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宁的视线紧紧锁住王兴家的,那眼神仿佛能洞悉她心底所有秘密:“王兴家的,你平日里办事最是利落,对府里的大小事务也最是清楚,你来说说,这绸缎去了何处?”
王兴家的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她强作镇定,磕磕巴巴地说道:“姑娘,这……这绸缎的事儿,我……我也不太清楚啊。采买的事儿都是下头的人在办,兴许是他们弄错了,回头我就去好好问问。”
姜雪宁冷哼一声:“事到如今,你还想着推诿?你当我这几个月是白在府里的?莲儿,把前些日子在集市上打听到的消息说出来。”
莲儿向前一步,清了清嗓子说道:“回姑娘的话,奴婢前些日子去集市,瞧见有个绸缎铺子在售卖和咱们府里采买的一模一样的上等绸缎。那老板还得意洋洋地说,这些绸缎都是从大户人家的下人手里收来的,便宜又好卖。”
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王兴家的。王兴家的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却仍在垂死挣扎:“这……这怎么能证明和我有关?集市上的东西多了去了,说不定只是巧合。”
姜沅嗤笑一声:“巧合?可真巧啊。你头上的簪子也是巧合?”
姜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那嗤笑的声音如同银铃,却满含着讥讽之意,在这安静压抑的前厅里格外清晰:“巧合?可真是巧得出奇啊。你头上这支簪子,也是巧合?”她微微仰起头,眼神里满是不屑与傲然,“这簪子是我特意寻觅能工巧匠,用上等的羊脂白玉,再搭配那红宝石,精心打造而成,其独特的样式,整个京城怕是找不出第二支。上次你信誓旦旦地说是二姐姐赏给你的,正巧,二姐姐今日就在这儿。”
“我几时赏过你这簪子?”姜雪宁的声音轻柔,却好似裹挟着冬日的寒霜,“我自己的东西,我自然是珍视无比,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当初三妹妹送我这簪子,因着它独一无二,我平日里都小心收在那雕花檀木匣子里,只在重要节庆才拿出来佩戴,怎么就无端到了你头上?”
王兴家的下意识地抬手,想要遮挡住那支惹祸的簪子,l她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不停地滚落,打湿了衣领,嘴里还在强词夺理:“姑娘,这……这真的是您赏我的,许是您平日里事务繁忙,贵人多忘事,时间久了,就记不真切了。”
姜雪宁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厉声斥道:“王兴家的,你好大的胆子!平日里我敬重你是府里的老人,对你多有照拂,你却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我面前公然撒谎!这簪子我连佩戴都十分珍惜,怎会轻易赏人?你这般信口雌黄,真当我是好糊弄的?”
姜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满是嫌恶,像是看着地上的污秽之物,毫不留情地说道:“不过是个贱奴,还敢在这儿耍心眼儿。平日里仗着在府里待得久,就肆意妄为,真以为能一手遮天了?如今证据确凿,还不知悔改,留着你这样的人在府里,迟早是个祸害。依我看,直接发卖了便是,也省得脏了咱们的眼。”
王兴家的听闻此言,“扑通”一声重重地跪在地上,膝盖砸在青砖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的身子剧烈地颤抖着,双手伏地,不停地磕头,额头与地面碰撞,发出“砰砰”的声音,不一会儿,额头上就泛起了青紫。
“姑娘们饶命啊!”王兴家的声音带着哭腔,凄厉又绝望,“我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我家里还有年迈的父母,年幼的孩子,他们全靠我这份差事养活啊。要是把我发卖了,他们可怎么活啊,求姑娘们大发慈悲,饶我这一回吧!”
姜雪宁眉头紧皱,眼中满是厌恶,却不为所动:“你做出这等事的时候,可曾想过后果?如今求饶,晚了!府里的规矩容不得你践踏,今日若饶了你,往后府里的下人都学你的样子,这府邸还成什么体统?”
姜沅轻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少在这儿装可怜,你做那些偷鸡摸狗之事的时候,可没见你心软。你这种人,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如今落到这般田地,都是你自作自受。”说罢,她转身看向姜雪宁:“二姐姐,这戏着实好看,但是我还有琴要练,先走了!”
姜雪宁微微点头,说道:“三妹妹先去忙吧,这里我自会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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