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神色冷漠,眼中毫无温度,见窦昭一脸惊恐,却仿若未见。他缓缓抽出腰间佩剑,动作流畅而冰冷,“噌”的一声,锋利的剑身折射出森冷的月光,转瞬便架在了窦昭的脖子上。
“济宁侯府夫人,在这非常之时,匆忙还乡,我很难不多想。”宋墨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压迫感,“你若不说出实情,这剑可不长眼。”剑刃轻轻贴着窦昭的肌肤,只要再稍稍用力,便能划破那细腻的皮肤。
妥娘见状,吓得脸色惨白,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喊道:“少帅饶命啊!夫人真的是为了家中之事才赶路的,没有其他缘由啊!”
窦昭强压下满心恐惧,伸手颤抖着拉起妥娘,声音虽带着一丝颤抖,却仍努力维持镇定:“妥娘,莫要这般。”
窦昭直视着宋墨,目光毫不退缩,缓缓说道:“外面都传言,少帅是为了替定国公和令夫人报仇,才起兵谋反。若真是如此,为情为孝,倒也算情有可原。”她微微一顿,“可如今,少帅却在这城中滥杀无辜,致使生灵涂炭。如此行径,与那昏聩无道之人又有何异?难道少帅为了一己之仇,便要让天下苍生都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宋墨听闻,眼神一凛,剑刃微微颤动,却并未移开:“一己之仇?你怎知我所背负的血海深仇有多沉重。定国公府满门忠烈,却被奸人构陷,我妻顾沅,亦被他们迫害致死。至于这所谓的滥杀,不过是那些人的一面之词。”
他还记得,最后一次见顾沅时,她形容枯槁,原本明亮的双眸满是绝望与无助。
她身上伤痕累累,每一道伤口都似在割着宋墨的心。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对他说:“砚堂,莫要为我枉送性命,好好活下去……”言罢,便香消玉殒在他怀中。
那一刻,宋墨的心也随之死去,复仇的火焰在他心中熊熊燃烧,永不熄灭。
宋墨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盯着窦昭冷冷道:“所以,你觉得我所做的一切,是滥杀无辜吗?”
窦昭无言以对,就在这时,一位年轻和尚转动着佛珠走上前,他身着一袭洗得有些发白的灰色僧袍,身姿挺拔,面容白皙却透着一股坚毅,剑眉星目间透着出家人的祥和与宁静,但此刻却微微皱起,带着几分不耐,说道:“几位大人,要吵要闹还请离我这寺庙远一些。我在这青灯古佛旁念了一天的经,如今头疼得厉害,实在经不起你们这般折腾。佛门清净之地,可不是供你们肆意喧闹的。”
宋墨眉头一挑,目光似箭般射向那年轻和尚,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嘲讽的笑意:“念经也会头疼?大师这说辞倒是新鲜。依我看,佛门弟子应六根清净,怎会被这几句言语扰得头疼?莫不是大师的修行还未到家,定力如此不堪?”
年轻和尚神色不变,停下转动佛珠的手,目光平静地迎上宋墨,说道:“将军谬矣。佛门虽讲六根清净,可我等亦是血肉之躯,非是草木顽石。整日诵经,耗神费力,本就头疼欲裂。将军不闻‘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您满心仇恨,杀伐之气盈身,又怎知潜心修行者的疲惫?”
宋墨皱紧眉头正要说话,窦昭着急回去,又重重咳嗽起来。
妥娘忙帮窦昭顺背。妥娘焦急道:“小姐,是刚拌着了。”可窦昭咳得愈发厉害,整个人都颤抖起来,面色被涨得通红,嘴角竟带着丝丝血迹。
年轻和尚见状,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皱眉,快步上前,伸出手为她搭脉。
年轻和尚眉头紧皱,一脸嫌弃,毒舌道:“身子病成这样,还颠簸受冻。不必还乡了,直接还天吧。”他边说边摇头,紧接着,他又开口:“罢了,先入寺避雪、喝口汤药。再这么折腾下去,大罗神仙也难救。” 说完,也不等窦昭等人回应,便朝寺内走去,示意他们跟上。
陆鸣还想拦着,宋墨摇摇头,低声道:“不必,先去搜搜她们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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