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游天下之包青天
超小超大

第三百六十四章

蓝若琳(银晓静):是啊,大人,刚刚听说周吴氏的案子,若琳想到当初在神侯府的一个案子,嫌疑人和周吴氏一样伶牙俐齿,甚至比她更狡猾,把我们诸葛大人气得当场晕倒,我们所有参与审案的捕快气得半死

包拯:后来怎么样了?

蓝若琳(银晓静):后来因证据不足被定为悬案

包拯:若琳,你究竟想说什么,直说无妨

蓝若琳(银晓静):若琳想知道,这个案子会不会和以前那个案子一样,被列为悬案呢?

包拯:但愿不会吧,马汉,你去把公孙先生叫来

马汉:是,大人

少顷,公孙策便来到花厅,问道

公孙策:大人,可是有事要吩咐学生去做?

包拯:本府方才思考了许久,终于找到了案件侦办的思路和方向

三人齐看向包拯,等待他的下文

包拯:本府认为,此案的突破口还是在于砒霜和赵三,公孙先生,你明日带着些药材,前往赵三家中探望,看看能否从他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展护卫和若琳,你们明日带着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前往城中所有的药铺和医馆,仔细查问近日是否有人买过砒霜,一有发现,立刻回报于我

展昭(何家劲):是,大人

蓝若琳(银晓静):是,大人

公孙策:学生遵命

次日一早,公孙策和展昭他们便开始分头行动,公孙策先是去药铺买了一些医治跌打损伤的草药和涂抹的药膏,然后就雇了一辆马车赶往赵三的家中,马车七拐八拐,终于来到赵三所在的村子,公孙策拦住一村民问路,才知入村第二家就是赵三的住处,他吩咐车夫在村口等候,自己一人步行至赵三家门口,敲门喊道

公孙策:有人在家吗?

过了许久都没人回应,公孙策又敲了三下,提高了些嗓音喊道

公孙策:有人在家吗?

仍是无人回应,正要再次敲门时,门终于打开了,只见一老妇人探头问道

张雅静:你是谁啊?

公孙策:老人家,请问仵作赵三是住在这里吗?

张雅静:你是谁?找他有何事?

公孙策:我是赵三的朋友,得知他昨日在县衙挨了板子,特地拿了些药来看望他

张雅静见是自己儿子的朋友,忙将公孙策让了进来,一面走还一面说道

张雅静:你说这三儿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怎么被县老爷打的这么严重。这要是再多打上几板子,命都要没了

公孙策见张雅静走路有些摇晃,便走上前搀扶着她,安慰道

公孙策:老人家不要担心,赵三他肯定没犯什么大事,不然的话,县衙早把他收监了,而不是让他在家躺着养伤那么简单了

张雅静:我想也是,三儿一向忠厚老实,做了仵作之后,也是尽心职守,从未出过任何差错,断不是那作奸犯科之人

公孙策听后心中暗暗思忖道

公孙策:【恐怕这赵三之事另有隐情,待会一定要仔细问问】老人家,赵三平日里对我们这些朋友也都很讲义气,大家知道他挨了一顿板子后,特意委派我过来探望,一则呢,是给你们送一些药,二则呢,我略懂一些医术,若是有需要,兴许我还能帮上忙

张雅静听之甚喜,拍着公孙策的手,说道

张雅静:三儿有你们这些朋友,真是上辈子积来的福气啊,进来吧

公孙策:多谢老人家

一进屋,公孙策就看到赵三趴在床上,嘴里不停地在呻吟着,公孙策轻声喊道

公孙策:赵三?

许是他疼得厉害,正半睡半醒着,并没有回应公孙策,张雅静见状大声喊道

张雅静:三儿,快醒醒,你的一个朋友来看你了,还带了许多药呢

赵三嫌弃地用手捂了捂耳朵,不耐烦地说道

赵三:娘,您开什么玩笑呢?自打孩儿干了仵作这个行当,哪里还有什么朋友?就算有朋友,得知孩儿挨了这顿板子,人家避之还不急,怎么会巴巴得往前凑呢?

张雅静听后正想开骂,被公孙策拦了住,她苦笑道

张雅静:你看这孩子,挨了一顿板子,脾气还变臭了

公孙策:无妨,老人家,您先去歇着吧,我和赵三单独聊聊

张雅静道了句好,便离开了屋子,公孙策看着老妇人佝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分

公孙策:【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公孙策又低头看着赵三问道

公孙策:赵三,你现在感觉如何?

其实公孙策第一次喊赵三的时候,他听到了,不作回应是因为这个声音太过陌生,不知此人是好心还是歹意,只是,他没想到公孙策会如此执着,气急的他突然回头嚷道

赵三:我说你是谁啊,如果是孙大人派你来的,那你还是请回吧,昨日打板子时可是恨不得要将我送上西天,这时候倒过来关心我了,我看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说罢,嘴中嘶哈声不断,想是方才一时激动,扯动了伤口,公孙策忙掀开薄被,查看赵三的伤口,却见那伤口已经发炎,也并未涂有药膏,便一脸严肃地说道

公孙策:赵三,你的伤口已经发炎了,再耽搁下去的话,怕是会溃烂

赵三:家中哪有那么多银两啊

赵三又看着公孙策,不耐烦地问道

赵三:我说你到底是谁啊?

公孙策:你当真不认识我了?

一面说着,一面将自己的脸往赵三跟前凑,赵三仔细端详着公孙策的容貌,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磕磕巴巴地问道

赵三:你,你是包大人身边的那位师爷?

