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向身后精致的庭院。
云中和辛灵走在自己的那间房子里,左看看右看看,云中走到软榻旁边,轻抚了一下丝绸质地的床垫,然后轻轻坐了下来
辛灵:看上去手感不错
花云中:确实不错
花云中:你要来试试吗
这时从门后探出一个少女的头,少女冲她们挥了挥手。
少女一蹦一跳的来到她们面前。
白蕊儿:看来你就是那位传说中的花家少主了,你是辛家少主吧。
辛灵:嗯,我是
花云中:我是花家云中,请问你是……
白蕊儿:我是白蕊儿,玉梁人氏,你们的舍友。以后,我就喊你云中了。
白蕊儿:至于辛家少主……我可以喊你什么呢?
辛灵:叫我辛或者灵都可以
白蕊儿:这未免太生疏了些
白蕊儿:叫你阿灵吧,这样亲切些
辛灵:嗯,也好
白蕊儿:我们应该还有一位舍友,不知为何还未出现……唔,倒也没关系
白蕊儿:今后共处一室,还望彼此多多照顾。
花云中:这是自然
少女温婉和善,二人心中也舒缓许多。白蕊儿冲她们眨眨眼,轻笑起来。
白蕊儿:我听说山门之事了。是因为这个,才在路上耽搁了吗?
花云中:你说的山门之事,是我与楚师兄的那场误会吗
白蕊儿:误会?我倒没听说什么误会,只听有学子说,花家少主和季家少主以及辛家少主为桓家挺身而出,迎战楚家人
花云中:啊……这也太……
辛灵:这谣传的……未免有些离谱了
白蕊儿:,你们花,季,桓,楚,辛,乃是大景开国十六府现在仅存的几家了。
云中被她的话提醒,这才意识到山门前那场闹剧在旁人眼中是何等局面。
白蕊儿:桓家境况,也的确令人唏嘘。
白蕊儿垂下了眸子,不过很快又抬起来了笑颜。
白蕊儿:不谈这些了,方才书侍已经将你们的学子服送来了。你们从南塘苍阳而来,车马劳碌,还是先梳洗吧。
白蕊儿:梳洗过后可以在这里歇息片刻,熟悉一下这里的环境。
白蕊儿:等你们准备好了,我们就一起去选课吧。
白蕊儿径直出了宿舍
花云中:明雍的学子服……质料还蛮舒服的
两个人换上属于自己的学子服,又梳洗好了发型。
辛灵:怎么样?没梳很乱吧
花云中:没有,很好看
花云中:时候不早了,我们还是尽快和蕊儿一起去选课吧。
两个人出了宿舍,白蕊儿在外面早已等候多时。
三个人一起走向了外面,前往鹿鸣堂去选课。
当踏入鹿鸣堂的那一刻,一座宏伟壮观的大厅映入眼帘。这大厅呈圆柱形,中央巨大的天窗宛如一轮明月镶嵌于穹顶,阳光如涓涓细流般倾洒而下。数根粗壮的柱子稳稳地支撑着大厅,柱身之上,精致的镶金壁画似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天花板以木制雕花为骨架,几条绣画丝绸自房顶垂落,仿若从历史深处飘来的丝带。描金宫灯高悬于房顶,在古朴之中更添几分庄重典雅。最引人注目的是大厅中央那棵树,它沐浴在阳光之下,蓬勃生长,给整个大厅注入了无限生机与活力。此时,大厅内的大半座位已被学子们占据,他们三五成群,热烈地讨论着即将下发的课表,脸上满是对新课程的好奇与期待,争论着该选择哪些课程来充实自己的学识。
白蕊儿:这鹿鸣堂还真是气派。
书侍:三位学子请入座。
学子甲:完了完了,今年我课表的时间一团乱麻,看来不得不选文先生的算学课了。
学子乙:那你还是自求多福吧,去年文先生的天文课一路好评,让人怀疑他是不是转了性。未曾想最终考核时……
那名学子扶了扶额,看来是真的很无奈。看来文先生的课好像风评一直不大好?
学子甲:唉,文先生看似一派和气,实则性格乖张,也不知问家人平时过的什么日子——
另一名学子慌忙拉了拉她的衣袖,提示她住嘴。
学子乙:慎言!
学子甲拜了拜手。
学子甲:咳,没事的。我早听说文先生今日要去宣京视察产业,不在书院中。
学子丁:说起来,文先生身为大景第一金商世家之主,也不知为何要来明雍教书。
学子丁:不过文家与大公主有姻亲,不知此事是否与大公主有关……
正讨论的热烈,书侍来了。
书侍:各位学子请肃静!司业先生就要到了。
本来乱哄哄的的大厅瞬间安静了。
听着两个人压低声音的讨论,三人从课表中找到了那个名字。
花云中:文司宥……
司业:书院之地,为何如此喧哗?
有一名学子赶忙提醒周围的人。
学子:陈司业来了!
司业:这鹿鸣堂是多少大景名士讲学之地,可我方才进门时,却像进了闹市!
