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饭堂

“方书砚，愣什么神？还不赶快去练剑！”这一声呵斥，仿佛一道惊雷，震得周围的空气都微微颤抖。

方书砚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个激灵，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他下意识地应了一声，语气里满是敷衍和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徒弟这就去练。”说话间，还随意地摆了摆手，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态度已经彻底激怒了师尊。

余景淮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方书砚，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仿佛随时都会爆裂开来。他用近乎咆哮的声音吼道：“方书砚！你什么态度？”话音未落，他手臂猛地一挥，手中的长鞭如同一条被激怒的毒蛇，带着呼呼的风声，朝着方书砚迅猛地抽了过去。

方书砚只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紧接着一股凌厉的劲风扑面而来，他心中暗叫不好，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身体本能地做出了反应，双脚猛地一蹬地面，整个人如同一支离弦的箭一般，向着旁边飞扑出去。

“哎哎哎，师尊师尊，饶了我吧，我练我练！”方书砚一边狼狈地躲避着长鞭的攻击，一边大声求饶。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惊慌，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打湿了他的衣衫。

余景淮眼中怒意更盛，手臂一收，长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冷冷开口：“你还敢躲？

方书砚被余景淮那如冰刀般的目光盯得后背发凉，浑身不自在，忙不迭地摆了摆手，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讨好：“不敢不敢。”

余景淮冷哼一声，眼中的怒火并未消散半分，他微微眯起双眼，语气中满是质问：“那你躲什么？”那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带着寒霜，让方书砚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方书砚心里那叫一个委屈，暗自腹诽：我只是不敢躲又不是不能躲。可这话他哪敢说出口，要是真说出来，指不定师尊又会怎么收拾他。“生理本能反应。”随即笑道。

余景淮看着方书砚这副模样，心中厌恶更甚，他大手一挥，不耐烦地吼道：“滚去练剑，别让我看到你闲着！”声音如雷贯耳，震得方书砚耳朵嗡嗡作响。

过了十几日，方书砚从榻上醒来，猛的想起来今日是杵逸澜的生辰。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衫，又随手捋了捋乱糟糟的头发，心急如焚地冲出了房门。

阳光洒在他身上，却没能驱散他心中的焦虑。他一路小跑，在宗门的小径上穿梭，脑海中飞速地思索着能给杵逸澜准备一份什么样的惊喜。“送他一把新剑？可我没有那么多灵石去买；送他一本珍贵的修行秘籍？我也根本找不到……”他的脚步越来越快，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

对了，他不是喜欢师尊吗？那我倒不如问师尊要个签名给他不就是了。”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仿佛找到了绝佳的礼物点子，脚步都不禁轻快了几分。毕竟在他看来，对于痴迷师尊的杵逸澜而言，师尊的签名或许比什么都珍贵。

可这股兴奋劲儿还没持续多久，方书砚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他脑海中浮现出师尊余景淮那冷若冰霜的面容，以及平日里对自己动辄呵斥的场景。一想到要去和那个千年“老冰窖”说话，他心里就直发怵。之前因为自己的种种小错，已经不知道被师尊骂了多少回，每次面对师尊那如寒霜般的眼神，方书砚都觉得仿佛置身冰窖。

“算了算了，还是别自讨苦吃了。”方书砚无奈地叹了口气，使劲摇了摇头，像是要把这个念头彻底甩出去。他可不想因为要个签名，又惹得师尊大发雷霆，到时候不仅礼物没着落，自己还得吃不了兜着走。

方书砚正满心纠结，嘴里念念有词，苦思冥想该送杵逸澜什么生辰礼物。冷不丁地，肩膀被人从背后重重一拍，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喂，嘀咕什么呢？”

方书砚被吓得一哆嗦，整个人差点蹦起来。回头一看，正是寿星杵逸澜，正一脸笑意地看着他，那笑容在方书砚眼里却仿佛带着“拷问”的意味。他心中暗叫不好，脸上瞬间堆满了尴尬的笑容，干笑两声：“啊哈哈，没什么没什么。”一边说着，一边还下意识地用手挠挠头，眼神飘忽，不敢和杵逸澜对视。

杵逸澜哪肯轻易放过他，嘴角微微上扬，故意拖长了声音，调侃道：“今日是我的生辰，礼物呢？”说罢，双臂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盯着方书砚。

方书砚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的笑容愈发僵硬，支支吾吾地说道：“诶哟喂，当然准备了！”

杵逸澜一眼便看出他的心思道:“没准备就没准备，装什么。”

“啧，我忘了。”

“呵呵呵，我就知道。”

“不过你放心，我今晚之前一定能给你很牛逼的礼物。”

“那还是算了吧，你能准备什么礼物？”

“放心放心，包能的。”

“去餐炉堂吃饭啊。”

“好啊，寿星。”方书砚一胳膊搭在杵逸澜的肩上道。

二人御剑来到餐炉堂，只见餐炉堂人山人海，抬眼望去，餐炉堂前人山人海，热闹非凡。形形色色的弟子们穿着各异的门派服饰，三五成群地簇拥在一起，嘈杂的交谈声、欢笑声交织成一片。

两人刚一靠近，一股浓郁的饭菜香气便扑鼻而来，勾得人馋虫直冒。

方书砚踮起脚尖，努力透过人群的缝隙往里面张望，嘴里嘟囔着：“好家伙，今天这人也太多了吧，怎么跟赶大集似的。”

杵逸澜双手抱胸，脸上露出一丝不耐烦：“这么多人，得排到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

“先找个位置吧。”方书砚道。

二人踮脚望了望，发现基本上每个桌位都有了人，此时梅沐青与药烨丹招招手道:“方兄！杵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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