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跌跌撞撞的坐在了水边回廊上,抱着自己的膝盖什么也不说。月歌看出来他大概是有心事,不过发现他并没有什么想不开的,便转身去了厨房。
又想着马文才这个倔脾气,最终叹气,打消了去厨房的想法,而是找了恨木棍从水里扎了一条鱼上来,就在火边烤了起来。
鱼儿熟了,马文才姿势都没换一下。
她坐在他的旁边,把烤好的鱼递过去:“吃点。”
“我不吃他的东西。”
“这是我从水里抓的,而且这是我第一次给人烤鱼,你确定不尝尝?”
马文才依旧没接,月歌抿了抿唇,说:“那你吃这个吧,这个是我带来的干粮,和五叔叔没有任何关系。
或者说,你觉得我和五叔叔有关系,连带着我给的东西也不吃?”
闻言,马文才回头看着她,正要开口说话,月歌却忽然扯了一块鱼塞在了嘴里。她手里只有鱼,哪里有什么干粮啊?
他刚准备吐了,月歌却说:“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可不要浪费粮食,天下好多人都没饭吃呢!”
马文才还是一口吐了。
“关我什么事?”
“你将来要入仕,那怎么就和你没关系了。你这话不太对,怎么着还真想往贪官污吏上靠拢啊?”
“你……”
他嘴里又被月歌塞了一口鱼,甚至于避免他吐出来,还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马文才瞬间感觉到口腔里传来鲜嫩的鱼肉味道,嘴唇上还有她肌肤的触感,很是清晰。
他不自觉的又想到了之前的事,不自然的拉开她的手,只是这一次把鱼咽了下去。
鱼刺的话自然是月歌挑了的,不然也不敢这么生猛喂给马文才。
“方才你为什么哭?”
“我没哭。”
“谁信?我刚才看见了。”
马文才沉默了,月歌都以为他不会说话了,没想到马文才却又说了:“你是不是真的没把我当朋友?甚至于觉得我不配当你的朋友?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额……你从哪儿得来的结论?”
说实话,初见的时候她真的是很喜欢马文才的,那恣意潇洒,气度非凡,至今记忆犹新。只不过后来相处中,的确是有那么一点令人讨厌。
“你宁愿和梁山伯他们成为朋友也不搭理我,难道不是因为觉得我不配吗?”
“我什么时候这么说了?没有人配不配的,当然,王蓝田除外,他是真不配!”
马文才:“……”
“而且我们不是朋友了吗?我之前和梁山伯他们做朋友,那是因为合得来。你吧……没有配不配的说法,只是行为处事我的确不是很喜欢。
你之前在书院种种,给人一种仗势欺人的态度,有人喜欢才怪了。”
马文才:“……”
你到底是来安慰我的还是来扎我刀子的?
“话又说回来了,你躲在柜子里到底是因为什么?”
马文才盯着月歌许久,然后站了起来一步步离开,脑子里想着过去的往事。不知不觉间眼泪就再次滚了出来。
月歌第一次看到这般脆弱的马文才,和平日里意气风发的他大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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