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哑然，于是还我一个冬天

：“我们只有时间去爱，一切稍纵即逝。” 拥入地铁的车厢，可以看见窗外的黑暗移动，不定格的像从前一卷胶片逃窜去下一帧，人潮也是虚化的背景。上上下下的人们，开开关关的门，好像听见命运齿轮渐近然后转回原位，一切都恒定着，我想生活的节奏应该不会漏拍，我也不会为任何人驻足。 地铁的玻璃门开之后，数位少年推搡着进车厢，我的眼神落在了一位漠然的少年身上，他坐在了我旁边。我不自在地翻了翻书页，偷盯着他三七分的刘海沾着水珠，侧脸优越的轮廓使人不禁感叹，思绪随信使捎去百里外的荒野。想就这样在清风眷顾的岛屿上暗暗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轻微的晃动足以让月亮跟着震颤。一站一站休憩的列车让我反应过来已坐过了站，无妨。感受时间在爱里越来越长，风扯得越来越远，相遇也很长。

¹看他微敛的睡意，颤动频率加快的眼睫，深邃又时而浅淡的眼睛，像海水不断涨又退潮，克莱因蓝被他诠释得漂亮。 在想地铁总不能一直不休地运作，等待返程。最后一站时，心系过的少年淹没在人群汹涌中，望不穿他渐行渐远的背影，才感受到心里暗示的离别是属于自己局部降雪的冬天。 “我关掉月亮，你甚至更明亮。”

²不想记住你的名字，因为畏惧平日听错了音调，心颤的名字；却又想摸清你的清晰脉络，是深夜泪痕划过脸颊的轨迹，是早秋凋落的第一朵带刺玫瑰，是月亮上环形山构成的模样。不知道经历了多少个相像的夜晚，关灯、赏月、等雨，今夜我也同样摆脱不了想你。

我在等待一个复苏的春天，把我砸伤，亦或是带我重演一遍曾经的月亮、白噪音、对话。请不要让八月道歉，我想要完整的清晰的爱。「重逢」显得十分陌生，听见“明年见”和心里的第一声默念，都是此去经年。闭上眼睛，感受自己的冬天飘下的第一片雪花，随后便是我身体里的横白，永远存留给下一个有你的四季。请立刻离开或永远留存在这片荒野，不愿意再念旧，可是我们一起听的第一首歌一直在我落灰的收藏夹里。你说每个冬天都是春暖花开的句点³，可是，有人被春天滞留在逗号的弯曲处，和冬天一起陷在冰河期的回忆。 每一片雪花都是每一朵花苞的影子，花自然也带有忧伤，疼痛着融化一场浩大的冬天。 后来的后来，我胆怯的那些话都被某一片花瓣带到了他的心口。只是，此去经年，我们之间圆满的句号就像当初我们的饱满。正比例吗。至少我不算偏执，你也不算彻彻底底地爱过。那你成为一池浩劫，我提起裤腿，淌过汹涌的浪潮，至少我敢直视你的眼睛，笃定地说出分开的决策，倔强的眼泪也在陪我演戏。看到你嘴角勾起，笑纳。擦过肩，眼睑盛不住苦涩，秋天也不宜求和。

你哑然，于是还我一个冬天。看见你信箱里溢满却未被签收的我的全世界，想起月亮早就提醒过我，盈亏自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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