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已经说了大概会有的步骤,昨日也进行过预演,你别紧张,待会儿再从山下重来,再熟悉熟悉。”亓官锦华拍着奉熙攘的头,还给奉熙攘塞了几块牛乳糕。
冇归期围着奉熙攘转悠,“又不是什么大事,虽然我们几个中间只有师姐和师兄办了这玩意儿,但是流程并不繁杂。”
“为什么你们不办?”
“我那段时间出去采药没空……把发带捋顺……冇归期学了新招式过于沉迷剑法也不去。”
“可是,我没有灵根,这样会不会太招摇了,万一别人调查我呢?”奉熙攘揪着发带在手指上绕过去绕过来,姜川柏实在看不下去,接过发带,抚平,顺带扶正了发钗。
“凌云宗验灵大会,明里暗里观察的人比我们想象中的只多不少,那时你就已经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了,若是此时不举行大典,反而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司空启天抓回了冇归期伸向奉熙攘刚刚放在桌上的牛乳糕,“大殿流程确实不繁杂,但时间长,你想饿死熙攘吗?”
门外没有响起脚步声,却很突兀地响起传音弟子的声音。
“诸位师兄师姐,掌门让我们传话,时间不早了,该送奉师姐到半山腰去了。”
“半山腰?昨天说的不是山门外吗?”奉熙攘一脸奇怪。
“掌门说这样才能体现凌云宗弟子不畏艰难的品格。”
“师父还是一如既往的好面子。”冇归期摊摊手不甚在意。
不对,内门传音弟子还没有强到亓官锦华几人感觉不到气息的程度,姜川柏推门一看,门前果然没有什么传音弟子的身影。
但是奉熙攘却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走出门去向四周望了望,“怎么就没把监控给研究出来呢。”
“奉师姐?你们不知道大典从半山腰开始吗?等会儿可别误了时间才是啊。”杂事弟子端着琼浆提醒道,行过礼就离开了几人的视线,
“恩?我怎么走到这来了?以后可不能熬夜看书了。”弟子没太在意,只当是自己走神,停留片刻就走了。
奉熙攘道过谢拉着几人就急急忙忙下山了,亓官锦华和司空启天因着处理事务就也没有跟着下去了。
从凌云山山脚到山顶的凌云宗有一条很长的石阶,或者不能被叫做石阶,这些台阶是由青玉砌成的,和路旁的树林倒是相得益彰,不过容易教人打滑罢了。
比如现在。
“哎呦,你们这什么破台阶啊?摔着本大爷可如何是好?”一身红衣的少年坐在台阶上捂着屁股咧着牙,嘴里骂骂咧咧,“你就是这里的管事吧?”
甫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青玉阶上的奉熙攘,女子微微低头看着男子,眼里尽是笑意,彼时日头正好,纵使青玉阶两旁都是参天高树,光影从树叶的空隙中透过正好有一缕照在奉熙攘的睫毛上,睫毛被照得像羽毛一样轻,透亮的眼眸像琥珀。半月纱也在阳光的照射下映出轻柔的光。
男子楞了一瞬,马上就指着穿着半月纱的奉熙攘,“穿这么好,应该就是管事了。”
“归期,他和你撞型了欸。”奉熙攘半遮着脸向冇归期说悄悄话。
“我可没他这么没礼貌,还有,你该叫我师兄!”
