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春梦无痕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到这个家，就得适应这种毫无伦理道德的家庭环境，不然又能怎样？去死？去上吊？去投湖？我都没有这种勇气！”二娘无奈的说道，语气中隐隐有哽噎。

“二嫂，你比我好多了，有儿有女，一大家子都听你的，还有什么不如意呢？”三娘小英子试探着问二娘。

“什么如意不如意的？有儿有女有有儿有女的烦恼，一大家子的孩子看着都长大了，可是不能像我们这样生活下去，将来他们要走出去，不能让他们背着这种耻辱生活，我们总得去改变生活轨迹，让他们出人头地呀！”

话接前篇，杨五和舒怡在房间里说了一会儿话，舒怡身高一米六左右，瘦长高挑，大长腿，瘦长颈，有着很好看的锁骨，圆润丰满，大小适中的胸脯，瓜子脸，樱桃小嘴，也许是为了职业需要，点着红唇，一口糯米牙，笑起来一边有酒窝，一边则显得一马平川，命相学上所说的望门寡？

此时此刻的杨五，看着娇艳欲滴的朱唇，中午时候被靖大龙的媳妇小梅撩得心火难耐，此时遇到的女人又是出来做这行的，杨五也已经蠢蠢欲动，似乎也想尝尝鲜。

“二毛说，你们这里的姑娘都是……”

“是什么？”

“雏儿！”

“咯咯咯咯咯咯……”舒怡一阵笑，“在这乱世，能活下来就不错了。至于那层膜，也只有那些有钱人才有这种恶趣味。难道你在乎吗？”

“男人都是感性动物，更是用下半身思考问题的动物，所以都会在乎女人的贞洁！”

“你呢？”

“……”

“你认识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靖家庄杨五杨根生！”

“可以！也可以叫我的男人！”

“五哥，既然我们认识，都知根知底，我不害你，我的命硬，算命先生算过我，此女命多舛，但能得善终。需经九家屋，十家方终生！”舒怡拦住了杨五手的侵略，梨花带雨地说道。

“也算吧！还有算命先生说，如果想破这望门寡煞，就只有再谈下一家亲事时，把我的双腿砸断了，可以破解这一凶煞。”

“这种说法太残忍了，别无他法吗？”

“经九家屋，十家终生！如果你想上我，把我的腿打断了，明天天亮了，你把我驮回家，我会一心一意跟你过日子的！”

“下了海的女人还能上岸吗？”

“生活之苦，苦于执着；人生之难，难于放下；人心之烦，烦在计较。你在意什么，什么就越折磨你，幻想是所有痛苦的根源。所以当你什么都不幻想的时候，反而一切都顺利了。呕——呕——”杨五一阵犯胃，想吐又吐不了，摇摇晃晃地向门口走去。

“五哥，留下来吧，我自己把腿打断，然后你把驮回去吧，我给你做媳妇，好吗？五哥，别走啊！呜呜呜……”

“靖大龙，你给我出来！”杨五的声音传来，听到杨五的声音，大龙笑了，笑得很灿烂，终于来了，有求于我了。

靖大龙心满意足地下了床，光着脚板开了门。

嘀咕道：“我知道你杨家会找来！早晨那一出戏，就是做给你杨家看的，你能拿我怎么样？”

“杨五，叫什么叫啊！三更半夜的，你不挺尸，我还要睡觉呢！来了来了！”大龙佯装懒洋洋地从床上起来，打开门看到杨五歪歪扭扭扶着门旁墙站着。

“你出来，我问你事，陶叔陶婶是你派人抓的？”

“陶叔陶婶怎么啦？”靖大龙故作惊讶道。

“被你手下人抓去乡公所了！”

“我不晓得啊！混蛋的二毛胆子不小，敢无缘无故地抓陶叔陶婶，看我明天去了不捶死他！”大龙佯装痛心疾首地说道。

“你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谁骗你谁他妈的不得好死！”大龙诅咒发誓道，诅咒发誓随口就来，仿佛知道肯定不显灵似的。