公孙策:你可算是想起来了,真是不容易

赵三面露尴尬,满是歉意地说道

赵三:让先生笑话了,自打昨日挨了板子,我就一直趴在床上,一点儿都不敢动弹,家中又无钱买金疮药,只能靠我娘拿凉毛巾敷着,实在是难熬的很,这才脾气差了一些,还请先生不要生气

公孙策:一点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公孙策又拿出自己带来的金疮药,小心翼翼地为赵三涂抹均匀,赵三心中甚是感激,说道

赵三:劳烦先生还挂念着我,不过这金疮药可真是好使啊,虽然有些火辣辣的,但是好像没有那么疼了

公孙策:这药膏每日涂抹两次,涂抹前须将伤口用干净的毛巾擦拭干净,切记,伤口一定不要沾水

公孙策又将草药拿到赵三跟前,叮嘱道

公孙策:此药每日一副,分两次服用,你可记好了?

赵三:先生可是懂医术?

公孙策:只是略懂一二

赵三听后对公孙策更是佩服,不由赞叹道

赵三:先生真是多才,既会验尸,又懂医术,还能辅佐包大人断案,让人好生敬佩

公孙策:谬赞了

公孙策又想起此行的目的,便试探性的问道

公孙策:赵三,周达之事你是否有难言之隐?

赵三先是愣了一瞬,随即苦笑道

赵三:板子都挨了,有没有难言之隐又有什么关系呢?

公孙策见他如此伤怀,急劝道

公孙策:当然有关系,如果你是主动配合孙科,做下是非不分、颠倒黑白之事,那你就是助纣为虐,更让令堂受辱蒙羞,脸上无光,可如果你是受人胁迫,逼得你不得不做,又愿意说出事情的原委,我想令堂一定不会生你的气,反而会以你为荣

公孙策的一番话,掷地有声,重重地敲在赵三的心坎上,仵作这行当极其辛苦,又不被人尊重,他何曾怕过?适龄女子因此不愿嫁与他,他又何曾愁过?可是,只要老娘流下一滴泪,生个小小的病,他就急的上蹿下跳,抓耳挠腮,赵三抬头看向公孙策,问道

赵三:先生,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公孙策:当然是真的,天下做父母的,哪个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行得正坐得端呢?

赵三正纠结时,张雅静突然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张雅静:逆子,你还在纠结什么,大错已然铸成,你非但不思补过,竟还想着为他遮遮掩掩,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说罢,张雅静又往他的后背虚打了一拳,催道

张雅静:你倒是快说啊

赵三见自己的老娘如此生气,忙出声安抚

赵三:娘,您千万别动气,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孩儿这就说,马上说

赵三又看向公孙策,请求道

赵三:麻烦先生将我娘扶到一旁坐下

公孙策闻言,立刻将张雅静搀扶起来,让其坐到床上,自己则找了一个凳子坐下,赵三看着一脸担心的老娘,叹息道

赵三:自从做了仵作这个行当,我是尽心尽责,战战兢兢,生怕出什么差错。那日,孙大人派李捕头过来叫我,我只当是寻常的验尸或丧事,不曾想,到了之后,他竟对我说,验尸时不论看到什么,都要说那周达是因病而死的

张雅静:然后你就同意了?

赵三:娘, 孩儿怎会是那样的人?一开始我是死活不同意的,直到——

公孙策非常着急,这说个话怎么还跟讲故事似的,吊人胃口呢?便问道

公孙策:直到什么?

赵三看了一眼张雅静犹豫了许久,方才说道

赵三:直到孙大人威胁说,如果我不答应,就杀了我娘

张雅静听后十分震惊,问道,

张雅静:所以你才?

张三点了点头

张雅静:你真是糊涂啊,这样的活着,还不如让我死了的好

赵三这才意识到自己究竟犯了何等大错,忙认错道

赵三:娘,孩儿知错了

公孙策看着眼前的场景,心情甚是复杂

公孙策:【要是换作自己,当时会如何选择呢?】赵三,你在家好好歇息,我还有事,先走了

赵三:辛苦先生了,这么远还过来给我送药

公孙策点点头,转身往外走去,刚走到院子里,就被张雅静叫了住,只听她问道

张雅静:先生,我们三儿是受人胁迫才做下那些事的,不算是作奸犯科吧?

公孙策:当然不算,老人家不要担心,快请回吧

公孙策摇摇头,疾步走到村口,坐上马车,快速往城中赶去,睢县县城。展昭、若琳、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六人兵分六路,正紧锣密鼓地对城中的药铺和医馆进行走访调查,展昭在城中转了大半天,没有得到一点有用的线索,抬头看到前面有个小茶馆,便进去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小二:客官, 来点什么?

展昭(何家劲):龙井吧,再来盘点心

小二:好嘞,您稍等

不一会儿,小二便将茶和点心端了上来

小二:客官,您请慢用

展昭(何家劲):小二哥,你知道睢县最好的大夫是谁吗?

小二:客官,您要看病?

展昭(何家劲):帮朋友问问

小二“唔”了一声,回道

小二:睢县最有名的大夫是卢成卢大夫,他的医术非常精湛,那些疑难杂症在他眼里都是小儿科

展昭(何家劲):那卢大夫当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小二:当然是真的,我们这好多人的命都是他救下来的呢,只是那周达却是个例外,你说又不是多重的病,怎么偏偏就死了呢?他这一死可好,有些人都开始怀疑起卢大夫的医术了,唉,老火哦

展昭听后若有所思,既然一无所获,倒不如去卢大夫那碰碰运气,他草草喝了一杯茶,吃了一块点心,便起身告辞,依照先前周武所说的位置,来到了卢成家,咚咚咚,少顷,就见一中年男子将门打开,问道

卢成:你是?

展昭深知若不亮出真实身份,卢成怕是不会说实话,便回道

展昭(何家劲):在下展昭,是开封府包大人身边的护卫

卢成自是听说了近日包拯重审周达之死的事,便客气说道

卢成:原来是展大人,快请进

展昭被卢成让进院中,在一石桌旁坐下,寒暄道

展昭(何家劲):听闻卢大夫医术了得,有起死回生之能,在下心中敬仰,专程过来拜访

卢成:不过是祖上积下一些经验,我又恰好学有所成,便为街坊邻居们治些小病,是他们谬赞了,展大人专程来此,是为了周达的事吧?

