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随便换了身便服,坐在车上,望着车窗外不停变换的风景,“少爷,快到了”
车子驶入一栋古老的别墅,余总已经先乘别的车抵达这里,从七岁起,余乐就养成了不与余总同车出行或同桌吃饭的习惯。
家中如果没有外人,余总甚至看都不会看余乐一眼,父子俩相看两厌,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共同点。
余乐在女仆的指引下,来到一扇老旧的棕色大门前,女仆替余乐打开房门,“余少,您请”
余乐走进房间,房间内大门两侧摆放了两大盆鲜花,郑管家站在门旁,“许久未见,能再次见到您,我很高兴。”
余乐微微点头,表示回应。
“余少,好久不见”,熟悉的声音响起,林宏那头惹眼的红发,到哪都会是众人的焦点,很难不引起注意。
旁边的沙发上还坐着另一位与林宏年纪相仿的男子,他是吴总的四儿子——吴故,吴故将自己的肉色头发刻意用发胶将大部分刘海集中在左侧额头,还有那双吴家祖传的紫罗兰眼睛,吴故见余乐来了,立马起身欢迎,“余少,好久不见,今天要麻烦各位了”
“的确很麻烦”
面对余乐如此直白的回答,吴故有些不知所措。
林宏背靠着台球桌,捧腹大笑,“余少还是一如既往的直接啊”
房门再次被打开,这次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分别是沈家大少爷沈澈和二小姐沈沁,两人虽是兄妹,却长得一点都不像。
吴故小声嘟囔道:“沈家来了两个啊”
林宏:“好久不见,二姐”
余乐:“你好,二姐”
吴故:“欢迎欢迎,二姐和……沈大少爷”
沈沁:“嗯,好久不见”沈沁简单回复,径直走向左侧的书架,随手挑了一本古籍,专心致志的阅读。
沈澈面带微笑,“你们好”
三人都没有回应,目光转向别处,沈澈只好先找地方坐下,他环顾四周,最终坐在右边的国际象棋旁的椅子上。
林宏:“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来猜猜,下一个来的是谁,我猜是馨儿妹妹”
吴故:“不可能,馨儿要处理暴乱的事,没这么快赶过来。不知道今年姜家会不会来人”
余乐拿起一根球杆,“姜家暂时不会来人了”
“居然没有人猜我吗?真是过分”,钱文慢悠悠地走进来。
林宏诧异地问道:“钱文哥,你怎么来了?”
余乐:“钱少,不,应该叫钱总,你干嘛来了?这里可不是你该待的地方”
钱文用轻挑的语气说:“我来跟弟弟们打声招呼,不行吗?我们一年到头可没几次机会能见面”这时,钱文看向一旁的沈沁,“二姐,最近过得好吗?”
沈沁没有抬头,冷冷地说:“我记得我们同年吧”
钱文:“大一个月也得乖乖叫姐姐才是”
葛言站在后面,悄悄跟着钱文进来,小声地说:“各位好”
吴故惊讶地说:“葛言,好久不见,你十岁那年就成了家主,都没怎么好好聚过”
葛言缓缓低下头,保持沉默。
钱文:“是啊,年纪轻轻就被推上家主之位,玩偶被悬挂于高台之上,左右撕扯,即使棉花露出来了,也有“慈爱”的母亲为他缝缝补补”
葛言听后把头埋的更深,身体止不住颤抖,为了停止发抖,葛言用双手还抱住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
吴故见状上前说:“钱文哥……”
钱文寻声转头,凑到吴故面前,“怎么回事,换发型了,仔细一看,脸上居然还涂了粉底”,钱文凑到吴故耳边低语,“就算表面能遮掩,沉重的父爱留下的痕迹,永远也消不掉,只会与日俱增”
吴故愣在原地,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融掉了表面的粉底,露出了隐藏在下面狰狞的伤疤,他瞪大了眼睛,嘴唇微颤,发不出声音。
钱文又将矛头指向了林宏,“身在帝王家,真好,名利双收,起跑线都跟别人不一样,不过呢,你也得有命享,后有猛虎追赶,前有长辈冷眼旁观,只能自己在泥潭中打滚,真可怜”
林宏的脸色阴沉了不少,眼中闪烁着怒火,凛冽的目光直指钱文。
气氛变得十分凝重,作为罪魁祸首的钱文,他毫不在意,甚至还没过瘾,于是他转头看向余乐,“余少,之前我在酒吧遇见了个灰金异瞳的小朋友”
“所以呢?”,余乐死死盯着钱文,锐利的目光,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钱文见好就收,淡淡的回应,“没事,随便问问”,看样子逗弄狮子还是有点风险。
“钱文,你又在欺负弟弟们了”一位黑发眯眼的男子走来,上吊的眼角犹如狐狸一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狡黠的笑容,他的头发两侧并不对称,左侧头发较短,露出了左耳,戴一个挂着流苏的星星耳坠,走动时还会发出细微的声响。
黑发男子慢慢踱步到众人中间,眼神扫过每个人,最后停留在钱文身上,“大家,好久不见”他的笑容看似温和,却透着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狡黠。
吴故:“时千哥”
钱文一脸无辜的说道:“哪有,我只是在跟他们开玩笑而已,不好笑吗?”
此时此刻,现场一片沉寂,除了钱文与时千以外的人面色凝重,其他人或是眉头紧锁,或是双唇紧闭,满脸都是难以掩饰的忧虑之色;有的人甚至已经开始低声咒骂起来,显然对当前的状况感到极为不满和恼怒。而时千和钱文则宛如置身事外一般,静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钱文故作伤心道:“真是的,都不理解我的苦心,要是沈澜在的话,一定能Get到我的笑点”说着,钱文的目光似有似无的落到角落的沈澈身上。
只见沈澈的右手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都根根凸起。而他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这有些失态的表现,于是急忙伸出左手,试图将那只紧握成拳且青筋暴起的右手遮掩起来。然而,尽管他动作迅速,但那一瞬间所暴露出来的情绪和紧张感却还是无法完全掩盖住。
葛言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用比平常更大的声音说道:“钱总,该走了,让长辈久等了不好”
钱文看玩的差不多了,乖乖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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