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5年夏末毫伢市女校的校园,新生开学仪式正如火如荼地举行。湛蓝如宝石的天空下,五彩斑斓的气球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诉说着青春的憧憬。校园小径旁的花坛里,红的、粉的、紫的花朵肆意盛放,争奇斗艳,馥郁的芬芳弥漫在空气中,为这场仪式增添了几分生机与活力。
演讲台上,校长的声音激昂澎湃,每一个词句都饱含着对新生的殷切期望与热忱欢迎,在校园的每一处角落回荡。台下的学生们整齐排列,掌声如潮水般一波接着一波。人群中的陶婉,巴掌拍得通红生疼,眼神却在周围的人群中急切地搜寻着,透着一股不属于这个年纪的锐利与戾气。她身形娇小,利落的短发随着动作微微晃动,灵动的眼睛此刻却被仇恨填满,仿佛一触即发的火药桶。
就在这时,陶婉的目光猛地定住,整个人如遭雷击,笑容瞬间从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愤怒,那个就是她要寻找的人!
不远处,叶锦漱亭亭玉立,一袭洁白如雪的连衣裙在人群中格外夺目。她身姿高挑,面容清秀,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正专注地聆听校长的致辞,周身散发着一种宁静而美好的气息。
陶婉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双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痕迹。她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那个改变她一生的噩梦场景:
昏暗潮湿的矿洞深处,弥漫着刺鼻的火药味和令人作呕的汗酸味。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地动山摇,矿洞的墙壁瞬间崩塌,巨石如雨点般砸落。她的父亲陶仕信和叶锦漱的父亲叶小卿,还有其他十一位工友,就在那一瞬间,被无尽的黑暗彻底吞噬,再也没能回来。
陶仕信和叶小卿曾是矿场里最默契的搭档,在那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里,一同挥洒着汗水,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家人换取生活的希望。叶小卿为人机灵,思维敏捷,看待问题总能一针见血,深受工头的赏识和工友的信赖。那次,工头将指挥炸矿的关键任务交给了叶小卿,可谁能料到,命运竟如此残酷地开了一个致命的玩笑。叶小卿误判了矿洞的结构,普通剂量的炸药在面对那厚实无比的石堆时,不仅没能炸开通道,反而引发了强烈的冲击波反弹。刹那间,整个矿洞陷入了绝境,十三条鲜活的生命,十三个家庭的顶梁柱,就这样永远地消逝了。
从得知父亲因叶小卿的失误而死的那一刻起,仇恨的种子便在陶婉的心底扎下了根,迅速生根发芽,长成了一棵遮天蔽日的大树。在她心中,叶锦漱一家就是罪魁祸首,叶锦漱根本没有资格像现在这样,面带微笑地站在这里,享受着开学的喜悦与美好。这份仇恨在她心中积压了太久,早上陶婉就知道叶锦漱会在,如今真的看见她,陶婉憋了许久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仪式进行到中场休息,人群开始涌动,嘈杂的交谈声此起彼伏。陶婉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毫不犹豫地快步走到几个平日里关系密切的姐妹身边。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道:“看到那个穿白裙子的了吗?她爸害死了我爸,今天我非得让她尝尝痛苦的滋味!”那几个女生先是一愣,随后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眼神中闪烁着兴奋与好奇,纷纷点头表示赞同,仿佛即将参与一场刺激的冒险。
很快,她们便锁定了叶锦漱的位置。陶婉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一个箭步冲上前,伸出手如铁钳般死死揪住叶锦漱的头发。叶锦漱毫无防备,头皮瞬间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千万根钢针同时刺入,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声音在嘈杂的校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掰陶婉的手,指甲都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拼命地挣扎扭动,像一只被困住的小鹿,试图挣脱这突如其来的厄运,“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叶锦漱惊恐地尖叫着,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的双脚在地上慌乱地乱蹬,想要找到支撑点,却只是在空气中徒劳地挣扎。周围的学生们纷纷投来惊讶的目光,可当她们看清是陶婉等人时,脸上的惊讶瞬间变成了畏惧!
纪苁环指所有人,“看什么?与你们没有关系,该干嘛干嘛去!”,此话一出学生们迅速退开,没有人敢上前阻拦,仿佛这是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陶婉等人拽着叶锦漱,一路推搡着向厕所走去。叶锦漱的头发被扯得凌乱不堪,几缕发丝被生生拽下,在空中飘散,最后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她的眼眶中蓄满了泪水,泪水不受控制地顺着脸颊不断滑落,打湿了胸前洁白的连衣裙,留下一片片深色的泪痕。
一进厕所,陶婉猛地一甩,将叶锦漱重重地扔在地上。叶锦漱的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一股剧痛从膝盖迅速蔓延至全身,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眼前金星直冒。还没等她缓过神来,陶婉便居高临下地站在她面前,双手叉腰,眼中满是厌恶与仇恨,仿佛在看着一只令人作呕的蝼蚁。
“你还有脸来上学?你爸害死了我爸,从今天开始你噩梦到了!”陶婉恶狠狠地说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报复的快感。说完,她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朝着叶锦漱的后背踢去,那一脚的力量大得仿佛要将叶锦漱的身体踢碎,边踹嘴里还在辱骂,“你刚才笑得挺开心啊!我让你笑!笑啊,继续笑!多笑笑吧,以后可没有了,受得了吗?遭受不住就退学吧,杀人犯的女儿不配有知识!”