展昭见卢成是个聪明人,便没有再绕弯子,直接问道

展昭(何家劲):卢大夫,周达当时的身体状况到底如何?

卢成:这些我都跟周达的弟弟周武说过了,你问他就行

展昭(何家劲):卢大夫,我想听实话

卢成自知瞒不过展昭,又见他是包拯之人,行事自是谨慎,定不会将他的话到处宣扬,便说道

卢成:展大人,当时周达确实病得不轻,但还远不到无药可医的地步,更何况老夫对他所患之病极为擅长,断不会让他撒手人寰,不治而亡

展昭(何家劲):卢大夫说得对,包大人昨日已对周达开棺验尸,确认他是中了砒霜之毒

卢成听后明显松了一口气,说道

卢成:还好不是老夫开的药有问题

卢成又对着展昭千恩万谢道

卢成:多谢你们还了我清白,否则的话,老夫的一世英名,就全毁在他身上喽

展昭摆手笑笑,旋即又叹气道

展昭(何家劲):只是我在城中转了许久,就是找不到任何关于砒霜的线索

卢成:城中药铺医馆颇多,怕是要查上一整日呢,这才过去半日,兴许后半日就会有结果了

卢成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朝着展昭说道

卢成:展大人,我想起郑贤在城东头开了一家药铺,那家药铺规模颇大,好多人都去那里买药呢

展昭心中一喜,随即起身告辞道

展昭(何家劲):多谢卢大夫的提醒,我这就去看看

城东那块是若琳负责的,此刻他正沿着街道,一家一家的查着,每每都是一脸兴奋的进去,又耷拉着脑袋出来

展昭(何家劲):若琳

若琳回头,见是展昭,兴奋道

蓝若琳(银晓静):猫猫,你怎么过来了?你那边查完了?

展昭(何家劲):查完了,只是没有任何收获,你呢?

蓝若琳(银晓静):我这边也是,就剩前边几家了,若是再没有什么线索,咱们今儿岂不是白忙活了?

展昭(何家劲):还真不一定

说罢,便将在卢成那听说之事说与他听,若琳指着远处问道

蓝若琳(银晓静):猫猫,你说的是最前面那家?

展昭(何家劲):就是那家,不过为了谨慎起见,咱们还是先把另外几家都转完,最后再去郑贤的药铺

若琳点点头,和展昭依次询问了那几家的掌柜后,便来到郑贤的药铺,一进门,若琳就掏出十两银子,往柜台上一扔,喊道

蓝若琳(银晓静):给我来点砒霜

药铺伙计正在药柜前为病人抓药呢,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一大跳,忙转过身,走到若琳跟前问道

伙计:请问您要砒霜做什么用呢?

若琳满脸嫌弃,不耐烦地说道

蓝若琳(银晓静):我说你这人真是有意思,我来你这买砒霜,那是照顾你的生意,哪来这么多废话?

伙计先是一惊,尔后又笑着解释道

伙计:砒霜是剧毒之物,所以我们才——

若琳举起右手,示意伙计无需再说下去

蓝若琳(银晓静):你去把你们掌柜的叫出来,我要跟他说

伙计见若琳盛气凌人,又见展昭气质非凡,气宇轩昂,一看就不是普通老百姓,连忙到里屋去叫掌柜的

伙计:掌柜的,您快去看看吧,外面来了两个人非得要买砒霜,我依例询问砒霜的用途,他们非但一个字都不说,还把我给凶了一顿

王桥:竟有这种事?我这就去看看

只是王桥素来谨慎,他并没有直接去大堂,而是先透过门的缝隙观察了展昭和若琳片刻,方才打开门来到柜台前,此时的他已经挤出了无可挑剔的笑容,对着展昭和若琳问道

王桥:我是这家药铺的掌柜王桥,两位来小店是想买砒霜?

若琳上下打量着王桥,觉得这人看着还算顺眼,语气便软了一些

蓝若琳(银晓静):对啊,你们卖不卖?

王桥:您这是说的哪里话,小店既已开门营业,哪有不做生意的道理?只是这砒霜乃是剧毒之物,稍有不慎,就会闹出人命,您得告诉我们将它用于何处,我们才敢放心地卖给您啊?如果我们不问缘由就将砒霜卖给您,这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以后要真是出了什么事,官府追究起来的话,我们可是有一百张嘴都说不清啊

这一番话将若琳仅剩的耐心磨得精光,心中暗骂道

蓝若琳(银晓静):【这贼王桥,不卖就不卖吧,还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托词,废话真多】

若琳看了一眼王桥,右手作势就要从身后抽出自己的宝剑,却被眼尖的展昭及时发现,将他的手给摁了下来,展昭又从衣袖里掏出一大包银子,冷笑道

展昭(何家劲):如果我给你五十两银子呢?

王桥听后先是一愣,旋即又挂上了得体的笑容,说道

王桥:您既然肯出五十两银子买砒霜,说明并非将它用于正途,我更不能卖给您了

展昭(何家劲):王掌柜果然好口才,难怪这药铺能成为睢县生意最好的店铺,只是,如果你家郑贤郑大少爷让你给他拿些砒霜,你也会这么跟他讨价还价吗?

说罢,展昭的眼睛还紧盯着王桥的一举一动,果不其然,那王桥听后脸上闪过一丝肉眼可见的慌乱,却仍强装淡定回道

王桥:您,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家少爷一向安分守己,敬畏国法,怎会让我做这种违法之事?

