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柳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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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死不渝

凌兆坤怒气冲冲地返回冥教,一路上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身后的凌枫默默跟着,进了屋内后,“哐当”一声,屋门被狠狠关上,紧接着便传来一阵阵东西被摔砸的声响,那动静极大,吓得众人无一敢靠近,都怕稍有不慎触及怒火,丢了自己的性命。

  里屋之中,各种物件被凌兆坤尽数砸毁,一片狼藉。他猛地转身,面色铁青,眼中满是怒火,冲着凌枫大声质问:

  “你是不是疯了?啊?你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那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额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

  “我知道,”凌枫却面不改色,一脸坦然,语气坚定地说道,“在我以为她要坠崖身亡的那一刻,我便决定,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她。”他的眼神中透着不容动摇的决心,目光毫不退缩地迎向凌兆坤。

  凌兆坤冷哼一声,满脸都是不屑,嘲讽道:“你说这话不觉可笑吗?为了一个女人,你让我之前的所有心血努力全部白费,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那话语里满是失望与愤恨,死死地盯着凌枫,似要把他看穿。

  “父亲?”凌枫却讥笑一声,眼中满是讥讽,“教主眼里又何时有我这个儿子?于你而言,母亲,我,不过都是助你成就大业的棋子,为达目的的垫脚石罢了。”他的话语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凌兆坤。

  许是这话触碰了凌兆坤心底最深处的禁忌,他顿时朝着凌枫怒吼道:

  “你提她作什么?谁让你提她的?”那吼声震耳欲聋,仿佛要把心中的愤怒全都宣泄出来,眼神中透着疯狂与痛苦。

  “她因教主而亡我为何不能提?”凌枫毫不示弱,同样怒吼着回应,二人就这般怒视着对方,眼中似有火花在碰撞,谁也不肯退让半步,气氛紧张得仿佛一触即爆。

  许久之后,凌兆坤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屋门大喝道:

  “你给我滚!滚!”那声音里透着极致的愤怒与不耐。

  凌枫毫不犹豫地朝门口走去,在出去之前却略微停顿了一下,手扶着门边,转头淡淡道:

  “敢问教主,可曾将真心交付过他人?”那话语里带着一丝质问,又似有几分悲凉,说完也不等凌兆坤回答,便自嘲一笑,不再停留,径直离去,只留下凌兆坤一人在屋内,那离去的背影显得倔强又落寞。

  凌兆坤呆坐在屋内,眉头紧皱,烦躁地用手按着自己额头上的穴位,试图平复那愤怒又复杂的心情。这时,白霄匆匆赶来,看到屋内这般凌乱的景象,不禁有些错愕,愣在了原地。

  “教主!”白霄赶忙喊道,声音里透着一丝担忧。

  “说!”凌兆坤没好气地应道,心情依旧糟糕透顶。

  “方才靖王着人宣布,第二场比试……孟竹山庄胜出。”白霄小心翼翼地说道,心里也清楚这消息对教主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什么!”凌兆坤惊得一下子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瞪大双眸,眼中满是难以置信,身子晃了晃,随即又跌坐回位子上,一时之间慌了分寸,脑海中一片混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另一边,蓝阡正在林中寻觅着什么,忽然,一片嫩绿的叶子从眼前悠悠飘落。蓝阡下意识地回眸,只见树上躺着一个人,正悠然自得地看着自己,正是凌枫。

  “少主唤我至此,所为何事?”蓝阡微微仰头,看着树上的凌枫问道。

  凌枫从树上一跃而下,身姿轻盈,落地时带起几片落叶,他看着蓝阡,神色认真地说道:“我是来跟你告别的。”

  “告别?”蓝阡一脸疑惑,眼中满是不解,“你要去哪?”

  “我打算离开冥教,自立门派。”凌枫语气坚定,目光中透着一股决绝。

  “可是因为我,你父亲为难于你了?”蓝阡关切地问道,眼中满是担忧。

  “与你无关,我只是觉得,对于父亲而言,我和母亲不过是他丰盈自己羽翼的工具,这样的关系,我实在不想再继续了。”凌枫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苦涩。

  “别这样说,你可是他唯一的儿子。”蓝阡赶忙宽慰道,试图让他心里好受些。

  凌枫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当年母亲是名声大噪的紫霄宗宗主的千金,父亲百般求娶,可在继承我外公的势力之后,他便将母亲冷落一旁。我为了吸引父亲的注意,自小苦练武艺,终于得到了父亲的赏识,后来由他亲自教授我武艺。”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追忆,仿佛陷入了那段过往之中。

