的呀,害得我刚才在朝上还那般紧张。”
沐明熙见他如此不知悔改,也不想再跟他多费口舌,神色冷峻地说道:“纪煊尘,有些事不到关键时刻,还是谨慎为好。如今真相大白,也算是不负陛下所托。”
纪煊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后又感慨道:“果然心思缜密,此次若不是你,这褚建元还不知要逍遥法外到何时呢,听说他私藏了官仓的一半粮草,真是胆大包天!”
沐明熙谦逊地说道:“过奖了,这都是身为臣子应尽之责。”
此时,粮草之事总算是有了眉目。景泽在朝上也再次告诫众人不要像褚建元那样贪心做事。
就在这时,只见一名士兵神色仓皇地冲进朝堂,他步伐急促且慌乱,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朝堂上格外清晰。他满脸惊惶之色,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仿佛是一路狂奔而来。
身上的盔甲因急速奔跑而略显歪斜,手中紧紧握着那份紧急军情。他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焦急与慌张,瞬间打破了朝堂原有的庄重与肃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
他声音颤抖着喊道:“陛下,匈奴正在凶猛地进击南安,南安王领兵出战,在战事上虽有明显优势,但南安王为追捕匈奴,斩草除根,进了素湮岭这一地域,军报上写着,南安的士兵多次寻找他未果,至今生死未明,请求陛下援助!”
素湮岭一年四季飘雪,被称为极寒之地,是一个自然灾害频发之所,这是所有人都深知的。
景泽颤抖着说了句“退朝”,便匆忙回到御书房后,颤抖着双手打开了沈渝州的信件。“景泽,南安的桂花开了,我好想带你来看……”
看到信件里的内容,景泽默默地收了起来,骂道:“傻子。”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然后立即召集了身边最信任的几位大臣,紧急商议应对之策。
大臣们面色凝重,纷纷提出各种建议和方案。有人主张加大兵力投入,不惜一切代价进入素湮岭搜寻;有人则担忧这样会引发更多的危险和损失。景泽紧锁眉头,认真思考着每一种可能性。最后,只留下楚彦希和季昕望。
楚彦希说道:“陛下,义王已经收到指示了,很快就能回来,您别太担心,南安王定不会有事的。”
季昕望的内心纠结万分,各种念头在脑海中翻腾,然而到最后,他还是抿紧了嘴唇,将那些话语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没有对景泽吐露半句。
景泽突然打破沉默,开口道:“昕望,我的病究竟如何了,为何最近这蛊都没有丝毫反应?”
季昕望心里暗叫不妙,知道终究是躲不过去了,只得硬着头皮道:“你的病已经好了。”
真相似乎正一点点地要浮出水面,此刻季昕望心中天人交战,要不就直接跟他说了吧,可沈渝州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消失了呢。
正在季昕望迟疑犹豫之际,景泽惊得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什么?”
季昕望眼神闪烁,有些慌乱地躲避着这个话题,支支吾吾道:“就是,那天,反正……反正你已经没事了。”
景泽此时已然失去了耐心,面色阴沉,声音严厉地命令道:“你给我说清楚!”季昕望见实在瞒不下去了,这才无奈地选择了坦白。
在景泽病重昏迷了好几天那时,谢迹澜为景泽扎完针后,面色极为严肃地说道:“他的眼睛在没有解蛊之前,再也变不回紫瞳了,师傅的药已经失效了。”
就在这时,季昕望火急火燎地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刚去找来的幻心兰和一只兔子,急切地说道:“没办法了,现在这个情况只能换蛊!”
沈渝州虽然早就知道能换蛊的事,但看着他手上的兔子,还是伸手拦住他,满是质疑地问道:“换在这物身上也可以吗?他不会出事吧?”
季昕望无奈地回答道:“会,但没有其他办法了,按目前他的情况来看,如果不换蛊的话他哪怕不会死,也绝对不会再醒过来了。”
沈渝州望向谢迹澜,似乎想从他那里得到否定季昕望的答案,可谢迹澜只是沉默着,算是默认了季昕望的说法。“那就换在我身上,我要确保他万无一失。”沈渝州说出这句话时,在场的人都不禁惊愕万分。
季昕望虽然觉得这的确是个很好的办法,但还是不肯继续下去,大声喊道:“你疯了!”
景逸也赶紧插话道:“就是啊,沈渝州,你就不怕景泽起来会怪罪你。”
沈渝州的脸上露出迟疑之色,但最后还是坚定地确认道:“不要告诉他,换在我身上,还有缓和的时间不是吗,直到只要找到紫檀木不就行了,可是现在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
季昕望眼中满是愤怒,对着他吼道:“你知道他醒来会怎么怪罪我吗?你知道你的决定有多自私!”
就在众人都沉默不语时,季昕望又咬着牙道:“沈渝州,这是你逼我的。”
沈渝州则一脸决然地回应道:“对,是我逼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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