若琳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厉声质问道

蓝若琳(银晓静):王掌柜,你家少爷安分守己,敬畏国法?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

展昭紧盯着王桥,想要看他会如何应对,却发现他的额头已沁满了汗水,便问道

展昭(何家劲):王掌柜怎么不回答他的问题?其实你也不相信自己刚才所说的那番话,对吧?

王桥掏出一块手帕,将额头上的汗全都擦拭干净后,方才磕磕巴巴地说道

王桥:没,没有,我家少爷就是这个样子的,我信,我信

展昭看着慌张不已的王桥,心中暗暗思忖道

展昭(何家劲):【这王桥的反应太过异常,就算他没有直接参与周达的案子,也一定知道一些内情】

展昭决定试他一试,便问道

展昭(何家劲):王掌柜,你可知那周达是被砒霜毒死的?

王桥:知,知道,这事全城都已经传遍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展昭(何家劲):今日包大人派了许多人走访全城的药铺和医馆,查问他们近日是否卖过砒霜,但是却一无所获,王掌柜对睢县比较熟悉,能否给我们提个醒,哪个药铺或者医馆素日里经常销售砒霜呢?

王桥不愧是睢县最大药铺的掌舵人,一下子就捕捉到了关键信息,问道

王桥:你们是包大人的人?

展昭正想否认,却听若琳说道

蓝若琳(银晓静):知道还不说实话

展昭瞪了他一眼,扭头对着王桥说道

展昭(何家劲):王掌柜,你若是知道内情,就赶紧告诉我们吧

王桥听后更加紧张,他抬起胳膊,不停地擦拭着额头的汗水,许久后,方才说道

王桥:其它药铺和医馆要是做了这种事,也不会与我说啊,两位大人,这件事我实在是爱莫能助,你们还是一家一家去问吧

蓝若琳(银晓静):【一家一家去问?还真是个‘好主意’】

若琳看着忙于擦汗的王桥,越发觉得他不对劲,心想

蓝若琳(银晓静):【就算他没有直接参与周达的事,也一定知道一些内情】

她转头看向展昭,见他冲自己点了点头,便对着王桥说道

蓝若琳(银晓静):王掌柜,和我们走一趟吧

王桥:两位大人,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蓝若琳(银晓静):只不过是去趟县衙,你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怕什么?走吧

王桥无从辩驳,又怕若执意不和他们走,会惹来更大的怀疑,便嘱咐伙计好好看店,跟着展昭和若琳一同前往县衙,刚从药铺出来,王桥就瞥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心中暗想道

王桥:【郑府的下人?他在这里干什么?不会是派来监视我的吧?】

王桥速移开了眼睛,不敢再多看一眼,脚下的步伐不禁加快,嘴中也在催促着展昭和若琳

王桥:两位大人,咱们走快一些吧,一会儿问完话,我还要回来做生意呢

展昭(何家劲):王掌柜如此尽职尽责,想必那郑贤每月给你不少工钱吧?

王桥:也没多少啦

展昭(何家劲):没多少是多少啊?

王桥边走边回道

王桥:郑贤少爷每月给我二十两银子,年初和年尾还会有丰厚的春赐和腊赐

蓝若琳(银晓静):这郑贤对你可真是大方啊

王桥:郑贤少爷确实对我很好,不过这些钱我也不是白拿的,在我的苦心经营之下,郑家的药铺在短短几年内就一跃成为睢县最大的药铺,每个月可是有数不清的白花花的银子进账啊

若琳听后直夸王桥厉害,是个有大才之人,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三人就来到了驿馆门前,王桥看着牌匾上的字,好奇问道

王桥:驿馆?我们不是要去县衙吗?

蓝若琳(银晓静):包大人一直待在驿馆,只有审案子的时候才会去县衙

郑府

郑从:少爷,少爷

郑贤抬头见郑从慌里慌张地跑了进来,不耐烦道

郑贤:又怎么了?

郑从:少爷,我派去药铺监视的人刚刚对我说,王,王桥被包大人的手下带去了驿馆

郑贤蹭的一下站了起来,问道

郑贤:你说什么?王桥被带走了?

郑从点头如捣蒜,回道

郑从:是的,少爷

郑贤双手背在身后,焦急地在屋里走来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道

郑贤:怎么会这么快就查到他头上?他不会把我给供出来吧?

郑从:应该不会,他的父母妻儿可都在我们手里呢

郑贤:这可说不准,万一他禁不住严刑拷打把我给卖了呢?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郑贤又将郑从叫到跟前小声吩咐道

郑贤:你即刻出发赶往郊外的庄子,把他们都给我杀了,一个活口都别留

郑从虽觉得郑贤如此做有些残忍,但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便应道

郑从:好的,少爷,我这就去

另一边,王桥跟着展昭和若琳来到驿馆花厅,就见包拯端坐于主位,一旁站着公孙策

展昭(何家劲):大人

蓝若琳(银晓静):大人

包拯:展护卫,若琳,你们辛苦了

包拯看向一旁的王桥

包拯:这位是?

展昭(何家劲):大人,他是郑贤所开药铺的掌柜王桥,属下和若琳询问他砒霜之事时,见他神情有些不自然,说话还支支吾吾的,便将他带了过来

展昭说罢,还意味深长地看了包拯和公孙策一眼,两人和展昭朝夕相处多年,一下子便领会了他的意思,只是包公还未来得及开口问话,就见王桥双膝下跪喊道

王桥:包大人,草民冤枉啊

包拯:王桥,既然你口口声声喊冤,那就跟本府说说,他们究竟冤枉了你什么?

王桥:回包大人, 今日他们一进店就说要购买砒霜,草民依例询问购买缘由,可是他们不仅不说,还咄咄逼人,紧接着又问了草民许多不着边际的问题,草民只不过是稍稍紧张了些,他们就误以为草民和周达之死有关,您说这是不是冤枉我啊?