叶锦漱蜷缩成一团,双手紧紧地抱住头,试图保护自己最脆弱的部位,身体在地上不停地颤抖,像一只待宰的羔羊,那几个女生也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辱骂着,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刀,割在叶锦漱的心上:“就是,你这种人的女儿,就不该出现在这里!”“赶紧滚出学校,别脏了我们的地方!”伴随着辱骂声,她们的手也没闲着,一会儿用力拉扯叶锦漱的头发,将她的头发扯得更加凌乱;一会儿又狠狠地掐她的胳膊,白皙的皮肤上瞬间出现了一道道青紫的掐痕,像是一条条丑陋的蚯蚓。
陶婉似乎还不解气,她转身从旁边的隔间里抽出一大卷卫生纸,双手紧紧抓住卫生纸的两端,用尽全身力气一扯,“嘶啦”一声,卫生纸被扯成两半,那声音在安静的厕所里格外刺耳。她拿着半卷卫生纸,狠狠地砸在叶锦漱的头上,卫生纸在撞击下散开,纸屑四处飞溅。随后,她又将剩下的纸高高抛起,任由那些碎纸屑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落在叶锦漱的身上,砸完以后继续对叶锦漱拳打脚踢,每一下都带着深深的恨意。
叶锦漱躺在地上,承受着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折磨。她的眼前一片模糊,泪水和疼痛让她几乎失去了意识。她感觉自己宛如一只无助的小鸟,让一群凶猛的恶鹰死死地围攻,无处可逃。每一次的殴打和辱骂都像是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她的心上,将她的尊严和希望一点点地碾碎。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累得精疲力竭,也许是怕被老师发现,陶婉用拖把塞进坑中搅拌几下,怼到叶锦漱嘴上,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她们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服,仿佛刚才那一场暴力欺凌从未发生过,一切都只是她们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她们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厕所,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狠狠地瞪了叶锦漱一眼,最后面的武霏还啐了一口痰到叶锦漱脸前,她的眼神中充满了警告和威胁。
叶锦漱躺在地上,浑身疼痛难忍,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被烈火灼烧着,骨头仿佛都要散架了。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泪水依旧在眼眶中打转,怎么也止不住。她挣扎着,用颤抖的双手支撑着地面,缓缓地站起身来。她的双腿发软,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几乎站立不稳,只能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地挪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她,头发蓬乱如杂草,一缕缕发丝黏在满是泪痕和污渍的脸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还有被卫生纸砸出的红印;衣服破破烂烂,扣子掉了好几颗,露出了里面青紫的皮肤,上面布满了各种伤痕。她看着自己这副模样,心中涌起一股深深的绝望,那绝望如同一口深不见底的黑洞,将她彻底吞噬。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遭受这样的对待。父亲的意外已经让她的家庭支离破碎,如今她还要承受这样的欺辱,命运为何对她如此不公,她含着泪整理干净身上的垃圾,打开水龙头擦净头发和嘴巴!
放学的时间到了,她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学校,一路上,路人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有惊讶,有好奇,有同情,更多是嫌弃之色,可她已经不在乎了,她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身体的疼痛和内心的绝望不断交织,像两条毒蛇,狠狠地缠绕着她,让她无法呼吸。
终于,她回到了家。推开门,屋内一片昏暗,窗帘紧紧地拉着,没有一丝阳光能够透进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一块无形的大石头叠加在胸口。母亲听到声响,从厨房拎着铲子走了出来。当她看到叶锦漱这副狼狈的样子时,原本疲惫的脸上瞬间涌起一股愤怒,那愤怒如同燃烧的火焰,要将一切都吞噬。
“你怎么搞成这样?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母亲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地刺进叶锦漱的心里。
叶锦漱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母亲的话语堵了回去。
“妈,是我被欺负了,她们打我…明明我才是那个受害者,你是我妈,你…”叶锦漱带着哭腔说道,声音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助。
母亲却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被欺负?你怎么不问问自己为什么会被欺负?肯定是你哪里做得不对,才会招惹别人!你看看你,整天就知道给我惹麻烦,自从你那个死爹走了以后,这个家就乌烟瘴气的,每一天消停的,你自己算算你转了多少个学校了,还不自觉点,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和你的死爹一样!”
母亲的话语如同一把把盐,撒在叶锦漱的伤口上,让她疼得更加厉害,叶锦漱的身体微微颤抖,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冰冷的世界,周围的一切都变得那么陌生和可怕。她的身体在疼痛,心更是在滴血。她默默地转身,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自己的房间。她关上门,将自己扔在床上。房间里没有开灯,昏暗的光线让整个房间显得更加压抑,仿佛是一座无形的牢笼。她蜷缩在床角,紧紧地抱住自己,仿佛这样就能获得一丝温暖和安全感。泪水不停地流淌,浸湿了枕头,她的身体也在抽泣中微微颤抖。
她呆呆地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心中充满迷茫和无助。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未来又在哪里。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黑暗中的茧,被层层包裹,无法挣脱,四周的空气都仿佛被抽干,让她喘不过气来,只能在这无尽的黑暗中,独自承受着一切痛苦,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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