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见内力，收花姐

宋嬷嬷自是一口答应，只用干半天活儿多好啊，回头王妃问起来她就说是小郡主吩咐的，毕竟郡主可是皇家爵位，她一个平头百姓哪敢造次？

　　宋嬷嬷走后，玉荷拿起针放在指尖一射，针稳稳当当插在门框上。

　　当下露出了满意的笑来，“还别说，这针线倒有点用处。紫菱，你回头把这些针都放在毒药里泡一泡。”

　　“是。”紫菱当即领命下去。

　　彩云将手上的针线活儿放好，“郡主学了刺绣，王妃娘娘应当不会再步步紧逼。接下来我们应当做什么呢？”

　　“你倒是提醒了我。前年濮阳城里都是乞丐，北武侯将各地的税款都收上来后，我忙着练轻功，倒是忽略了民生，咱们下午就偷偷出去看看。正月里母妃事多，想来也不会发现。”

　　天气晴好，玉荷用过午膳便带着彩云和紫菱出府，前车之鉴不敢忘，若是留谁在悠然居，万一又被成王妃逮着罚跪。

　　因是正月，新年的喜气还未消散，街道上熙熙攘攘，贩夫走卒吆喝叫卖，忙碌了一年的大人带着自家小孩逛街赶集。

　　角落里，乞丐朝过路人说着吉祥话，倒也能得一两个赏钱。

　　玉荷卸了发髻上的金银，只留两根红绳绑着发髻，但这身上的衣裳料子也不难看出出身富贵人家。

　　“小姐吉祥，小姐万福。”年轻的乞丐咧着一口白牙，将一只缺了口的碗递到玉荷跟前。

　　彩云见状从荷包里拿出几块碎银放了进去。

　　“谢小姐，小姐发财！小姐今年一年都顺风顺水。”乞丐抱着碗喜不自胜，这可好几天不用出来乞讨了。

　　玉荷皱了皱眉，彩云立马明白了她的意思。

　　“劳驾，敢问这附近可有一位老者？”

　　年轻的乞丐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彩云三人，又看了看碗里的碎银子，“原先这城里的老乞丐不少，但去年有不少病死的，也不知道你们要找的是哪一位？”

　　玉荷接过话来，“你们黑夜里住哪儿？一共有多少人？”

　　“住哪儿的都有，主要住城郊的破庙里，林林总总应该有百千人。”

　　玉荷嘴角都上扬几分，“你们当中有头头吗？”

　　“都是些穷苦出身，大伙儿相互照应一下，也没什么头头不头头的。不过我们当中有个女叫花子会些江湖把式，年节的时候耍个枪棍也能讨不少赏钱，平时会接济一些要不上饭的，大伙儿都比较听她的话。喏，小姐你看，就在那儿。”

　　玉荷转眼望去，只见街道一旁围着零零散散的人，人群中有一少女将一根木棍舞得处处生风。

　　少女穿着洗的发白衣衫，隐隐可以看出之前是蓝色，头发用粗布条绑着，盘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发髻，却是利落非常，行动间没有一丝头发掉落。

　　围观的人只图个热闹，给钱的寥寥无几。

　　毕竟少女的棍太过单一，完全没有新意。

　　有人出主意，“小姑娘，你来个胸口碎大石，哥几个给你赏钱。”

　　不少人跟着起哄，“就是就是，这棍耍来耍去也就这样，你换个新鲜样式。”

　　少女却是不语，依旧挥舞着手中的木棍。

　　彩云仔细盯了一阵子，转头道，“这棍法杂乱无章，不像功夫倒像是乱舞的。”

　　“可是你看她下盘，不动如山稳如松，像不像书里所说的有内力？”玉荷的眉眼里笑意更浓，“彩云，你去同她比比棍法，就用我们私下里练的招式，若她能赢赏银十两。”

　　彩云依命过去，“这位姑娘，我家主子有言，让我同你比试棍法，若你能赢我，赏银十两。”

　　那女子当即停下手中动作，顺着彩云朝玉荷看来，小丫头一身贵气，一看就出身大户人家。

　　“嘿，这位小小姐，你家丫鬟说的是真的吗？你家丫鬟才多大个头，别等会儿我赢了说我以大欺小。”

　　彩云如今才九岁，虽然比玉荷的个子高了不少，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个孩子。

　　“姑娘放心，若你能赢了我这丫鬟，十两银子立刻奉上。”

　　“那感情好，还请各位父老乡亲帮我做个见证。”那女子抬手做了一个江湖礼节，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了根短点的木棍递给彩云，“小妹妹，咱们说好了，点到为止，我怕伤了你。”

　　彩云接过木棍，“请赐教。”

　　两人比划起来，刚开始还不分上下，时间久了，短些的木棍竟舞出花儿来，难以找到破绽，眼看那女子就要占据下风。

　　“彩云！”

　　玉荷一声娇喝，短木棍飞出去，不近不远正好落在那女子脚边。

　　“好！”围观的人发出喝彩，“这东西就得两个人打起来才好看。还别说，这小丫头手挺有劲儿的，耍起棍来有力道，不像那唱戏的软绵绵的。”

　　有人往地上的碗里放了几枚铜钱。

　　彩云也从荷包里拿出十两银子放进去。

　　少女的脸色有些难看，目光穿过人群落到玉荷身上，带了几分探究。

　　玉荷回之一个甜甜的笑容。

　　“好了好了，今日就到这儿，都散了吧散了吧。”少女拿起地上的碗开始收拾东西。

　　人群散去，少女也收拾好东西，本来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几根木棍和一个破架子，拿绳索一捆就能拉着走。

　　少女朝这边走来，玉荷也朝她走过去，未时的阳光打在身上，再配上那如画一般的眼睛，少女只觉得眼前的小小姐不似真人，仿若从年画里走出来的仙人童子。

　　“多谢小小姐赏银。”少女弯下了腰。

　　玉荷挑了挑眉，“凭实力赢的，何须谢我？”

　　“若不是小小姐喝住了你的丫鬟，时间再久一点，我必输。”少女眸色复杂，虽然眼前的小姑娘还没有自己腿长，可她周身的气场真的很难让人把她当个小孩子对待。

　　“姐姐是个聪明人。”玉荷笑了笑，“本郡主喜欢聪明人。”

　　少女神色一凛，“你是成王府那个小郡主？整天舞刀弄棒那个？”

　　“不错。”玉荷坦言道。

　　亏得府里那些爱生事的女人，将她在王府里练武的事情好生在濮阳城里宣扬了一通，现在只要说到郡主，恐怕人们首先想到的就是自己。

　　“如郡主所见，我这些招式还不如你的丫鬟，恐怕教不了你武功。”少女只能想到这方面，不然堂堂郡主看她一个叫花子耍棍做什么？

　　“还未请教姐姐名姓。”

　　“我自记事以来就跟着老人们乞讨，哪儿有什么名姓？”少女轻嘲一声，“年纪大的管我叫花儿，年纪小的叫我花姐。郡主您随意使唤就成。”

　　“好的，花姐姐。我并不是想让你教我武功。”玉荷顿了一下，“我看你的下盘像是有内力，是怎么练的呢？”

　　“内力么？不太清楚，我扎了好几年的马步，有一回在医馆外听见扎马步能强身健体，就每天都扎上一两个时辰，确实是冬天要抗冻一些。”

　　玉荷点了点头，“花姐姐，我听说这濮阳城里的乞丐有百千人，你能让他们都听你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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