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门被人推开。
光亮从外面挤进来,照亮了她眼前这一片。
她的嘴被人用胶带紧紧封住,缠了一圈又一圈,身上也被麻绳捆绑,头发凌乱,整个人狼狈不堪。
进来的是一个男人。
这人年近五十,头发稀疏且杂乱,脸上沟壑纵横。
他的三角眼中透着精明的算计,厚嘴唇总挂着油腻假笑,举手投足满是市井的狡黠。
他一脸淫笑着走近她,嘴角肆意扯起,露出一口发黄的牙,深陷的眼窝里,浑浊的眼球滴溜溜转,满脸贪婪,时不时发出一阵令人作呕的淫笑。
“刚放假,大学生吧。”他不怀好意地将她上下打量,随后就要伸出手,想看看那白皙的脸蛋是否像他想象中的那样软。
时幼安浑身激起一阵恶寒,害怕地想要后退,奈何浑身没有力气。
她只能无助地别过头,绝望地闭上眼睛,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心中的恐惧被放大到了极点。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男人嘴里尽是得逞后的奸笑。
女孩儿脸上细腻的触感仿佛还在指尖萦绕,他正要再次上手,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拖沓缓慢、带着些许颤音的脚步声。他败兴地收回手,有些遗憾地回过头。
“不是说这次的货物不能动吗!你要是碰坏了我们怎么挣钱!”进门的老妇身形佝偻,一头花白乱发肆意张扬,满脸皱纹因愤怒拧成一团。
说着又看向了地上时幼安,朝一边啐了一口,低声咒骂:“尽知道擦脂抹粉的狐妮子。”
时幼安记得她,她刚出出站口的时候,那人神色十分焦急地好像在寻什么人。
她的视线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自己身上。
那人走向前,一脸的憔悴与担忧。她身形微微佝偻,脸上刻满岁月犁痕,满头银发蓬松而杂乱,干裂的嘴唇常挂着笑意,目光温和,让人瞬间感受到那份质朴与和蔼。
身上也有些淡淡的味道,说不清是什么。
看上去不像是会骗人的,反倒让人觉得亲切。
不过时幼安的心里还是保持着些许戒备。
“小姑娘,我家闺女发烧太严重,晕倒了……”她声泪俱下,嘴唇微微哆嗦,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强忍着哭声,可满心悲戚却怎么也藏不住。“你能不能去帮我拿拿行李,不多的,就一个收纳袋。”
她指了指不远处,一个角落里,一个脸色苍白的小姑娘虚弱地坐在地上,靠着墙,旁边是一个较大的收纳袋。
“不重的。我打了车,我抱我家闺女,你能不能帮我抱个行李,就到外面就好……”
见时幼安还是有些犹豫,老妇心里早就恨的牙痒,哭地更凶了。
“我知道……这个世道……”她哭的有些无力,“是很少有人愿意主动帮助别人的,大家都不信我,都急着赶路……”
时幼安默了默。
良久,才说道:“那你联系工作人员吧,出站口那里就有。”
说完就离开了。
“哎你……”王邱引立马急了。眼看着周遭一时没有落单且看上去好骗的,她收起眼泪,去了那个角落,从兜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出高铁站后,时幼安打开手机准备叫辆网约车。她的脑袋有些沉,不知道是为什么。
回过头,又是那对母女。
小姑娘趴在老妇背上,老妇一手托着她,一手拉着那袋行李,一瘸一拐的,似是十分艰难。
她们走向路边停留的一辆车。
离车还有好段距离。
时幼安叫的网约车此刻还堵在路上,差不多要8分钟左右才能到达。
王邱引远远看见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那为了生活而万分沧桑的样子令人十分动容。
时幼安帮了忙,醒来之后,人已经在这破烂的柴房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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