杨五看着大龙眼睛，月光下看不清晰，显然目光闪烁，因为他摸了一下鼻子，从小到大的玩伴，他的这一动作知道大龙有事瞒着自己，不好硬逼他说什么，毕竟人家有了合法身份，瞒你是应该的，告诉你是泄密，不告诉你是原则。

“如果陶叔陶婶他们通匪，你敢救吗？”大龙试探性问了一句。

杨五也被吓了一作，脚下一趔趄，连忙说道：“大龙，你别吓我！现在的匪太多了，这个匪啊，哪个匪啊，湖匪啊，土匪啊，披着合法外衣的士匪，兵痞，流氓，啥都多，这让平头百姓怎么活啊？”杨五发了一会感慨，无精打采地离开了靖大龙家。

“跟我玩呢？玩不死你们！”靖大龙对着杨五的背影咬牙切齿地说道。

杨五悻悻然地回到陶家，头越来越重，昏昏欲睡，对着翘首以盼的莲儿和小弟点点头，言明陶叔陶婶明天会回来的，并安慰了几句就准备回家，小弟听到这话，立马进房睡觉去了。

莲儿对杨六情窦初开、初涉爱情，这是女人最单纯的年纪，也是最美的年纪，女人在这一阶段大多都有浪漫主义情怀，渴望一个守护自己一生一世的爱人，要爱的轰轰烈烈，不在乎外在的物质条件。只要有矢志不渝的初心，有山盟海誓的恋人，就算是生活艰难困苦，也无所畏惧，因为爱情可饱腹，只要有了对方，世界都变得明亮起来了。

况且自己和杨六在高粱地里辗转缠绵悱恻了三天，杨六给了自己刻骨铭心的爱，想忘记都难！

莲儿看到小弟进房间睡觉了，弱弱地叫住了杨五。

“五哥，六哥什么时候回来啊？”莲儿问了这话，满脸通红。

“没……没……没得准信，大概要到年底吧。”杨五的脑袋越来越重，语无伦次了。

歪歪扭扭地迈步，一下子跌倒在地，努力想站起来，但是没有，莲儿急忙跑过去，想拉拉不动，想叫小弟，但是小弟十二岁的孩子又能起多大作用，蝉儿吱吱地叫着，天气依然闷热，莲儿急得香汗淋漓，俯身抱住杨五的脑袋，坐在地上，想让杨五枕着自己的腿，美美地睡一会儿，或许会在天亮前醒来的……

杨五使劲咽了一口口水，努力想站起来，手足无措地想撑地起来，不想却轻轻按了一下莲儿的脚……

莲儿仿佛一尊静默的雕像，没有流露出任何过激的情绪，就那样静静地坐着，身躯纹丝未动，宛如与这周遭的空气融为了一体。

杨五缓缓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舒怡那张绯红的脸庞。她的眼睛里像是燃着两簇跃动的火焰，其中满溢着炽热的期待，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一切，直直地落在杨五身上，令他心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阵涟漪。

杨五缓缓伸出手，将“舒怡”轻轻拥入怀中，“舒怡”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也环抱住了他。此时，两人的目光交汇，那其中闪烁的不仅仅是渴望，更似有一种久别重逢后的深情与难以言喻的眷恋，这火焰在他们的眼眸里跳跃，炽热而浓烈。

莲儿宛如溺水之人寻到了唯一的浮木，紧紧地搂住了杨五，那力道中饱含着无尽的依恋与眷恋，仿佛下一刻便要将自己的灵魂都融入杨五的身体之中，成为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莲儿家的那张凉床不像杨家的那般宽大，狭窄的空间里，一旁垂落的蚊帐似有形的阻碍，这让杨五的动作难以继续。

杨五没有丝毫犹豫，猛地伸出手，径直将蚊帐从顶端用力扯下。那动作一气呵成，仿佛这一瞬间，他心中已积压了无数个难以忍受的片刻，这蚊帐的存在就像最后一根引线，点燃了他此刻决绝的情绪。

