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还好,走之前有魔法师那里送来的药水,身上的灼伤处已经消失,整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师傅!我回来了,让您担心了。” 那熟悉的清脆声音,如同一束光,瞬间穿透我满心的阴霾。是芝雀!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动作太急,扯得浑身酸痛。恰在此时,芝雀风风火火地迈进屋内。“芝雀!” 我张开手臂,声音里带着几分劫后余生的庆幸。芝雀眼眶一红,小步快跑,直接扑进了我的怀抱,像只受惊的小鹿。
“对不起,师傅……” 她将头埋在我的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微微颤抖。
“你死丫头哪去了,知不知道我们都很着急?” 我佯装生气,板起脸,可手却不自觉地轻轻抚摸着她的头,一下又一下,满是安慰。
她抬起头,一双大眼睛满是水汽,却依旧闪闪发光,“我们本来藏得好好的,结果不知道那边怎么突然发生了爆炸,我一着急,想去支援,就跑远了……这森林这么大,我一走,就迷失了方向,幸好最后有个傀儡师后裔救出了我。”
我抬眼,看向跟在芝雀身后的堂。堂神色平静,朝我点了点头,“听说是这样的,但是听阿丽艾讲述却和所闻相矛盾。”
“阿丽艾说的什么?!” 我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心陡然悬了起来。
“她说……” 堂微微低头,作思考状,片刻后,抬起头,目光直直地看着我的眼睛,“芝雀是在爆炸发生之前就丢了。我就问她怎么丢的,她说似乎有个人搞偷袭,把芝雀拽走了,她回头看发生了什么,奈何走得太快,看那些人的穿着,不像傀儡师后裔。”
“难道是屠龙帮?” 我追问道,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屠龙帮那些凶神恶煞的面孔。
“不管是傀儡师后裔还是屠龙帮,现在两个人的说辞一点也对不上,肯定有个人在说谎!” 堂压低了声音,神色凝重。
“那肯定是阿丽艾!百分之九十九是阿丽艾!” 旁边刚从病床上艰难起身的暮云,扯着嗓子叫唤道,“你们不觉得阿丽艾很奇怪吗?一开始就站在莫琳那边,铁定了傀儡师后裔的计划没问题,而且出发前还跟咱们起了冲突,现在好不容易周围没有人,只有芝雀,按她那死性格,不得趁机报仇啊?!”
“喂,吵死了!” 伴随着一声不耐烦的叫嚷,沧凌大步流星地走进来,“现在这些都不是主要问题了,我们该进行第二项任务了!”
“我们还有队员伤没有挺过来,有的伤好了就奔赴战场更不行,你看要不再过段时间?” 我满脸担忧,试图和沧凌商量。
“没得商量,我们的计划已经暴露了,现在只能启动第二个备用计划,速战速决,不能让屠龙帮找到我们可乘之机!” 沧凌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我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现实就是如此残酷,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出发。沧凌见我没有反应,便转身离开了房间。
堂很快把我们所有人聚在一起,还特意找了一个稍微大点的桌子,我们围坐在桌子旁,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现在莫琳和卜多柯还不能下床,这次任务本来应该还是咱们这几个人,现在只能被迫减少两个人了。重新安排一下任务吧。屠龙帮跟那些诈骗园区相似,有几个必须摧毁的地方,制毒工厂已经摧毁了,而且之后的烧毁毒品也趁着那场大火完成了,但是那次任务我们伤得惨重,这次,我们吸取教训,只要发生不对,直接分头行动。” 堂神色严肃,目光在我们每个人脸上扫过。
“这次的任务是破坏通讯网络。” 我翻开册子,铺在桌子上,“至于为什么破坏通讯网络放在第二个任务,我这次再重新强调一下:制毒工厂相当于独立于整体的一个地方,为了不容易被发现,制毒工厂的人员和屠龙帮首领及属下只有个类似只发送暗号的机器,只要一批毒品制作完,人员就会按下那个按钮,发过去信号以确认没有问题。现在傀儡师后裔已经制作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偶在那里工作,一段时间后会按下按钮让他们以为制毒工厂还没有被摧毁,一切没有问题,不会打草惊蛇。而破坏通讯工具之后,那里的一切据点之间的联络都会终止,方便我们一个一个突破。而现在,我们摧毁制毒工厂的计划已经暴露,现在只能另想办法了。”
“还有一个点要注意。” 沧凌突然破门而入,脸上写满了严肃。我们下意识地警惕起来,他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心叛徒。依我推测,我们的行动暴露就是因为你我之间有叛徒。有可能是我们的,也有可能是你们的,也有可能……两边都有。不过,这次任务,就可以见分晓了。” 说完,他转身扬长而去。
“他偷听我们开会,他该不会就是那个叛徒吧!恶人先告状。” 芝雀拽了拽我的衣服,小声嘟囔着,眼里满是怀疑。我看着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又看向所有人,坚定地说道:“我相信你们不会是叛徒,我们要团结一致。”
“什么团结一致,那所谓的叛徒,就是恶人告状的那个吧!” 阿丽艾苦笑着,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芝雀,芝雀被她看得眼眶渐渐充满泪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什么意思?你说她恶人先告状?怎么了,发表自己看法就是恶人先告状?那这么说,你也是叛徒吧!” 堂翘起二郎腿,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阿丽艾,“啊不对,你就是叛徒!”
