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太后的温情

桑明珠斜了桑窈不情不愿地懒散道：“谨遵皇祖母教诲。”

太后左手轻抚衣袖，眼眸低垂间流露出不怒自威的气场：“明珠可还记得环嫔？”

环嫔，李环。去岁和其庶妹大选入宫，姿容俏丽得皇帝小宠了一段时间，恃宠而骄很是跋扈，磋磨庶妹时害庶妹小产被打入冷宫了。

桑明珠自然听懂了，只不过面服心不服。可是，太后向来慈爱公正不会纵着她，她只好点头道：“回皇祖母的话，记得。”

李环被打入冷宫是在一个寒风瑟瑟的夜里，那凄厉的叫声尖锐的跟猫儿惨叫一样，分外瘆人。

“那便好。”

太后点到为止，保养得当的脸露出一丝典雅的笑，颇有韵味。

“既如此，窈丫头便随我来吧。小四一直念着你，说你茶艺又精进了。”

桑枳行四，年纪小桑窈月余。

桑窈望了眼桑枳，暧昧丛生，她不自在地收回眼，尾音染上愉悦：“遵命，皇祖母。”

出了明珠宫，太后把桑窈的柔荑叠在自己的手上，疼惜道：“哀家知你们俩关系最好，窈丫头平素性子内敛，倒是小四像个泼猴，惯会逗哀家开心。”

桑枳难得羞赧：“皇祖母那些都是孙儿的实话，并非奉承，皇祖母是极好的。”

桑窈感受到温情道：“皇祖母自是极好的。”

太后笑容慈蔼，转又道：“你们这样想便好，哀家老了，但是不至于糊涂。当年……也罢。明珠那性子实在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往后她若欺你，自有哀家为你撑腰。”

“皇祖母……”

“莫怕，”太后轻抚桑窈的手背，“窈丫头。”

桑窈美眸中有了湿意，泪花打着转，她望句双鬓生了几根白发的太后，念起前世亡国之际——她死于骨节，以身殉国。

“谢皇祖母。”

“这丫头，”太后将桑窈拉进怀里，细细擦拭着她眼角滴落的清泪，温言道：“莫哭，这样花儿一样的漂亮脸蛋哭得祖母心都碎了。”

桑枳微微蹙眉，担忧道：“阿姊。”

桑窈破涕为笑，握上太后有温度的手。

三人一道欢声笑语地去了慈宁宫，难得的温馨时刻。

上一世，自从桑窈闭门不见桑枳后桑枳就不敢多言，唯恐惹恼她。救场那次，因着桑枳的原因，桑窈与太后也没这般推心置腹。

不久后桑枳便领兵北伐，桑窈也鲜少侍陪太后，又过了一段时日她又嫁去了宋府，最后听说太后的消息是在亡国后她以身殉国。

太阳渐渐西沉，陪太后用过晚膳后桑窈与桑枳便告退了。

桑窈在前，桑枳紧跟其后。他们小指相勾漫步着，夕阳余晖为他们镀上一层浅黄的光。

“阿姊。”

桑枳甜腻腻的嗓音拖着长长的撒娇尾音。

桑窈弯着眉眼，缓步走着： “嗯？小枳。”

“总有一天我会为你撑起一片天，让桑明珠不敢再欺辱你。”

桑窈唇又往上扬了几分：“小枳比起这我更希望你帮我强大起来，我不想永远被你庇护在羽翼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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