若琳白了他一眼,小声嘟囔道

蓝若琳(银晓静):还挺会狡辩的

包拯看了一眼若琳,示意他不要插话,然后对着王桥解释道

包拯:官府之人常会如此查案,有些问题看似和案件没有任何关联,却对于案件侦破有很大的帮助

王桥闻言心中一慌,抬起右手不停地擦着脸上冒出的汗水

王桥:【自己在药铺中应对还算得当,应该没有露出什么大的破绽吧?】

包拯明眸紧盯着一脸沉思,又甚是慌乱的王桥,心中暗暗思忖道

包拯:【这王桥果然有问题,待本府吓他一吓】

将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喝道

包拯:王桥,那些问题虽不着边际,却并不难以回答,可你在回答问题时却心虚冒汗,慌乱不已,任何人见你如此都会心生怀疑,你怎能怪他们冤枉于你?

王桥此时已汗如雨下,擦汗的两只手也在瑟瑟发抖,包拯见状决定趁势追击,大声喝道

包拯:王桥,事已至此,你竟然还不说实话,难道非得等本府对你用刑,你才愿意说吗?

王桥听到‘用刑’这两个字,吓得浑身直哆嗦,双膝也绵软无力,整个人一下子瘫坐在地上,他虽然从未蹲过牢狱,但却听别人说起过官府刑讯逼供有多吓人,什么鞭打啊,夹手指啊,跪板钉啊,坐老虎凳啊,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可他转念又想,倘若自己将真相和盘托出,自己的父母妻儿怎么办?包拯见他面露犹豫,似有难言之隐,便问道

包拯:王桥,你可是有苦衷?

王桥感慨于包拯的明察秋毫,回道

王桥:包大人明鉴,草民不是不愿意说出真相,而是不敢说啊

若琳想起自己行走江湖时,有些江湖败类会用家人逼迫侠义之士就范,便问道

蓝若琳(银晓静):王桥,是不是那郑贤用你家人的性命威胁你?

王桥:你是怎么知道的?

蓝若琳(银晓静):王桥,你以为你不说,他就会放过你的家人吗?郑贤这种人会相信你来驿馆走了一遭,却没有出卖他吗?

王桥:他生性多疑,自是不信我会扛过官府的审问,为他保守秘密,方才走出药铺时,我就看到郑府的一个下人在门口监视我,估计我的家人已经被他们给杀了

展昭(何家劲):王桥,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话说那郑从从郑府出来后,火急火燎地就往郊外的庄子赶,恰巧被查访结束准备返回驿馆的张龙看到了,张龙心想

张龙:【反正查了一整日都没有什么线索,倒不如跟着郑从,兴许还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亏得张龙是习武之人,又被小小训练了几个月,脚下生风,要不然还真跟不上坐着马车急匆匆赶路的郑从呢。张龙一路跟着郑从来到城郊的一处庄子,只见他推开门,又扫了眼四周,见无人跟踪后,方才走了进去,张龙见郑从神神秘秘的,嘴里嘀咕道

张龙:这家伙鬼鬼祟祟的,到底想干什么?

张龙一跃而起,下一刻便来到了院子里,正猜测郑从是进了哪间屋子时,忽的听到一阵求救声,她竖起耳朵仔细倾听,很快便确认了声音的来源,正是眼前的这间屋子,人命关天,他来不及观察屋内的情形,一脚就将门踹开,见那郑从正要砍杀一个老翁

张龙:住手

郑从看见突然出现的张龙,慌得扔掉手中的刀,转身就要逃,却被张龙一脚绊倒在地上,又要起身继续逃命,忽的感觉脖颈一凉,见是白花花的刀架在了自己脖子上,竟吓得直接晕死过去,再也动弹不得,张龙踢了郑从一脚,骂道

张龙:这郑贤也真是蠢,竟派了这么个胆小如鼠的人过来杀人

张龙又蹲下身,将两个老人,年轻妇人,还有孩子身上的绳子解开,关切道

张龙:你们没事吧?

两个老人已是吓得不能言语,孩子也是哭个不停,唯有那名年轻妇人神志还算清醒,只见她下跪说道

女子:多谢壮士出手相救,否则今日我们一家四口就要命丧于此了

说罢,便开始大声哭泣起来,许是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一幕是有多么恐怖,张龙忙扶起年轻妇人,安慰道

张龙:大嫂不要害怕,你们现在不会有危险了,大嫂,敢问你们是哪里人?郑从又为何想杀你们?

年轻妇人将眼泪轻轻擦拭干净后,方才回道

女子:我家官人是郑大善人之子郑贤所开药铺的掌柜王桥,他们是我的公爹和婆母,还有我的孩子,前几日,不知为何,郑从突然把我们从家中带到这里,还威胁说,若是逃走,官人会没命的,我们只好待在这里,不敢有任何逃跑的心思,至于今日他为什么要杀我们,我也不是很清楚

张龙听后心中大喜

张龙:【还真有意外收获啊】大嫂,我是开封府包大人身边的侍卫张龙,你们跟我回驿馆吧,带着郑从,包大人一定会为你们主持公道的

年轻妇人再次朝着张龙下跪磕头,说道

女子:多谢官爷

张龙让年轻妇人带着两个老人和孩子去门外的马车上等着,待他们走远后,他低下头,对着昏迷不醒的郑从狠狠地踢了一脚,疼得他立刻呻吟起来,他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见张龙正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忙坐起身,磕头求饶道

郑从:壮士饶命啊,我以后再也不敢杀人了

张龙:还想有以后?

郑从:不不不,没有以后了, 绝对没有以后了

张龙翻了个白眼儿,一把将郑从从地上拽了起来,拎着他就往门外走去,又恐郑从被人发现,惊了郑贤这条蛇,张龙最终决定让郑从和王桥的父母妻儿一同坐在马车的车厢里,马车旁等候的年轻妇人见到郑从甚是惧怕,她颤抖着声音问张龙

女子:官爷,万一他途中对我们不利怎么办?

