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灯在穹顶折射出暖金色光晕,我跟着张逸走进包厢,夜景流光从落地窗外倾泻而入。
白瓷餐盘与银质刀叉在玫瑰色烛光里辉映,两位戴高帽的厨师在铁板前翻动雪花牛排,空气中弥漫着黑松露与迷迭香的香气。
“张大公子还挺会享受嘛。”我晃着香槟杯,斜睨对面那人,他正用银叉把芦笋切成均匀小段。
窗外霓虹在他眉骨投下细碎阴影,钻石袖扣在腕间闪烁微光。
刀叉与瓷盘碰撞的轻响突然停下,他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我想要追的女孩,你认识。”
“谁?”我咬着吸管直起身。
“王晓茜。”
气泡水呛进气管的瞬间,晓茜向我抱怨张逸借她手机的事闪过脑海。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我抽出餐巾擦着嘴角笑出声:“看不出来啊,张大公子挺闷骚,我们联姻约会,你却看上晓茜,敢情是拿我当僚机?”
他耳尖泛红,银叉在芦笋断面上戳出整齐的蜂窝状孔洞:“听说王晓茜父母是交大教授……”
“可惜晓茜说你是出土文物。”我故意用叉尖戳破温泉蛋,看着琥珀色溏心漫过鲟鱼子酱,“她说喜欢林宇哥那种会冲浪的阳光型……”
瞥见他骤然收紧的指关节,我话锋一转:“不过表哥已出国,你的机会这不就来了?”
张逸像被突然启动的仿真机器人,腰背挺直:“那苏小姐能否……”
“叫苏瑶。”我不紧不慢摇着红酒杯,“周末晚上学校舞蹈社团有假面舞会,晓茜会参加。”
他的无名指摩挲着银叉的浮雕花纹:“可惜我不会跳舞……”
我微微一笑:“这简单,本小姐可是舞蹈社团领舞,教木头人开窍也不是头一回了。”
暖黄光晕里,他耳尖染上珊瑚色,默默将餐巾叠成标准六边形。
我支着下巴,用叉柄轻敲盘子:“听说……有人连女生的手都不敢碰?”
“谁说的?”他猝然抬头,声音里带着几丝慌乱。
我向他勾勾手,红宝石尾戒在烛火中折射出妖冶流光:“那你就证明给我看!”
张逸喉结滚动,修长的指节攥住西装下摆又松开。他起身时膝弯微微一颤,明明绷着清冷下颌线,灰色领带下的皱褶却泄露了慌乱。
“苏瑶,可否……”他虚握的掌心朝上递来,尾音发颤。
我瞧着他那副模样,差点笑岔气,故意调侃:“瞧你紧张得,跟要上刑场似的。这可不行,得多练。”
我握住他沁凉的指尖,他剧烈一颤,条件反射地后缩半寸,又硬生生止住,脖颈青筋微凸。
搭在我腰后的手掌悬空保持两厘米距离,像在搬运易碎的宋代官窑瓷。
“华尔兹讲究三拍节奏。”我带着他挪步,他整个人像个提线木偶,鞋尖笨拙地在地毯上画钝角。
第五次绊住我的舞步,他唇间溢出懊恼的叹息。水晶吊灯在他额角镀了层细汗,倒映着他强撑的从容。
小提琴颤音拔高时,奇迹发生了。
第八次转圈,他紧绷的肩线松弛下来,原本虚扶的手掌实实地托住我的腰窝,惊鹿般的眼神变得沉静。
他唇角不自觉翘起,带着孩童解开九连环的欢欣。
变故发生在他尝试交叉步时,他直接带我跌倒。
即将撞上玻璃幕墙的瞬间,我看见他瞳孔里的惊惶。电光石火间,他本能地为我筑起防护,手掌重重扣在玻璃上,将我护在胸膛与窗棂间。
龙涎香混着雪松气息扑面而来,他剧烈起伏的胸腔传来擂鼓般的心跳。
这个距离,我能看清他镀了金边的睫毛,冷白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
他慌乱别开脸,一滴汗珠坠在我锁骨,烫得惊人。
“对、对不起……”他嗓音沙哑,这次触碰我发梢的手指不再发抖。
那一刻,时间凝固,周遭一切消失,只剩我们两人。窗外,城市灯光璀璨夺目。
我慌乱垂眸,耳根通红,再一次为他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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