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位(五)

几日后，许彦杰给许良辰打电话，说有事情让他回家一趟。许良辰一开始是抗拒的，但是许彦杰语气强硬，他拗不过，便在下午一下班之后就驱车回了别墅。

许良辰：爸。

许彦杰的书房敞开着，许良辰站在门口，敲了敲敞开的房门，示意对方自己到了。

许彦杰：嗯。进来吧。

许彦杰放下手里的报纸，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小口。许良辰在他书桌前坐下。

许彦杰：你爷爷的病情想必你也清楚，这是就算人救回来，也没有多久日子的活头。今天我跟医生聊过了，所以把情况跟你说说。

许良辰：嗯。我明天去医院探望一下爷爷。

许彦杰：算了。人躺在ICU里，你去了也不方便见面。出了ICU再说吧。还有一件事情。

许彦杰顿了顿，有抿了几口茶，放下茶杯，酝酿了一小儿又接着说。

许彦杰：等你爷爷出院，你跟荣荣订婚。

许良辰：什么?

许彦杰：你没有听错，你袭叔叔那边已经把这件事情应了下来。三四月份的时候，会挑个日子吧这件事情办了。

许良辰：我妈她知道这事吗？

许彦杰：你这个岁数了，你袭叔叔能够答应把荣荣许配给你是你的福气。平日里，多陪荣荣走动走动，把你那些烂桃花都给我清理干净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钱也好，物质也罢，该撇清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许良辰：爸，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许彦杰：你妈那边，我这两天会跟她打招呼的。接下来的事情想必你清楚该怎么办了。

许良辰：我……没有意见。

许良辰视线望向窗外，臣宇的离去已经让他心如死灰，别说是订婚了，就是让他立刻结婚，他也没有必要说一个不字。

许彦杰：嗯。很好。玩够了就收收心。父承子业，订完婚你也得考虑一下回华盛的事情了。

许良辰：好。我知道了。

许彦杰笑着点头，很是满意，他没有想到今天的沟通竟然会如此顺利。停顿之余，他绕过书桌，走到许良辰面前，拍了拍许良辰的肩膀。亲儿子终于不跟自己对着干了，做老子的怎么能不欣慰。

许彦杰：走，去花园走走。

许良辰便起身，跟着许彦杰身后。此时此刻，父子二人放佛又回到了许良辰小时候的场景。那时候的许良辰对许彦杰言听计从，父亲说的每一句话放佛是圣旨一般。

花园里虽然没有春夏两季绚烂夺目的花儿，但是却种满了耐寒的绿色植株，还有一些奇特的花株。

也许是错觉还是怎么的，跟在许彦杰身后的许良辰竟然感觉到被一股安全感包围着。

许良辰：我妈她……

许彦杰：老样子，在外面搞慈善。

许良辰：嗯。

许彦杰叹了口气，若有所思。这么几十年过去了，他和夏安婉的关系疏远到难以言状的地步。

许良辰：爸，你爱我妈吗？

许良辰大着胆子问了一句，三十多年了，所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可以给他一个答案，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了这个问题。也许它不是一个问题，只是一个想让对方愧疚的一个提醒。

许彦杰：天不早了，我去让厨房做点你爱吃的菜。

许彦杰顿了顿足，把手背在身后，留许良辰一个人站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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