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静谧的时刻,谢迹澜心中涌动着一个他始终未能启齿的疑问。他想要问,却始终未能鼓起勇气。他轻叹一声,放弃了追问。
“为什么等我”他心中默念,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景逸心中涌起一股无奈,他轻声说道:“听闻民间正筹备着月华盛宴,陛下微服私访,与民同乐,也算是顺应了民间的习俗。”
谢迹澜似乎从未听过景逸如此恭敬地称呼景泽,但他更好奇的是,为何景逸会在此刻提起这个话题。他愣愣地望着景逸,眼中满是疑惑。
景逸对谢迹澜此刻的表情感到一丝满足,他轻声提议:“我的意思是,要跟我一同前往观赏吗”
谢迹澜微微一笑,调侃道:“没想到,你也是喜欢热闹之人。”
景逸眉头微蹙,否认道:“不,我并非那样的人。”
“确实,只是感觉……”谢迹澜欲言又止,他感觉景逸似乎失去了什么,又突然得到了什么,但他选择了沉默。
景逸并未在意谢迹澜未完的话语,他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自认为是喜欢热闹之人。别看我现在这般沉稳,往昔我对他最不满时,甚至曾在他的膳食中放入虫子,不过很快便被沈渝州以牙还牙。”
谢迹澜知道景逸指的是当今圣上景泽,他忍不住笑出声来:“你那时真是幼稚。”
“是啊,就因为那幼稚之举,我被毒得三天说不出话。”景逸翻了个白眼,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谢迹澜好奇地问:“那沈王爷还真是胆大,连皇子都敢下毒,不怕皇上追究?”
“你有所不知,当年的南安王对敌人手段狠辣,却也为父皇立下赫赫战功,他与父皇从小一同长大,我们之间的小打小闹,他不过是当作玩笑。如今他继承了南安王位,与他父亲相比,也是不遑多让。”
谢迹澜真诚地评价道:“虎父无犬子。”
景逸急切地说道:“你别这么仰慕他,他这个人一点也不好,总是缠着……”
他突然停住,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轻叹一声:“算了,怪我。”
皇弟被拐跑了,又能如何。
谢迹澜对他们兄弟间的纠葛和和解过程知之甚少,他心中突然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渴望,想要深入了解面前这位男子的一切,那些他本应早已熟悉的点点滴滴。
在一片沉默中,谢迹澜突然开口问道:“那陛下是个怎样的人?”
景逸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你说景泽?你好奇他干嘛。”
“就是突然想到,明明你和他的眼睛差不多,但他似乎更有一种神秘感。”谢迹澜的声音低沉,他的眼神仿佛被一层薄雾笼罩,看向景逸时似乎在透过他寻找着什么,却又在即将触及真相时停了下来。
“你觉得他的眼睛好看,明明都是皇室天生的紫瞳,为什么他的就特别好看。”景逸没有深思谢迹澜的言外之意,他只是轻轻地抓住谢迹澜的手指,指向自己的眼睛,那双同样深邃的紫瞳中闪烁着一丝调皮的光芒。
景逸补充道:“而且我觉得你的比他的好看多了。”
谢迹澜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他曾经是一个皇子的事实,从未在他心中占据过重要位置,可惜那些记忆已经随风而逝。如果他还记得,如果他曾经也拥有一双如星辰般璀璨的眼睛,那么他所看到的世界会是怎样的呢?
景逸的目光柔和,他似乎能感受到谢迹澜心中的波动,那是一种对过去的追忆和对未来的渴望。他轻轻地拍了拍谢迹澜的肩膀,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在这个瞬间,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拉近了,他们的心灵在无声中交流,彼此的理解和同情在空气中缓缓流淌。
他们都不自觉的沉浸在这种气氛当中,景逸的话突然打断了这种温情的气氛。“所以呢,要跟我去看吗?”
谢迹澜下意识的问“看什么”
“最圆的月亮”
忠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毕竟景泽此刻的脸色阴沉得让人不敢直视。“陛下,盛宴即将拉开帷幕,您是否应该启程了?”