“呵,你不也不喊师兄,也好不到哪去。”
“喂喂喂,你们有没有心啊,不打算把我扶起来吗?”男子叫嚣着。
可能因为归期和川柏比较有家教吧,他们一前一后去扶地上的男子,奉熙攘则站在原地默默翻白眼,“刺头。”
一阵手忙脚乱,草丛里响起了一阵细细簌簌的声音,奉熙攘扒拉开草丛一看。
一个男人,浑身是血,穿着一身黑的男人。
“新号别搞啊,”奉熙攘拉着师兄转身就要走。男子又跳出来“啊哦,看到喽,凌云宗掌门新收的弟子教唆自己的师兄见死不救哦~”
归期和川柏也很困惑,为什么不救这个人,这位修士看起来伤的很重呢。
奉熙攘真的要无语了,荐书专家的她怎么不知道路边的男人捡不得的死亡定律呢?她不仅不想救,还想半夜过来给他补刀,管他是好是坏,先死了再说。
在红衣男子煽风点火下,俩师兄又担任了抬伤员的任务,别看川柏身板小小的哦,踮踮脚也能到别人的胳肢窝,忙帮抬人也是得心应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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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他们怎么还没有来?”一众长老和掌门已经在山门口朝着门内守很久了,却迟迟未见奉熙攘等人的身影,几个过来凑热闹的别派长老开着玩笑,“难道亓官掌门的新徒弟真是个空有天赋的娇娃娃?掌门大人啊,收徒也要看品质嘛!”
难道凌云宗撑了万年,快要撑不下去了?掌门近些年收徒也是愈发没有规矩,小孩也收,平日不显任何天赋的也收。
几个别派观礼的长老面上说着客套话,心里早就开始唱衰,这天下第一仙宗的名头觊觎的人可多着,与皇族的合作凭什么就他凌云宗年年占着,也不知道拿出来让大家也分一杯羹。
“许是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呢。劳烦各位操心了,回头叫小徒儿给你们赔罪哈哈。”亓官道捋捋自己的胡须尬笑。
一群弱智,我收徒还容得你在这说三道四,别仗着自己是个老头儿就了不起了,我也是老头儿,赶明儿我上你们山头去哭你们的丧。
这时有弟子在掌门耳边耳语了几句,亓官道眉头一皱,“先带人过去镇压,路上遇见熙攘叫她今日换身衣着。”
“师父!”冇归期大老远就在招手,“我们捡了个人!”
亓官道听见声音赶紧转身,本该从山门里向山门走的人却从山门外向这走。
“川柏刚刚给他喂了华清丹还点了几个穴位封了灵力,你看这个人还有救吗?”
奉熙攘站在归期的旁边没有说话,不知道现在想着什么。
“快快快,来人,扶这位修士去疗伤,欸,不好意思啊各位,原来我的徒弟们是去救人了啊,哎呀,真是的。”亓官道脸都快笑裂了,就差命令几个长老夸奖他家徒弟了。
“哎呀,乩长……乩长老,还不快把人抬下去呢,吓着几位长老可怎么办呢~回头上门收惊吓费可如何是好啊!”司君尧假装震惊之余担心几位外派长老,暗地里嘲讽他们。
修仙之人,还是长老,什么惨烈的情况没有见过,这种程度就说吓着他们,可不就是嘲笑他们的长老之位是一些德不配位之人用见不得光的手段爬上去的,还顺带讽刺了他们的穷酸。
几位外派长老面子上都不太好看,宗里有头有脸的都在凌云宗议事台的贵宾席坐着,只有这几个没实力沉不住气又想刷脸的在这凑热闹。
彼时众人总算是注意到了奉熙攘身旁的红衣男子,亓官道和蔼可亲的询问小友是何人。
“在下孤家寡人封一,对凌云宗可谓久仰大名,魂牵梦萦,特来拜师学艺!”
“你刚刚不是这副样子!”奉熙攘咬牙切齿,“算了……师父,这个人,”指了指归期和川柏扛着的人,“能查吗?没查出来先别救行吗?”
亓官道这一下突然就被问懵了,“什……什么?”小姑娘怎么回事,救人怎么还先查人身份呢,况且这也不好查啊。
“师父,先抬回知子楼医治。”姜川柏拍拍奉熙攘的手背,“别担心。”
“……嗯……”
姜川柏不知道师妹担心的根源是什么,但是他知道,她不想凌云宗有任何隐患。
杂事弟子带奉熙攘临时换了套衣服,师父在走前还莫名其妙拍了她的肩膀,奉熙攘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也照做,随后收徒大典就正式开始了。
从山门开始。
燃香,祭天,万人大典,叫得上名号的宗门皆派人来贺,有的宗门甚至是宗主出面,场面之盛大,呼声绵延至山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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