张龙晃着方才顺手拿的绳子和布团,说道

张龙:大嫂不用担心,咱们将他的手脚都捆绑起来,用布团塞满他的嘴,他就是有坏心思也没用啊

话音刚落,年轻妇人就看见张龙举起手中的刀愤怒地朝着郑从的脑袋砍去,郑从惊恐地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又吓得晕死了过去,要说这郑从真是不禁吓,张龙的刀分明在最后一刻就调转了方向,重重地砍到了地上,张龙抬头看着吓得闭眼不睁的年轻妇人,问道

张龙:大嫂,这下可以了吧?

年轻妇人磕磕巴巴地说道

女子:可,可以了

张龙便和年轻妇人一起将晕死过去的郑从抬进了马车的车厢,将他放平后,便架着马车快速赶往驿馆,驿馆花厅,王桥听到展昭的质问,面露无奈

王桥:早告诉你们又能怎样?你们找他们不需要时间吗?就算你们最后找到了,见到的恐怕也是他们的尸体吧?

话一出口,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家人都已经被杀了,还替郑贤保守秘密做什么呢?正要说出真相时,就听张龙来报

张龙:大人,属下跟踪郑从到了城郊庄子,发现他正要杀害王桥的父母妻儿,便将他们给救了下来

蓝若琳(银晓静):张龙大哥,干得漂亮,可见小小没有白训练你们

王桥忙冲上前,急切地问道

王桥:你说的是真的吗?他们真的没有死?

张龙看着情绪激动的王桥,问道

张龙:你是王桥?

王桥:他们现在在哪里?

张龙看了一眼包拯,包拯吩咐道

包拯:将他们带进来吧

张龙:是,大人

少顷,王桥的父母妻儿便走了进来,王桥见后立刻冲上前去抱住他们,哭道

王桥:你们没事就好,你们没事就好

年轻妇人拍着王桥的后背安慰道

女子:多亏那位官爷救了我们,否则我们这辈子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王桥忙走到张龙跟前,连磕了几个响头说道,王桥一面抹泪,一面又走到包拯面前下跪说道

王桥:包大人,草民全都说,多谢官爷,多谢官爷

张龙俯身将他扶起,说道

张龙:不用谢,任何人碰到这种情况都会出手相救的

王桥一面抹泪,一面又走到包拯面前下跪说道

王桥:包大人,草民全都说

包拯:你先平复一下心情,待会再说也不迟

王桥:包大人,草民已经没事了,周达的死确实和郑贤有关系,有一日,我看天色已晚,正准备打烊,却见他匆匆忙忙的赶来,让我给他拿些砒霜,当时我问他用于何处,他一直避而不谈,也是我多了个心眼儿,偷偷地跟着他,才发现他将砒霜交给了郑从,还嘱咐他务必将砒霜交给周吴氏,第二日,那周达就死了

包拯心中顿时一片清明,又问道

包拯:郑贤得知本府验出周达是被砒霜毒死之后,生怕你泄露他在店内拿砒霜之事,便用你家人的性命威胁于你?

王桥:回包大人,确是如此

包拯:明日需要你在公堂作证,你可愿意?

王桥:草民愿意

包拯:来人,带他们下去

两个衙役走了进来,把他们带了出去,接着,包拯又问张龙

包拯:那郑从现在何处?

张龙:正跪在厅外候传

包拯:带他进来

郑从小碎步走着,终于挪到了花厅中央,下跪磕头道

郑从:草民郑从,叩见青天包大人

包拯:郑从,你可知罪?

郑从吓得浑身一激灵,慌忙说道

郑从:草民知罪,草民不该一时冲动去杀人

包拯:一时冲动?你倒是挺会给自己找托词

郑从:回包大人,草民确是因看那王桥不顺眼,故而一时冲动绑了他的家人,想要杀死他们

包拯见郑从仍在保护郑贤,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地上一扔,大声喝道

包拯:郑从,分明是郑贤指使你去杀害王桥的家人,你还想替他隐瞒到何时?

郑从本就惧怕黑脸的包拯,又见他如此盛怒,吓得将郑贤命自己给吴芯雅送砒霜,让自己找人围杀周武,以及指使自己杀害王桥家人的事全都说了出来,包拯听后自是气愤不已,吩咐道

包拯:来人,将郑从带到县衙大牢,好生看管

张龙:是,大人

包拯又对着展昭和若琳命令道

包拯:展护卫,若琳,你们带着张龙和赵虎去郑府,将那郑贤缉拿归案

展昭(何家劲):是

蓝若琳(银晓静):是

张龙:是

赵虎:是

几人领命,直奔郑府,郑府里,郑贤在房间内焦急地等了郑从许久,却迟迟不见其归来,便料到杀人之事败露。他急忙命下人收拾一些衣物和银两,想要连夜出逃,刚拿上下人递过来的包袱,就见门房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展昭和若琳一行人,若琳见郑贤背着鼓鼓的包袱,阴阳怪气地问道

蓝若琳(银晓静):郑大少爷,你这是想去哪啊?

郑贤眼睛滴溜溜一转,很快便想好了借口,笑道

郑贤:老家亲戚得了重病,家父特命我连夜赶回去探望

蓝若琳(银晓静):郑贤,据我所知,你老家都没有什么亲人了吧?

郑贤听后心中一惊

郑贤:【他们怎么对自己的事知道的如此清楚?】

又见张龙和赵虎中间隔着老远,想着搏一搏生机,拔腿便往那冲,不曾想却被赵虎拦住了去路

赵虎:郑大少爷,你今天是跑不了了,还是跟我们走一趟吧

郑贤: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展昭(何家劲):你自己心里应该比谁都清楚吧?带走

郑贤:我不清楚,我一个本本分分的良民,你们凭什么抓我?

