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迟到

竹林深处，静谧清幽，日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星星点点的光斑。一座古朴的斋房隐匿其中，几人腿而坐，面前摆满了酒菜。

“畅快！”方书砚举着酒杯，仰头朝着天花板敬了一杯，酒水顺着喉间滑落，他畅快地打了个酒嗝。

“我说方兄，”一位身着明黄色衣衫、醉眼朦胧的少年凑了过来，正是他们的室友梅沐青，“你打算……拜什么师啊？”他舌头都有些打结，眼神里透着几分好奇。

方书砚闻言，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我吗，我就随便了，到时候拿个转盘转到谁就谁呗。”说罢，他还夸张地比划了一下转动转盘的动作，惹得众人一阵哄笑。

“像方兄……如此……洒脱之人，我等着在实羡慕。”药烨丹也举起酒杯，脸上带着醉醺的笑意，眼中满是钦佩。

至于为什么没有杵逸澜是声音，那是因为杵逸澜早已醉的不省人事了。

“嗯嗯嗯！各位还能喝吗？”方书砚一手撑着桌沿，身子微微前倾，望向众人的眼中满是期待。烛光柔和，将他俊逸却略显稚嫩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清晰，那脸颊上的淡淡红晕，非但没有削弱他的帅气，反而给他添了几分随性不羁的少年意气。

梅沐青打了个饱嗝，用力摆了摆手，含糊不清地说道：“不行……不行咯，再喝下去，明天怕是连床都起不来了。”他说话时身子晃了晃，差点从座位上栽下去。

药烨丹揉了揉太阳穴，苦笑着回应：“方兄，我酒量本就浅，今天已经是超常发挥，实在是有心无力啦。”他眼神虽还有些意犹未尽，但身体却诚实地瘫靠在椅背上。

方书砚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不过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爽朗地笑道：“哈哈，既然如此，那今天就先放过你们。等哪天你们养足了精神，咱们再一醉方休！”说罢，他抬手轻轻捋了捋额前的一缕碎发。

药烨丹和梅沐青互相搀扶着回到各自的居所打算就此熄灯睡觉了。而方书砚则拖着昏死过去的杵逸澜慢慢向着两人的居所前进。

四人住在一个大院，两人一间房，坐落在竹林中，风景甚好。

方书砚将杵逸澜安顿好，便回到自己的榻上睡觉了。

第二日正午，艳阳高照，炽烈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洒在元寒派，为整个门派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芒。杵逸澜从宿醉中悠悠转醒，只觉脑袋昏沉得厉害，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疼。他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坐起身来，阳光透过窗户直直地射进屋内，刺得他又眯起了眼。

“卧槽，完蛋了，都已经正午了，昨晚听方书砚鬼话喝什么狗屁的酒。”杵逸澜双眼瞪得老大，一边狠狠骂着，一边心急火燎地跳下床。扭头瞧见方书砚还在那呼呼大睡，气不打一处来，几步冲过去，对着方书砚就是几脚，嘴里还嘟囔着：“都什么时候了，还睡！”

“你他妈干什么！”方书砚被这突如其来的几脚踹得一个激灵，从睡梦中猛地惊醒。他揉着惺忪的眼睛，满脸怒容地瞪向杵逸澜，刚要发作，却瞧见杵逸澜那火烧眉毛的神情，又生生把怒火压了下去，迷迷糊糊地问：“咋回事啊，发这么大火？”

杵逸澜骂道:“睁大你狗眼好好看看，几点了？！再不起人家马上就不收徒了！”他的声音都带着哭腔，脸上满是焦急与懊恼。

方书砚瞬间被这声怒吼震得一个激灵，原本混沌的脑袋瞬间清醒，心脏猛地一缩，瞌睡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手忙脚乱地看向窗外，刺眼的阳光明晃晃地昭示着已至正午。“完了完了！”他的声音里满是懊悔，一边嘟囔着，一边疯狂地翻找着自己的衣物，动作慌乱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都怪你，非要拉着我喝酒！”杵逸澜还在一旁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双手不停地在屋子里翻找着自己的东西，时不时地狠狠瞪方书砚一眼。

“行了行了，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方书砚心急如焚，语速飞快地回应道，“赶紧收拾，咱们还有机会赶过去！”他心急如焚，手指颤抖着系着衣带，几次都没系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

两人用最快的速度洗漱整理完毕，方书砚猛地一拍脑袋，想起梅沐青和药烨丹还在呼呼大睡，这二位要是错过拜师大会，那可就彻底完蛋了。他一个箭步冲到梅沐青床边，双手用力摇晃着他的肩膀，大声喊道：“梅沐青，快醒醒！要来不及拜师了！”

梅沐青皱着眉头，嘴里嘟囔着：“别吵……让我再睡会儿……”

方书砚急得直跺脚，加大了手上的力气，近乎嘶吼道：“你还睡！再不起来，咱们的宗师梦就泡汤了！”

在方书砚的不懈努力下，梅沐青终于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睛，一脸茫然地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时间解释了，赶紧收拾，去参加拜师大会！”方书砚扔下这句话，又转身冲向药烨丹的床铺。

药烨丹睡得正香，方书砚二话不说，直接将一杯凉水泼在了他脸上。药烨丹瞬间从睡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愤怒地吼道：“方书砚，你疯了吧！”

“没疯，比疯了还着急！”方书砚心急如焚地说，“快起来，咱们要迟到了！”

药烨丹这才反应过来，慌乱地开始穿衣服。四人简单收拾一番后，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房间。一路上，他们拼命地奔跑着，脚步踏在石板路上，发出急促而沉重的声响。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吹乱了他们的头发。

随着距离的拉近，他们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原本热闹非凡的昭和大殿前，此刻竟冷冷清清，人群已然散去大半，只剩下寥寥无几的几个人还在徘徊。阳光无情地洒在空旷的广场上，映出他们渺小又狼狈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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