“你放屁!你有证据吗?!” 阿丽艾瞬间炸毛,脸涨得通红,她瞪着堂,眼里满是愤怒与慌乱,这让我更加怀疑她就是叛徒。
“你们可以说我不尊重团体,可以说我自私,无情,但是,出卖自己人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干出来的!” 阿丽艾情绪激动,声音带着哭腔,几乎是喊了出来。
“都说自己自私了,但是出卖团队的,大部分都是自私的吧?” 瓦洛尔微微睁着眼睛,冷冷地看着她,尽管他眼神慵懒,可那藏不住的杀意,还是让人脊背发凉。“这里不需要你了,你回去吧。我送你回去。” 说完,瓦洛尔站起身,大步走到阿丽艾身边,一手拽住她的胳膊,便往外面拖。
“喂!你放手!我就问你,你有证据吗?!就因为你们相信芝雀是善良的,就因为你们看我平时对你们不好,就这么欺负我,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芝雀!我问你话呢!为什么?我们两个,不在一个平衡点上!唔……”
“吵不吵啊!” 瓦洛尔的耐心彻底耗尽,他一只手捂住阿丽艾的嘴巴,将她提起来扛在肩上,大步走了出去。即便隔着门,我们还能隐隐听见阿丽艾喊着 “疯子”。
“师傅,我听阿丽艾这说的,怎么感觉她不像坏人啊,她该不会真的不是叛徒吧?” 芝雀扯了扯我的衣角,一脸疑惑。
我愣住了,从阿丽艾被扛出去,到现在,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麻痹了。
“我在想,我的那句话该不该说出来。” 我低头看着芝雀,眉头紧皱,“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凭直觉判断对错,是最不理智的,但是我怕说出去之后,他们也会怀疑我是叛徒……”
这就像一场残酷的 “谁是卧底” 游戏,出局的不是真正的卧底,而是说辞被怀疑的那个人。阿丽艾,希望真的跟你所说的一样,你不是叛徒,我们把你送回去是迫不得已,因为这种情况下,只能尽力排除最大可能项。
“别想啦,阿丽艾是叛徒的可能性太大了。” 暮云满不在乎地说道,同时,拿起了自己身上的对讲机,“这不咱们组织经常用的吗,你们想啊,如果芝雀是正常失踪,阿丽艾作为当时在场的人,理应立刻呼救或寻找团队成员帮忙救援,而不是简单‘回头一看’就放任芝雀被拖走,这不符合正常的团队协作和救援逻辑。而且那个偷袭的人走得那么快,她是怎么看清楚的呢?”
“还有一点。” 堂摸了摸下巴,神色凝重,“芝雀理应在阿丽艾眼皮底下呆着,所以,芝雀如果失踪,第一责任人应该是阿丽艾,但她没有反击,反而说辞里带着要把责任推到第三者上,我觉得很奇怪。而且,如果芝雀遭偷袭,发出的求救声哪怕再短也会让人警觉起来,她那反应,是吃了多少个麻辣甲鱼才有这反射弧?” 堂说得阴阳怪气,语气里满是嘲讽。
“芝雀,能具体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我这才想起,还没问过当事人,急忙开口问道。
“我……我似乎是被她支开了,我们两个都看到那里发生了爆炸,她说让我去看看那里发生了什么,并去支援,她待在这里看着这边,我就去了,结果一回头,感觉那里多了个人,我以为是我眼花,就没有管……然后就走丢了。” 芝雀低着头,声音越来越小。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交汇在一起,一种不言而喻的结论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看来,就是阿丽艾了。” 我咬了咬牙,肯定地说。堂迅速拿出对讲机,摁下按钮,说:“瓦洛尔,瓦洛尔,收到请回复,把阿丽艾关起来,不要让她再往外透露一点信息,我们这边已经确定她是叛徒了。瓦洛尔,收到请回复。”
“收到,已经处理了。” 对讲机那边很快传来了瓦洛尔沉稳的声音。
“傀儡师那边的叛徒,就交给沧凌了。” 我叹了一口气,心里默默祈祷沧凌能顺利揪出叛徒。
“你就那么信任沧凌?” 堂满脸狐疑,开始上下打量我,那眼神让我心里一紧,他这是要怀疑我吗?
“傀儡师后裔们,能信任的也只有沧凌了。”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满心疲惫。堂见状,只好又坐了回去。
“现在时间紧任务重,快重新安排人吧。” 我心急如焚,催促着堂。堂深吸一口气,再次拿出对讲机,说:“趁着瓦洛尔回去,再让他叫上几个人吧,这次任务多几个人,成功率就可以提高。”
“同意。” 我微微点头,事到如今,我们只能孤注一掷,向着未知的危险前行,哪怕前方荆棘密布,生死未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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