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又过了些日子，开春了。

芸儿（粗使宫女）：吴更衣，听说过几日太后娘娘要举行百花宴，并不拘后宫宫眷的位分，谁都可以去。

芸儿（粗使宫女）：闲着也是闲着，您不如去凑个热闹？

吴虑（吴更衣）：如此也好。

你没料到，目的地竟是这样一片花海。粉色花朵簇拥在枝头上，绽放得热火朝天。风儿一过，便形成粉色的旋风，飘洒而去。

树下有许多华服女子，皆千娇百媚风姿不俗，或驻足观望或结伴而行，又或是嬉笑玩闹。

吴虑（吴更衣）：这里就是太后娘娘设下百花宴的地方？

吴虑（吴更衣）：当真美丽得不似人间。

芸儿（粗使宫女）：据说此树名为樱树，是先皇派人从东瀛移栽而来的，太后娘娘很是喜欢。

吴虑（吴更衣）：原来这便是樱树。

吴虑（吴更衣）：我从前便听闻，樱树原产中原，数百年前东瀛人引去培育出了更为优良的品种。

吴虑（吴更衣）：今日竟能在这里见到。

太监：太后娘娘到- -皇后娘娘到- -

众人：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万福金安！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吉祥！

（顾文鸢）太后：都起来吧。

众人：谢太后娘娘！

（顾文鸢）太后：今年的樱花，开的尤其繁盛，哀家又想起了先帝在的时候，每年都会有这样的盛况。

顾清漪（皇后）：母后说的是。

（顾文鸢）太后：哀家突然有了兴致，在场的人便以花为题，作诗与哀家赏赏，倒不拘泥樱花，是花即可，限时一柱香。

（顾文鸢）太后：诗作得好了，哀家重重有赏。

众人：是！

太监：想要参加的娘娘小主请出列。

芸儿（粗使宫女）：吴更衣，以花为题呢，要不要试试？

吴虑（吴更衣）：（迟疑）这… …

你向前看去，看衣着打扮出列的都是一些五六七品的小主们，高位的没有，却也没有你这般低位的。

吴虑（吴更衣）：还是算了吧，我看看就好。

话音未落，忽然身后有人用力推了你一把。

你不由自主向前踉跄了两步，恰好进了前方的队伍。

回首看去，只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也不知道是谁推的你。既然已经出来，便只能硬着头皮参加了。

（顾文鸢）太后：看来就这些人了。多宝，将纸笔分发下去。

多宝（太监）：是，娘娘。

芸儿（粗使宫女）：吴更衣，奴婢去给您领纸笔。

吴虑（吴更衣）：去吧。

一柱香后… …

芸儿（粗使宫女）：（急迫）吴更衣，怎么样了？

吴虑（吴更衣）：我已经写好了，帮我交过去吧。

芸儿（粗使宫女）：（兴奋）是，吴更衣。

（顾文鸢）太后：双飞燕子几时回，夹岸桃花蘸水开。春风断桥人不度，小舟撑出柳荫来。

（顾文鸢）太后：这首《春游湖》深得哀家心意，嗯……是吴更衣？且上前来。

芸儿（粗使宫女）：（欢喜）吴更衣，是你是你！

你深吸一口气，上前行礼。

吴虑（吴更衣）：婢妾叩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恭祝娘娘福寿安康。

太后大量你一番，带了几分赞赏之意，笑道。

（顾文鸢）太后：哀家只知你厨意上等，却不知你作的古诗也不错。

吴虑（吴更衣）：婢妾拙作，让太后娘娘见笑了。

夏语蓉（夏答应）：太后娘娘，吴更衣作弊，这根本不是她自己所做！

（顾文鸢）太后：（皱眉）是什么人在说话？

夏语蓉（夏答应）：臣妾答应夏氏语蓉，叩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顾文鸢）太后：（皱眉）夏答应，你为何说吴更衣的诗非是她自己作的，而是抄来的？

夏语蓉（夏答应）：回太后娘娘的话，吴更衣之前是宫女之身。试问区区宫女，怎么可以作出这样优美的诗句来？

夏语蓉（夏答应）：臣妾不才，少年时曾在一本古籍上见过此诗，因不忍此等诗篇被人玷污，所以才说出来。

（顾文鸢）太后：（思索）你说的，似乎也有几分道理。

（顾文鸢）太后：嗯……如此说来，依夏答应所说，确实是那么回事。吴更衣，你可有话说？

吴虑（吴更衣）：启禀太后娘娘，清者自清，嫉妒者常有。

（顾文鸢）太后：皇后，你说，要怎么做？

顾清漪（皇后）：但凭母后做主。

太后叹了口气，也不再问皇后，道。

（顾文鸢）太后：既然这样，哀家就再出一题，你们二人且比一比。

二人：请太后娘娘出题。

（顾文鸢）太后：眼瞅着就入夏了，你们便以夏为主题，限时一柱香作诗一首好了。

二人：是。

一柱香后……

芸儿（粗使宫女）：（小心翼翼）吴更衣，怎么样了？

吴虑（吴更衣）：我已经写好了，呈上去吧。

芸儿（粗使宫女）：（欢喜）是。

（顾文鸢）太后：嗯，别院深深夏篥清，石榴开遍透帘明。树荫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一声。

（顾文鸢）太后：（绽开笑容）不错不错，通俗易懂又妙趣横生！

吴虑（吴更衣）：谢太后娘娘称赞。

（顾文鸢）太后：夏答应，你的呢？

夏语蓉（夏答应）：太后娘娘恕罪，恳请娘娘再宽限些许时间，臣妾……臣妾尚未写出来。

（顾文鸢）太后：如此看来，胜负已分。夏答应，你在哀家眼皮子底下诬赖别人，该当何罪？

夏语蓉（夏答应）：（颤抖）太后娘娘饶命！求您饶了臣妾这一次吧！臣妾本想着她不过宫女出身，臣妾再也不敢无中生有了！

太后分毫不理苦苦哀求的夏语蓉，只淡淡吩咐道。

（顾文鸢）太后：来人啊！答应夏氏口出狂言，将夏氏拉下去，罢去答应位分贬为庶人，处死！

夏语蓉（夏答应）：（恐惧）太后娘娘饶命啊-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

你看着被拉下去的夏答应，沉默不语。

你本与她无冤无仇，她偏生要算计你，委实自作自受。

（顾文鸢）太后：更衣吴氏，才学优良，哀家甚慰之，晋升为正八品答应！

吴虑（吴答应）：婢… …臣妾谢太后娘娘恩典，太后娘娘福泽深厚，绵延万里。

（顾文鸢）太后：（满意）好，免礼吧。

芸儿（粗使宫女）：（开心）吴更衣，不，现在可以称小主了，你晋升了！你晋升了！

吴虑（吴答应）：（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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