郑贤又对着下人喊道

郑贤: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告诉我爹

门外一伶俐下人闻言,拔腿就直奔郑大善人郑闻的卧房,哐哐砸门喊道

家丁:老爷,快醒醒,出大事了

睡梦中的郑闻隐隐约约好像听到有人砸门,一开始还以为是梦中的情境,直到砸门声和叫喊声一直响个不停,这才意识到不对劲,郑闻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慌里慌张地跑向门口,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开门训那下人

郑闻:这么晚了,大呼小叫做什么?

家丁:不好了老爷,少爷让官府的人给带走了

郑闻听后满脸的不可置信

家丁: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下人耐着性子,细细解释道

家丁:方才有几个官府的人直接冲进府里,要将少爷带走,少爷本想拿着包袱逃走,却被他们拦了下来,现在已经被他们带走了

郑闻:等等,包袱?什么包袱?

下人犹豫了片刻,便如实答道

家丁:晚上少爷让人收拾了许多衣物和银两,应该是想出去躲一阵子

说罢,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郑闻的脸色,心中暗暗祈祷道

家丁:【少爷,你可千万不要生我的气啊,事已至此,我不得不实话实说了】

郑闻:出去躲一阵子?躲什么?

下人对此也不是非常清楚,只得将心中的猜测告诉郑闻

家丁:具体小的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好像和城外周庄村周达的死有关系,还有一件事,小的觉得非常奇怪,少爷的贴身小厮郑从白天从府中离开后,再也没有回来过

郑闻听后险些站立不住,待缓过神来,大声叫骂道

郑闻:这个畜生,我早就劝过他,不要和周吴氏这个有夫之妇继续来往,不然早晚会出大事,他就是不听

郑闻骂完后竟剧烈咳嗽起来,下人见状忙上前轻拍他的后背,劝道

家丁:老爷,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您赶紧想办法救救少爷吧

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郑闻又怎能弃之不顾?他敛起心中的悲愤,问道

郑闻:他们把少爷带哪去了?

家丁:来的都是一些生面孔,不像是县衙的人,小的觉得他们应该是包大人的手下,这包大人自打来了睢县就一直待在驿馆,少爷极有可能被带到了那里

郑闻:包大人?

郑闻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

郑闻:若是孙科孙大人,倒还好说一些,他多多少少还能卖我一些面子,可这包大人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想当初他要铡驸马陈世美,太后圣上怎么求情他都无动于衷,老夫只不过是一介平民,勉强混了个‘大善人’的名号,去了又有何用呢?

话虽如此说,郑闻还是吩咐下人赶紧备车,连夜赶往驿馆,驿馆李,展昭正向包拯禀报郑贤之事

展昭(何家劲):大人,郑贤已被关在县衙大狱,就等明日升堂审理了

包拯:辛苦了

若琳想起今夜差点扑了个空,感叹道

蓝若琳(银晓静):大人,您是不知道,我们几人赶到郑府的时候,郑贤已经收拾好衣物和银两,正准备出逃呢

包拯:他倒是很机警,可惜却晚了我们一步

展昭正想提醒包拯,郑贤之父郑闻极有可能会来驿馆求情,就听王朝进来报

王朝:大人,郑闻来了

包拯看向展昭,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展昭答道

展昭(何家劲):属下正想跟大人禀报此事,我们去郑府逮捕郑贤之时,有下人跑去通知了郑闻

包拯:也罢,反正迟早都要面对他,让他进来吧

须臾,便见一精神矍铄的老人走进来,跪地拜道

郑闻:草民郑闻,叩见青天包大人

包拯感恩于郑闻的好善乐施,忙欠身让道

包拯:老人家快快请起

包拯见郑闻和郑贤年岁相差颇多,不像父子,倒像是爷孙,好奇问道

包拯:老人家,请恕本府冒昧,这郑贤果真是你的儿子?

郑闻:回包大人的话,郑贤是草民的老来子,所以年岁才差的多了一些

包拯:原来如此

郑闻望着满面威严的包拯,嘴巴却好似被粘了住,犹豫了许久,方才开口说道

郑闻:包大人,我——

包拯挥手打断了他,说道

包拯:老人家,本府知道你想求些什么,只是你所求之事有违国法,本府恐怕不能答应你

郑闻听后满眼失望,他质问包拯道

郑闻:包大人,草民一向积德行善,不仅时常在城内布粥施斋,每遇洪涝干旱,还会向县衙捐赠许多钱财,这些都不足以让我儿免于死罪吗?

原本还算和善的包公听后顿时一脸严肃,正色道

包拯:郑闻,若世间有钱之人皆像你一样,仗着行了些善事,捐了些钱财,子孙后代就可以肆意妄为,草菅人命,那这世间公道何在?我大宋还要这国法有何用?

一番激荡之言臊得郑闻是满脸通红、羞愧难当,过了许久,方才摇头叹道

郑闻:草民早就料到会有如此结局,刚才说出那一番话,也不过是想为我那不孝子再搏一搏生机罢了

此时的郑闻垂头丧脸,满面悲凉,让人甚是同情,包拯的语气也不似之前那般严肃,他对着郑闻轻言相劝道

包拯:老人家,本府知道你救子心切,只是国法当前,本府不得不秉公处理,还望你多加体谅

郑闻:包大人言重了,郑贤素日里嚣张跋扈,胡作非为,草民好劝歹劝都不管用,如今落到如此地步,也算是他咎由自取

包拯见郑闻如此通透明理,虽富有却不骄纵,心中对他的敬佩又多了几分,遂保证道

包拯:老人家请放心,本府一定会依法审理此案,绝不会有偏有倚

郑闻:包大人是举世闻名的清官,草民不相信您,还能相信谁呢?