辛花二人相视,默默无语,其实方才……也并未有多吵闹。而座中学子都是名门之后,怕也没受过这班训斥。
司业:我知道你们都自视甚高。但进了明雍书院,就要守这里的规矩。
司业:是来为家族扬威,还是来玷污家声的?此中利害,还望诸生心中有数。
众学子似乎都因陈司业的话正襟危坐起来。对面座中,一名挺直脊梁的红发少女吸引了二人的目光
花云中:桓瑶……
四目相对,花云中只好以微笑示友善,桓瑶却冷冷的移开视线,而拿够了威风的陈司业这才开始安排众人选课。
花云中拿起笔,笔尖对准了“文司宥”这个名字。
白蕊儿:咳咳
白蕊儿突然咳嗽起来,欲言又止。花云中看一眼堂中背对着她们的司业,指了指案上的白纸。
白蕊儿明白了她的意思 挥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司业:明雍院训,乃明智以修身,雍和而正道……
纸条上白蕊儿写到:这位文先生的课,还是慎选为好
花云中挥笔写下回话:为何?
辛灵凑了过来,看到了纸条上的话,给她打了个问号的手势。
花云中看向辛灵的课表,她已经勾上了文先生的课。
花云中给她写了个纸条:文先生的课,慎选。
辛灵给她写了回话:我需要修习机关暗器,自是需要选算学课。
司业:在明雍求学,须明礼,明心,明志,方能有大成……
白蕊儿:他的课高居黑榜首位,新生还应多选红榜课程。
司业:明雍之中,只论学礼,不论朝礼……
花云中:阿灵已经选上了。
白蕊儿:这样啊……还真是勇敢。
辛灵:我要修习机关暗器,自是要选算学
白蕊儿:那其实可以选司空澈先生的七巧课的,这个课是直接教学机关的
辛灵:辛家的机关暗器……是远远比司空澈先生的暗器复杂的……
红榜上有:玉泽的史学课,六十六票,月怜先生的制香课,六十七票,元化先生的医经课,六十一票,夏婉莲先生的文学课,四十八票,未央先生的仪礼课,四十六票。
黑榜上有文司宥先生的算学科,一百一十七票,司业先生的经学课,八十九票,文司宥先生的瞬记课,八十一票,司空澈先生的七巧课,五十八票,尹冰先生的音律课,四十四票
司业:明心,是要精于百家之学,能查秋毫之变,思万物根源……
白蕊儿:红榜是受学子欢迎的课程。
白蕊儿:黑榜,则是学子怨声最多的课程。
辛灵:嗯……都是课,要难大家都难
花云中:这位玉泽先生的课好受欢迎啊。
辛灵听着蕊儿云中的讨论,在课表上钩上了“史学”这一栏
花云中:蕊儿的眼睛何时亮了起来?
花云中:看不出她竟对史学感兴趣
辛灵:不知道?可能这个课好拿学分?
白蕊儿:咳……说来……这榜上还有一位先生是我同乡
花云中:可是这位司空澈先生?
白蕊儿:你如何得知?
花云中:兄长自我小时经常向我讲起大景名士之事
花云中:这位司空澈先生号称天弓弩,一箭百发。
花云中:可是自玉梁水患后就离开了玉梁……
白蕊儿:不愧是手掌《花诏录》的花家人
辛灵:他之前我也略有耳闻
辛灵:司空澈先生对机关有极大的兴趣
辛灵:之前还想学习一下辛家机关,但是被父亲拒之门外
白蕊儿:为何如此
辛灵:辛家暗器自古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辛灵:那就是不可外传
白蕊儿:这样啊……也算是保住家族的一种方法?
她们的谈话被后面的学子听到了。
学子乙:她们在说什么?
学子甲:好像是红黑榜……
后面的学子给她们扔了张纸条:同砚:红黑榜上有何推荐课程?
辛灵:司空澈的课?
白蕊儿:文先生的课?
辛灵: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花云中:玉先生的课?
辛灵:行,就他的吧
当司业的身影悄然出现在眼前时,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瞬。三人几乎在同一刻屏住了呼吸,心脏猛地一缩,悬到了嗓子眼儿。她们不约而同地抬起眼眸,带着几分紧张与期待,静静地注视着司业。
司业:你们偷偷摸摸的做什么,选课单填好了吗?
司业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二人的课表,那眼神中蕴含的凌厉之意仿若实质,紧蹙的眉头宛若一个深刻的“川”字。几乎在同时,他左右手同时动作,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抽走了花云中和辛灵手中的课表,那一刻,两人的心猛地一沉,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花云中:……司业先生,不知学生选的课……有何不妥。
司业:你们两个想文武双修?
司业的目光在两人的课表上扫过,嘴角渐渐浮现出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似是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与深意,让人不寒而栗。
司业:你们两个的胃口,倒是不小啊。
司业:随我来吧
这时,对面那名红发少女桓瑶也跟着站起身来,步伐不紧不慢地跟了上来。当她看到两人相继起身的身影时,眼底先是闪过一丝错愕的光芒,紧接着一抹明显的不悦悄然浮现在她的眉宇间,那神情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她的不满。
辛灵看她的眼神,多了几分谨慎,算是一种回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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