“咔嚓！”

此时的杨五如同一头狂野的猛虎，根本不听“舒怡”的建议，又或者说，他根本就听不见“舒怡”的建议……

杨五紧紧将她搂入怀中，热烈而深沉的吻带着令人窒息的炽热，每一个触碰都仿佛要将彼此融为一体，激烈的情感在这一方空间里肆意流淌。

莲儿一件雪白色的衬衣上面扣着五个灯笼纽扣，杨五将剩下来的纽扣彻底扯掉了。

莲儿仿佛被吓到了，发出了一声轻声。

杨五已经露出了健硕的身板，莲儿闭上了眼睛，身体忍不住微微颤抖，她又想起了杨六的精心呵护……

终于，让她害怕的一幕发生了……

她用手紧紧地抓住了杨五粗壮的胳膊，因为那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出现了……好像是一股电流连接了她的全身，像是喝醉了酒，像是听到了最美妙的音乐，她情不自禁地跟着那有旋律的节奏吟唱了起来……

她像是被无形的力量推动，失控地在这个世界中声嘶力竭地呐喊。每一声呼喊都带着绝望与疯狂，回荡在这寂静的空间里，仿佛要将心中积压的所有情绪一股脑地宣泄而出。

莲儿像是寻得了最后的避风港，带着几分孩童般的依赖与无助，轻轻钻入了这个男人的怀中。她那单薄的身体仍在微微颤抖着，仿佛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冒险。此时的她，全身肌肤泛着红润的光泽，犹如刚从温泉中沐浴而出，滚烫的温度似乎还在诉说着不久前的经历。

“舒怡”微微喘息着，轻轻将杨五的头拥入怀中，那动作轻柔而珍视，宛如小女孩呵护着自己最心爱的玩偶。她紧紧地抱着他，仿佛生怕一松手，这份温暖就会悄然溜走。

“五哥，五哥，回房间里睡吧？”

“舒怡，我不怕死，你不会再做望门寡了，因为我已经睡了你，……”杨五搂着“舒怡”开心地说道。

“舒怡？？？”莲儿一阵心寒，原来五哥把自己当成另一个女人了！也好，雁过无痕，也好，也好！

毕竟自己是杨六的女人，是靖家庄人人都知道的事，如果自己赖着杨五，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但是如果今晚……

莲儿悄悄的起来，挪动着酸软的双腿把蚊帐撑好，关好门沉沉地睡去。

日上三竿，莲儿悠悠醒来，小弟站在床前，一脸期盼地问道：“二姐，五哥说，爸爸妈妈能回来，真能回来吗？”

“五哥说话一定真的，五哥骗过我们吗？”说到五哥，莲儿的心一阵狂跳，想起昨天晚上的狂野，自己叫得那么大声，不知道会不会被人听去，……想到这些，不禁面红耳赤，脸皮发烫。

看到小弟站在床前，生怕小弟看出破绽，拢了一下头发，以掩饰自己的脸红，转脸严肃起来说道：“小弟，以后不要轻易进姐的房间，我们都长大了，要避嫌，知道吗？避嫌！”

“姐，我看你没起来，听你叫着五哥那么大声，你是做梦了吗？”

“叫了吗？”

“叫了！”

“噢噢噢，梦中梦见五哥不替我们打听爸妈的事，五哥走了，我在喊他，求他！”莲儿连忙掩饰，心道，昨天晚上小弟在睡梦中听到了自己的叫声，如果……

“莲儿，逸宗！我们回来了！”爸爸妈妈在门外叫着孩子的名字。

“爸，妈，你们回来了！”姐弟俩冲出了房。

陶叔陶婶看到一双儿女都平安，心下大定。

陶叔想抱儿子，虚弱的身体险些跌倒，陶婶看到莲儿敞开怀跑了出来，走向女儿，想替女儿把扣子扣好，摸了一下，没有扣子，想到刚才剩凉床边的灯笼扣，心中不知道是喜是忧，更不知道谁主动的，怕就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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