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灯初上,璀璨照明着环厅街一片高楼大厦,喧闹无章。嬉笑声、车鸣声,不肯遮掩地游走在这条街上,无可停息。
在一众尘寰间,中心大楼,灯光尤为亮眼,它似乎反射了一切俗套的烟朦,毫不客气崭露锋芒,预示不知怎样的暗流涌动。
不知数十楼,正上演一出魁梧大戏。
……
丰悬那块地,早年间乱象丛生,各种人物盘踞在此,大片区域鱼龙混杂,看上去是个生人勿近的虎穴龙潭。
但有一年经勘察,不少企业家不可思议于那块地的寸土寸金,加上其地理位置优越,称得上金乌西坠,开发起来必定是块金疙瘩。
不过那确实复杂,棘手问题往往接踵而至,没完没了,太过难搞,不少商人使尽浑身解数,都搞不定这尊大佛,只好祈祷圈里其他人拿下,以此来分一杯羹。
最后,陈榷搞定了。
但他从去年买下这块地开始,接连不断的问题费了他很大功夫,为了解决那堆事情,殚精竭虑,直到近来才算ending。
丰悬被拿下,这无疑是个天大的消息,各大公司都上赶着跟悯识合作,悯识回拒得也身心交瘁,然后,就有了这场酒会。
但从开场到现在,陈榷脸都没露,任谁想向悯识抛橄榄枝都无处施展,只好一个个扮纸老虎在酒会上推杯换盏,针锋相对。
而陈榷,就坐在楼上的包间里。
他双腿交叠在一起,眉眼锋利,以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冷淡地看着下面人群,表面风平浪静,实则各怀鬼胎。
其实他们来不来都无所谓,陈榷的合作对象,并不针对那些大公司。那块地太过复杂,选择实力强劲又踏实肯干的小团队或小公司,对他来说更为保险,他提供物质,对方提供技术,两全其美。
陈榷只是很喜欢这种掌控他人的感受,这跟他彬彬有礼的外表大相径庭。
但那又如何,他是陈榷,他可以不计后果。或者说,任何人,在陈榷这里,都没有资格计较。
“陈榷,尝尝。”
陈榷随手一接,轻轻抿了一口那杯酒。
那个人随即开口问道,嗓音带着一种扬起来的愉悦感,似乎急于寻求认可:
“怎么样,好喝吗?”
陈榷反应很平淡,只轻轻瞟了他一眼,嗯了一声。其实这样的反应已经足够证明陈榷的认可,但对方似乎不太愿意买账,有些失望地笑了声。
“我特意从英国带回来的,还以为你会喜欢呢。”
陈榷没有多说什么宽慰的话,右手规律地敲着手边的玻璃桌,一板一眼地跳向另一个话题:
“与其把精力放在我身上,不如多管管你弟。”
陆就甄听到这话,那双含笑的桃花眼当即就冷了下来,颇有几分生气的意味。
“他又惹你了?”
“我非得把他信用卡停几天,让他吃吃苦头。”
陈榷不语,没打算求情。他看向下方那个,穿得像个狂野男孩似的陆延诽,刚进场,就吸引了一堆人的视线。
陆就甄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瞬间羞愧地低下了头。
而惹得两位“亲友”不悦的陆延诽,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张口散漫地问旁边的招待生:
“陈榷在哪呢?”
对方微笑着贴心应他不知道,陆延诽当即咂了声。他随便抄起一旁酒桌上的一杯酒,豪气地一口闷。
我靠好喝,真来对地方了!
陆延诽决定先吃饱喝足再去找陈榷,可他一转头,却见所有人都在看他。他没由头的感到不爽,大声喝了句:
“看我干什么!该干嘛干嘛!”
人群逐渐恢复秩序。
大家估计都没想到,陆家最混的小儿子居然也来了,来干嘛?总不会是突然学好想经商了吧?
人群渐渐发出细微的嘲弄声,但没持续太久。
陈榷有些好笑地看向旁边的陆就甄,看他头埋得比老鼠低,于是故作不经意咳了两声,缓解陆就甄的尴尬。
陆延诽在他这里不着调,但陆就甄却是有一席之地的。对陈榷来说,陆就甄不仅是他认可的商业伙伴,也是朋友。所以他在丰悬这块难啃的骨头上,他破例跟陆就甄合作。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在乎感情,只是陆就甄相比其他人,更适合。
酒会开始半个小时,陈榷跟陆就甄就已敲定了几个合作方,正在为不知什么商讨时,一道钢琴声突兀地响起。
陈榷下意识看向演奏厅,蓦地,顿住了。
他在梦中熟悉的、凝望了无数次的那张脸。有一天,竟真的出现在他面前。
陈榷以为,这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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