郑闻又觉无脸再待下去,便告辞道

郑闻:天色已晚,包大人早些歇息吧,草民就不打扰了

郑闻说罢便转身离去,只是脚步却有些蹒跚,后背也有些佝偻,完全不似方才进来时的精神抖擞,若琳看着眼前这一幕,感慨道

蓝若琳(银晓静):这郑闻的为人真是不错,这么好的人怎么就没有把自己的儿子教育好呢

包拯:常言道,【纵子如杀子】一味的纵容宠溺只会让孩子错而不自知,待到铸成大错,却是已悔之不及

公孙策很是认同包拯的话,又见夜色已深,便说道

公孙策:大人早些歇息吧,明日怕是要多费好些口舌呢

包拯:你们也回去歇息吧,折腾了大半宿了,定是非常乏累

几人便各回各房,与周公约会去了,次日,直到天大亮,众人才慵懒地起床,包拯带着公孙策、展昭、若琳,王朝、马汉、张龙、赵虎,侍卫们抬着三口铡刀,浩浩荡荡地前往县衙,沿途的百姓一见铡刀,便知今日有犯人要受死刑,急忙奔走相告,前往县衙看热闹,县令孙科耳目众多,包拯等人刚从驿馆出来没多久,他就得到了消息,一早便带着众衙役在门口恭候,包拯一下轿,孙科就忙上前行礼道

孙科:下官参见包大人

包拯:你倒是消息灵通

孙科只是嘿嘿傻笑,尔后侧身让包拯先行

孙科:包大人请

包拯哼了一声,昂首阔步地往里走去,只见包公径直走向“正大光明”匾额下的公案,坐定后,拍了一下惊堂木,说道

包拯:升堂

衙役:威——武——

包拯:带郑贤

只见郑贤背着手,迈着四方步,晃晃悠悠地走到公堂中央,跪喊道

郑贤:草民郑贤,叩见包大人

包拯见郑贤如此吊儿郎当,纨绔不堪,顿时怒从心中起,手拍惊堂木,大声喝道

包拯:郑贤,你可知罪?

郑贤面露无辜,反问道

郑贤:包大人,草民一向安分守己,何罪之有?

包拯:你光天白日勾搭有夫之妇,是安分守己?眼见奸情暴露,又联合周吴氏杀害其夫,是安分守己?派小厮郑从截杀进京告状的周武,是安分守己?生怕王桥说出你拿砒霜之事,绑架其家人甚至还想杀他们灭口,是安分守己?

说罢,又拍惊堂木,质问道

包拯:郑贤,你且问问外面的那些百姓,若他们也说你是安分守己,本府便饶了你

县衙外看热闹的百姓瞬间安静下来,他们素日里多多少少都被郑贤欺侮过,不胜其扰,只是他后台太过强硬,谁也奈何不了他,如今,包拯出巡到此,若能借周达之事除掉这个祸害,那他们以后的日子再也不用担惊受怕了,人群中不知是谁先说了一句

路人:包大人,郑贤绝不是安分守己之人

路人B:是啊,包大人,若连杀人都是安分守己,那我们睢县百姓将永无宁日了,求包大人将他绳之以法

路人:对,绳之以法

郑贤转身看着一脸愤怒的百姓,心中也慌了神,急忙否认道

郑贤:包大人,您方才说的这桩桩件件,草民真的从未做过,您不能为了破案而冤枉好人啊

包拯:本府看你还嘴硬到何时?带郑从

郑贤心里咯噔一下,暗自想道

郑贤:【这厮果然被抓了?他不会全都招了吧?】

又想着自己平日里待他也不薄,他应该不会出卖自己,心中便安定了不少

郑从:草民郑从,叩见包大人

包拯:郑从,你且将你和郑贤的所作所为如实招来

郑从:是,包大人

郑从先是小心翼翼地瞟了一眼紧盯着自己的郑贤,之后才说道

郑从:周达死前的那天晚上,少爷曾偷偷给我一包砒霜,让我连夜赶往周庄村,交给周吴氏,后又怕周达之弟周武进京告状,派我截杀他,得知包大人已验出周达是被砒霜毒死之后,又命我绑架药铺掌柜王桥的家人,让他保守秘密,昨日见王桥被包大人带走,又派我杀害他们灭口

郑贤听后先是咬牙切齿,满脸怒意,过了一会儿却突然叫嚷道

郑贤:包大人,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凡事都要讲个证据,您不能仅凭他一人之言,就断定草民有罪啊

包拯:本府这就让你看看证据,来人,带王桥

王桥:草民王桥,叩见包大人

包拯:王桥,你且将你所知之事一一说来

王桥:是,包大人,前几日,郑贤少爷让我给他拿些砒霜,却始终不肯告知我缘由,我心中起疑,便一路跟踪他,发现他将砒霜交于郑从,还嘱咐他务必亲自交给周吴氏,后来,郑贤少爷得知您已知晓周达是中了砒霜之毒而死,怕我将他拿砒霜之事告诉您,便让郑从绑架了我的家人,昨日见我被您带走,竟还派郑从去杀人灭口,多亏一位官爷相救,他们才得以活了下来

郑贤没想到他和郑从的那一番话竟被王桥偷听了去,先后被两人背叛的他,情绪已处在失控边缘,只听他大骂道

郑贤:你们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子平日里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们,你们竟然出卖我

说着就想冲上去打他们二人,亏得被旁边的衙役拦了住,王桥见郑贤如此发疯,便说道

王桥:少爷,您是对我不错,但是我不能昧着良心为您遮掩啊

再看那郑从此时只顾着摇头,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包拯见状忙挥手让衙役带王桥和郑从下去,又对着郑贤大声喝道

包拯:郑贤,事已至此,你还有何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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