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

放假了，查尔现在都没什么事干，原本还可以在学堂里呆着不用回家，现在就不行了，总不能一直在外面呆着不去见她们吧？而且那个突然出现的女孩也让自己很不舒服，虽然自己挺喜欢她的眼睛的，但还是讨厌！

到了不得不呆在家里的时候，查尔就尽量呆在自己的房间里，不让别人进来。一开始很有用，结果女人说什么都是一家人，同龄人就睡在一起好了，反正都是女孩子。怎么了？她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无论怎么说，查尔还是和女孩睡在一起了，真尴尬。

“我叫坎莱特，你叫什么？”

“……”

“你在吗？”

“查尔。”

“查尔？只有‘查尔’吗？”

“……”

女孩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变得沉默。房间里非常尴尬，谁也不搭理谁。

……

看书吧。查尔随手翻开一本书，是以前和父亲一起看过的医书，以前看的都快睡着了，要不是想和父亲一起，自己才不会坚持到最后。现在又看一遍，好像能看懂一点了。

查尔看了一会，突然边上蹿出一个金色的脑袋。

“你在看什么？”

“自己不会看吗？”

“我看不懂。”

“这本书看不懂也正常。”

“不是，我不识字。”

……

不识字？她？那没事了，自己看什么她都不懂，那还怕什么呢？等一下，我怎么知道她不是装的？

“没有老师教过你吗？”

“没有。”

“那有谁教过你的？”

“没有，母亲也没教过我，她也不怎么识字。”

“……”

可信吗？算了，查尔不想考虑这个，她只想看书——她本来是这么打算的，可能是边上渴望的眼神太过了，让人难以忽视，查尔看着书也感觉有点汗流浃背，算了，就教她识几个字算了，管她是不是装的。

女孩其实也不笨，只是错过了最佳的识字时间，如果是早几年教她，她肯定学的很快，可惜了，她没赶上好时候。尽管她挺努力了，还是有点磕磕巴巴的，但总的来说还不错，如果她说的是真的，对于新手来说，她学的不错了，何况她起步晚。

这样对查尔来说也算个好事，至少她有事可干了，尽管她不是很乐意。

平静的日子就这样过了几天，然后是先生来了，他是来找查尔的。也对，他怎么可能会对她们感兴趣？她们只是半路插进来的陌生人。

先生和查尔一起散步，走到风车的时候，先生坐了下来，查尔也跟着坐下。一起看着远处的工厂，查尔看了看先生，他说的衣服又被熏黑了一点，但衣领还是很干净。

……

“查尔，最近怎么样？”

“不怎么样。”

“你父亲他……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他是为了……”

“我知道为什么，你不用说。”

“？”

“从见到那个女孩第一眼我知道为什么了。”

“你……真像你父亲啊，越来越像了，尤其是眼神。”

像父亲吗？是哦，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和父亲一样了？学着父亲一样思考？以前母亲在的时候像母亲，现在父亲在了像父亲。

对了，母亲……

为什么我想不起来母亲的样子了？为什么我想不起来母亲是怎么离开的了？母亲的声音是什么样的？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先生没有察觉到查尔的变化，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你像你父亲一样，不错。”

……

不错吗？

到了最后，先生说如果查尔愿意的话，明天到厂里帮个忙，查尔也同意了，她现在也是不太想在家里呆着的。

到家里的时候，查尔和那两个人一起吃饭，有点煎熬，她们两个倒是很自然嘛，毕竟她们是母女啊，自己的母亲呢？又去哪了？

睡觉的时候，查尔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想着自己的异样。母亲，我怎么了？

连“母亲”这个词，查尔都觉得有点陌生了，唯一能想到母亲的就是那个木雕了，那个小风车。她紧握着，试图唤起一点自己的记忆。

“查尔，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女孩说。

“……”

“查尔？”

“我困了。”

“……晚安。”

……

女孩侧躺着，背对着查尔。她不傻，她感觉到查尔不怎么喜欢她，这是自然的，她能理解，毕竟自己是突然插进来的，她不接受我也很正常，这只是时间的问题，况且，查尔的意见不重要，她父亲才重要，还是要搞定她父亲才行，希望母亲能加把劲，别最后要靠我。

夜深了，明天应该会好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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