景泽心中充满了疑问,他想问出那个一直困扰他的问题,但最终只是冷冷地说:“朕自己去,谁也不许跟随。”
忠良急忙小跑着跟上大步流星的景泽,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这恐怕不合规矩,陛下。”
景泽突然停下脚步,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刚才说了什么?不要跟着朕。”
忠良心中暗叹,陛下真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任性。“奴才遵命。”他低声回答,然后退到了一旁。
自那天之后,沈渝州仿佛人间蒸发,再也没有出现在景泽面前。没有人知道他在忙些什么,连景泽也无从得知。然而,每个夜晚,景泽都能感觉到有人悄无声息地进入他的寝殿,紧紧拥抱他,而到了清晨,那人又如同幻影般消失无踪。
直到现在,景泽依旧没有见过沈渝州一面。景泽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困惑,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走到了繁华的街道上。他的目光被一家挂着彩灯的猜字谜铺子吸引。
铺子的主人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他热情地邀请景泽:“年轻人,来试试猜字谜吧,很有趣的。”
景泽犹豫了一下,他并不擅长这种游戏,但老者的热情让他难以拒绝。他走近铺子,看着那些谜题,眉头紧锁,显然陷入了困惑。
老店主指着其中一个谜题说:“年轻人,试试这个吧,这个谜题今天还没人猜出来呢。”景泽抬头看去,只见红纸上写着:
“一线牵,两相随, 共沐风雨,同赏月。 问世间何物最长久? 朝夕相伴,岁岁年年。”
景泽皱起眉头,这个谜题看似简单,却暗含深意。他开始在心中默念谜面,试图找出其中的线索。
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看向老店主,问道:“这是关于人的谜题吗?”老店主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鼓励他继续思考。就在景泽准备说出谜底的答案时,旁边有个人与他说出了同样的话。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面具的神秘人物出现在他身边,“相首到白头”他的声音低沉而熟悉景泽转头看向他,虽然面具遮住了他的面容,但那双眼睛却透露出深深的情感和一丝戏谑。
景泽的心跳在那一刻似乎漏了一拍。那个声音,那双眼睛,即使隐藏在面具之下,他也能立刻认出那个人——沈渝州。他的出现像是一道突如其来的光,打破了景泽心中的迷雾和困惑。
“沈渝州?”景泽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一丝惊讶,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释然。
沈渝州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他的目光透过面具,与景泽的目光交汇。那是一种深深的、无需言语的交流,仿佛所有的误会和隔阂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老店主看着这一幕,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他似乎对这对年轻人之间的默契感到满意,轻轻地拍了拍手,说道:“看来,这个谜题的答案已经不言而喻了。”
周围的人们也开始窃窃私语,他们的目光在景泽和沈渝州之间来回游移,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两个人之间的特殊关系。人群中传来了低低的赞叹声和掌声,他们为这个美丽的答案和这对年轻人的默契而欢呼。
景泽手上拿着猜中谜后得到的糖葫芦,看都没有看沈渝州一眼。沈渝州挑逗道“小泽,走这么快干什么,我都快跟不上了。”
“啧,跟着朕干嘛。”
景泽的脚步虽然快,但并不急躁,他手中的糖葫芦在月光下闪着诱人的光泽。沈渝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他不紧不慢地跟在景泽身后,仿佛在享受着这场追逐游戏。
“小泽,你这是在逃避我吗?”沈渝州的声音中带着笑意,他似乎并不在意景泽的冷淡,反而更加乐在其中。
景泽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面对着沈渝州。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被冷静所取代。“沈渝州,你到底想干什么?”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耐。
沈渝州摘下面具,露出了他那英俊的脸庞,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认真。“想和你过节”他的声音柔和,与平日里的玩世不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景泽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知道自己并不讨厌沈渝州,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他渴望着沈渝州的陪伴。他轻轻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朕是那种你想就能陪你过节的人吗。”
沈渝州轻轻地笑了,他走上前,与景泽并肩站立。“怎么会呢,陛下最高贵了,所以不要生我的气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宠溺,仿佛在对待一个任性的孩子。
两人静静地站在月光下,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为他们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晕。周围的喧嚣渐渐远去,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景泽和沈渝州并肩走在月光下,他们的影子在古老的石板路上拉得老长。沈渝州突然停下脚步,从旁边的小摊上拿起一个面具,递给景泽,然后自己又带上了本来的那个面具。
“小泽,来,戴上这个,我们来玩个游戏。”沈渝州的眼睛在面具后闪烁着调皮的光芒。
景泽接过面具,眉头微挑:“什么游戏?”
“我们来比赛,看谁能先猜出对方的心思。”沈渝州的声音中带着挑战的意味。
景泽轻笑一声,戴上面具,他的眼神透过面具的缝隙,与沈渝州的目光相遇。“你确定要和我比这个?”
“当然,我可是很了解你的。”沈渝州自信满满。
他们开始在人群中穿梭,时而停下来观察对方,时而低声讨论。沈渝州指着一个小贩的摊位,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
“我赌你下一个动作是买那个兔子灯笼。”沈渝州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戏谑。
景泽挑了挑眉,他确实被那个精致的兔子灯笼吸引,但他故意走向另一边,拿起了一个老虎灯笼。“你输了。”
沈渝州笑着摇了摇头,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些铜板,递给小贩:“我输了,但我还是买了这个兔子灯笼送给你。”
景泽接过灯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你总是这样,不按常理出牌。”
他们继续前行,沈渝州突然指着一个猜灯谜的摊位:“这次,我们再来猜一次灯谜,看谁能先猜出谜底。”
景泽点了点头,两人走向摊位,只见红纸上写着:
“有头无颈,有眼无眉, 有翼不能飞,有足不能行。”
沈渝州沉思片刻,然后看向景泽,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挑战:“我知道答案了。”
景泽也微微一笑:“我也是。”
他们同时转向摊主,异口同声地说出了答案:“鱼。”
摊主哈哈大笑,拍手称赞:“两位真是心有灵犀,这答案没错。”
周围的人们也被他们的默契所感染,纷纷鼓掌。景泽和沈渝州对视一笑,他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更加轻松愉快。
沈渝州突然靠近景泽,低声说:“小泽,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景泽的心跳加速,他知道沈渝州指的是什么。他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起勇气:“那你呢,为什么总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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