  “一次我与父亲闭关修炼,那日母亲为我们带了些吃食换洗,却正好遇上了前来刺杀父亲的人,母亲替父亲挡了一刀,虽未当场丧命,却亦是无力回天了。”说到这儿,凌枫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眸中满是伤感。

  “一连几日,母亲都高烧不退,青玉向父亲禀告,医者说母亲已经油尽灯枯了,但她迟迟尚存一丝气息,口中一直在唤着我的名字。”

  “我恳求父亲,让我去见她最后一面,你猜他怎么说吗?”凌枫看着蓝阡,眼中满是自嘲与痛苦。

  蓝阡静静地听着,没有说话,只是用那温柔的目光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凌枫蔑笑一声,接着说道:“他说我出关在即,不能受到任何干扰。终于到我们出关的日子,母亲却已经离开了。”那话语里满是遗憾与愤恨,紧握的双拳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

  “他命人将母亲草草下葬,母亲临走前托青玉带话予我,说一切皆是她的命数,让我不要记恨父亲,因为他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带给父亲的,则是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因为这句话,弄的父亲整日噩梦缠身,不得安宁。”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没有我,母亲或许会选择离开父亲,如此,她亦不至于遭遇不测了。”凌枫的脸上满是自责与痛苦,那痛苦仿佛要将他淹没。

  蓝阡轻轻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有些事情,我没有亲身经历,可能无法做出准确的评判。但我觉得,你父母,心里应是有着对方的。”她的话语温柔而平和,试图去抚平凌枫心中的伤痛。

  凌枫怔怔地看着她,似是在思考她这话的意思。蓝阡继续道:“先前我去过冥教,院中的海棠花开的正好,而你送我簪子时,曾经说过,那是你母亲身前挚爱,所以我想,你母亲一定十分偏爱海棠。你父亲一心想要成就霸业,却也在冥教为她种下了这满园春色不是吗?”

  “那又如何?”凌枫不屑地说道,“母亲偏爱的是西府海棠,冥教那些是垂丝海棠,一个连自己妻子喜好都不明了的人,即便一往情深,亦是显得可笑。”他的话语里依旧透着对父亲的不满与失望。

  蓝阡微微摇头,耐心地解释道:“西府海棠寓意单恋,花开向上,颜色艳丽,后则暗淡。你父亲改种垂丝海棠,我想他是觉得单恋太过辛苦,他要所有花儿皆为你母亲低头,向她而开,红润依旧,至死不渝。再者如若你母亲真的恨你父亲,又为何要为他顾了性命。”

  凌枫听了这话,心中有些怀疑,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复杂起来。蓝阡微笑着说道:“当然,这也只是我自己的猜测,希望能让你好受些。”

  “和你说话,总能让我释然不少。”凌枫脸上露出一丝欣喜之色,看着蓝阡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温柔。

  “那…少主还要自立门户吗?”蓝阡轻声问道。

  “要啊!”凌枫肯定道,目光中重新燃起斗志,“孟郁离能做到的事,我凌枫一样可以。我成立的门派,定能在武林中占据一方势力,那时候,我与你便不再是敌对关系,我会为你铺下十里红妆,到时,你可不要再拒绝我。”说着,他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眼中满是期待。

  蓝阡听了这话,顿时有些窘迫,脸上飞起两片红霞,微微低下头,不敢与凌枫对视。凌枫见她如此,笑容更盛,施展轻功,身形一跃,顿时绿叶纷纷下落,他的身影也渐行渐远,只留下蓝阡一人站在林中,脸上的红晕久久未退,心中似有小鹿乱撞。

  而在靖王府上,靖王正轻托额头,慵懒地坐在那儿闭目养神,似是在思索着什么。凌兆坤坐在对面,一脸恭敬,小心翼翼地将一木匣放于靖王面前,那动作显得极为谨慎。

  靖王懒懒睁眸,瞟了一眼那木匣,微微挑眉,语气带着几分疑惑道:“凌教主这是何意?”

  “王爷恕罪,先前逆子年少无理,我已将他逐出冥教。这是我冥教的半数积蓄,皆换作了银票,还请王爷笑纳。”凌兆坤赶忙赔着笑脸说道,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神情。

  靖王却未做任何表示,依旧神色淡淡的,凌兆坤见状,赶忙奉承道:“天下女人,得王爷喜欢,下了礼,直接接入府门便是,凭王爷的样貌权势,岂有拒绝的道理。”

  靖王面上这才有些缓和,凌兆坤又低语道:“王爷乃人中龙凤,自然会以大局为重。日后王爷成就大业,冥教自当全力辅佐。”那话语里满是表忠心的意思。

  靖王听了这话,睁眸看着凌兆坤,神情严肃,半晌,脸上终于转了笑容,伸手将木匣接过,笑着说道:“凌教主美意,那本王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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