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掌心那只圆滚滚的三花豚鼠,它正用黑豆般的眼睛无辜地望着我,小鼻子一抽一抽的。
“哔哔……主人!”
它突然叫了一声,粉嫩的小爪子扒拉着我的手指。
“成功了!”
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这可是我用上古女娲造人的方法,混合冥水、息壤和冥灵,再通过电冥加工创造出的第一只会说话的小仙兽。
西君凑过来,好奇地戳了戳豚鼠的肚皮:“它只会说'哔哔……主人'吗?”
“可能是刚出生,词汇量有限。”
我挠了挠小豚鼠的下巴,它舒服地眯起眼睛,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正当我们沉浸在创造的喜悦中时,小豚鼠突然“哔哔”大叫起来。
“它怎么了?”
西君慌张地问我。
我检查了一下:"好像是饿了。"我赶紧从袖中掏出一把仙草,但小豚鼠闻了闻,嫌弃地扭开头。
“奇怪,仙兽不都吃仙草吗?”
小豚鼠又"哔哔"叫了两声,这次我又是“哔哔……东天草”。
“它说要吃东天的仙草?”
我惊讶地看向西君。
西君皱眉:“东天的仙草只有东君才有种植,那可是他的命根子。”
我看着小豚鼠可怜巴巴的样子,叹了口气:“看来我得去趟东天了。”
东天的云霞比别处更绚烂,层层叠叠的彩云像被打翻的颜料染过,我驾云来到东君的仙府前,却听到里面传来哀婉的曲调。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那声音如泣如诉,听得人心头发酸。我轻轻推开殿门,看见东君正闭目倚在玉榻上,手中握着一卷竹简,身旁的香炉青烟袅袅。
“东君?”我小声唤道。
他缓缓睁眼,那双总是温良纯善的眸子此刻竟带着几分鸡贼,羞羞答答地看过我:“啊,是你啊,来得正好,陪我听一曲吧。”
我走近了才看清,那竹简上写的正是《孔雀东南飞》。东君指尖轻抚过简上的字迹:“每次听这曲子,都让我想起咱们俩的那段往事……”
我,刘兰芝,芳龄十六,特长是骂街和拆家。
新婚第三天,我那亲爱的婆婆就开始了她的表演。
“兰芝啊,去把后院的布织了,”婆婆笑得像只老狐狸:“要织够十匹,织不完不许吃饭。”
我看了眼那台比我爷爷还老的织布机,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微笑:“没问题!”
然后我开始织布。
但是织布很累,午膳还没到点,我肚子已经饿得咕噜咕噜叫了,于是放下手里的活儿,蹑手蹑脚地来到厨房:“啊!食物,我来了!”
“嗝~~~~”
这个悠长的饱嗝在厨房里回荡时,我正把最后一块桂花糕塞进腮帮子,一转身,婆婆那张老脸就贴在窗棂上,皱得像个被捏烂的桂花糕。
“刘!兰!芝!”
婆婆的尖叫声震得房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你竟敢背着我偷吃?!”
我急中生智,抓起空盘子一本正经道:“娘,我是在试毒啊!您看这鸡腿色泽发暗,万一下了砒霜怎么办?”
次日清晨,我发现厨房挂了八把铜锁,窗户还被钉上了木板。婆婆揣着钥匙串冷笑:“织不完布,休想吃饭!”
呵,太小看我刘·鲁班·兰芝了!
“儿媳这是在作甚?”
我咯噔咯噔地开着第七个锁,头也不回地回道:“研究开锁原理,准备写《天工开锁》。”
婆婆气得当场表演了个后仰翻,被丫鬟们七手八脚抬走了。
我趁机踹开厨房门,结果用力过猛——
轰隆!
整面墙塌了。
路过的焦仲卿看着废墟,默默递给我一个包着两个鸡腿的油纸包:“娘子累坏了吧?快吃!”
被罚跪祠堂时,我肚子又饿得咕咕叫起来,忽然一只毛绒绒的豚鼠跑过来,嘴巴里是有节奏的“哔哔”声。
是“哔哔”豚鼠,我们的秘密宠物!
我立刻回应:“哔哔,哔,哔哔,哔哔,哔!(翻译:我要芝麻饼!)
片刻后,三块芝麻饼从窗缝滚进来。
我刚咬一口芝麻饼,婆婆鬼魅般出现在身后:“好啊,还敢偷吃!”
“老天爷,实在是冤枉啊,”我涕泗横流满地打滚,抬头指着正躲在房梁偷看的一串的小老鼠:“是那群老鼠送的,您看它还在那儿呢!”
房梁上真的蹲着一串小老鼠——刚被我用芝麻饼引来的。
它们冲婆婆“吱吱”了两声,“哧溜”跑了。
被迫织布时,我决定进行非暴力不合作运动。
“咔哒咔哒”——织出个包子图案。
“吱呀吱呀”——织出碗阳春面。
最后干脆织了幅《清明上河饿》全景图,酒楼部分特意多绣了三层。
婆婆来验收时,我哗啦抖开布匹:“娘您看,这是给您绣的《红烧肉》图!”
布上明晃晃三个大字:我!爱!红!烧!肉!
婆婆气得直哆嗦:“你你你你你!”
“哦对了,”我又抖开另一匹:“这是加绣的菜谱,火候配料都写清楚了,仲卿他娘,咱们今晚要做吗?”
焦仲卿他娘实在受不了我,因为我太能吃了:虽然我已经很克制了,但是我这三年来,每半年就要吃六缸的米,十六只鸡,十六只鸭,六十枚蛋,六头猪……焦仲卿薪俸又低,他家已经养不起我了。
是以现下焦仲卿他娘拿出休书,拍着桌子冲焦仲卿吼道:“写,立刻写!我今日非要休了她不可!”
仲卿握着颤颤巍巍的笔还没蘸墨,被我一把抢过宣纸,龙飞凤舞地写道:
《自愿离婚协议书》因焦母王氏长期虐待儿媳,克扣伙食,现经双方友好协商,达成如下协议:
一、女方分走所有的衣服,布匹和首饰;
二、男方分走家里的所有食材和牲畜;
三、和离后,婆婆不许在外人面前说我的坏话。
“你、你.……”
婆婆手指着我气得直发抖。
我贴心递上印泥:“画押吧焦仲卿他娘,按完手印我马上走人。”
又瞥了眼库房方向补充:“当然嫁妆我得带走。”
当然仲卿哥我也得带走,他现在离不开我。
当夜,我和仲卿哥蹲在驴车上清点"赃物"。
“面粉,腊肉,酱菜,豆干,咸鱼,黄花菜,米,鸡,鸭,肉……衣服,被子,脸盆,手饰,金子……”
“娘子,”仲卿懦懦地举起包袱:“拿这么齐全,咱们是私奔还是逃荒?”
驴子已经开动,远远地能听到婆婆在厨房的尖叫:“我的腌菜坛子怎么少了两个?”
我俩坐在车上,同时缩了缩脖子。
我捅捅盯着厨房发愣的仲卿哥:“看什么,快赶车啊!”
后来听说婆婆报了官,县太爷看着“官二代媳妇因吃不饱带着丈夫离婚”的诉状直挠头,再后来坊间流传起了《孔雀东南飞》。
至于我和仲卿?我俩在邻县娘家找了住所住下,开了间小吃铺和锦绣铺,他卖小吃我织布,偶尔研究我的《天宫开锁》,我俩每天打烊后从隔壁溜到隔壁,就着月光啃酱猪蹄时,总会想起那个满载而跑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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