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臣宇久久不能合眼,他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许良辰的手表,好像他在抚摸表带下面那道看不见的结痂了的割痕。
臣宇:大叔,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是我一直都不曾真正认识你吗?
臣宇一遍又一遍问自己,脑海里勾勒出许良辰割腕时候,殷红的鲜血从手腕流出的场景,他顿感胸口被压了千金重的大石头一般,让他整个人喘不过来气。
还记得第一次进问海公司,第一眼见到许良辰的时候,他觉得许良辰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高傲冷漠,目中无人,但是这种气场非但不让人讨厌,还很该死地难以抗拒。这就是臣宇沦陷的原因。
在他看来,许良辰是那样高高在上,让他有时候都觉得难以企及。当初若不是许良辰主动勾搭了他,他估计没有那种自信去追求许良辰这种人。
臣宇回过神,透过微弱的灯光,望着许良辰,这才发觉,自己一直以为的许良辰并不是真正的许良辰,而只是他自己眼里,脑海里勾勒出来的许良辰而已。认识这么久,他对许良辰的认知对许良辰似乎是如此地不公正,想到这里臣宇心里一阵惭愧,油然而生出一种罪恶感。
许良辰只是许良辰,不是其他的什么人。就像三毛说的,你对我的百般注解和识读,并不构成万分之一的我。
大叔这个称呼,似乎也是一种错误的选择。年龄这种东西从来不是拿来炫耀的资本,当然更不是让自己心灵停止成长的借口。三十多的许良辰和二十多岁的臣宇有什么不一样吗?其实并没有,只是存在的时间长短罢了。
有些人活了一辈子,精神从未得到成长,依旧是个孩子。有些人年纪轻轻,经历了生活的磨砺和锻炼,少年老成,富有精神头。
许良辰的内心又是怎样的,臣宇一直以为自己知道,但其实他并不清楚。想到这,他觉得大叔这个称呼让他有负罪感。
不是说,许良辰三十多岁,他才二十多岁,他就要一直依赖他,把他当做自己的依靠。这样的事情,他也可以为许良辰做。
以前臣宇只觉得,是他自己需要许良辰,现在他才意识到,许良辰同样也需要他去守护。
不管许良辰之前经历了什么,他都不能让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许良辰身上第二次。
有的时候幡然醒悟只在一瞬间,有的人一瞬间就可以长大。臣宇同样意识到,他不能再像许良辰嘴里说的那样幼稚了,他要让自己成长起来,这样他可以一样可以反过来保护许良辰。
第二天一大早,许良辰睁开了眼睛,看到躺在一旁熟睡的臣宇。他摸了摸手表,心里一阵愧疚,因为他没有对臣宇坦诚,只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臣宇已经知道了割痕的事情。
他起身去了洗刷间,洗漱之后,换好了衣服。然后走到窗前叫臣宇。
许良辰:起来了?
许良辰喊了几声臣宇睡得很沉也没有醒。臣宇一直到凌晨五点多钟都没有合眼,快六点的时候才刚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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