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梦成真（14）

文司宥面露微笑不断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一幅不可知否的样子，世子假装镇定无事，实则内心宛若翻起滔天巨浪的大海。他的镜片背后闪烁着难以揣测的眸光，但顶着他的目光说完这一番话，竟觉得也费了大半力气，不愧是明雍人见人怕的黑榜第一。

文司宥：为师看你眼神飘忽，目光闪躲，是否有疑问难解亦或怪事难明，不妨说与我，看为师是否能提点你一二。

文司宥似乎洞穿了面前之人所思所想，只是不知他是真心要帮世子解惑，还是守株待兔，抛出饵食等待猎物上钩。不过论窥探人心，以后遇到幻灵，那可就没那么容易让他算计了。

花家世子：明日便是乾门学终试了，学生有一事不明，还望先生解答。

世子面对文先生突然抛出的一个充满诱惑力的承诺，不禁思索了片刻，他一个报考乾门学之人，公然询问先生乾门学终试试题，会不会太嚣张了些？他终是无法压下心中疑惑，先行开口。

花家世子：不知先生出的试题，为何仍旧是白纸一张？

文司宥：你到底是瞧见了。

文司宥嘴角微微往上一翘，弯腰拾起地上散落的白纸，细细收拢重新放回到桌子上。

文司宥：书院规矩森严，你可知，不管你是从何种方式得知考试内容，一经发现，编一并要当舞弊论处。

花家世子：学生只是问试题为何仍然白纸一张，而且并非学问，也无意去窥探试题内容。

花家世子：而且即使问了，先生就会回答吗？那岂非连坐，要和学生一起受罚。

文司宥：你若问了，我若答了，便不会诓你。（这小子，倒是挺伶牙俐齿的，怪可爱的）

花家世子：先生这是何意？

清风将书桌上试卷微微吹起，书页响起哗啦啦的翻动声，文司宥温文尔雅一笑，将窗户阖上，书卷重新轻悄悄躺在哪里，不过既然这里风大，为什么早不装个屏风。

文司宥：我不欺你，亦不欺骗世间任何人。

文司宥：如若你今日问起终试试题，我定会如实相告，但若程先生问起，我亦会毫不保留。

花家世子：那学生是不会开这个口了。

这，说了等于没说，要是这种情况下，傻子才会继续问下去呢。

文司宥：那便开始上课吧。

花家世子：不是吧，还没开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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