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

回到破庙中，王冉刚把处理好的鱼放下，庙门就又被打开，吱呀的声音响起，王冉侧过头看去，原来是老乞丐回来了。

老乞丐脸上洋溢着笑容，嘴里还哼着小曲，王冉见老乞丐这般模样，嘴里也是忍不住询问：“什么事，这么高兴？”老乞丐一边哼曲一边回答：“今天运气真好，有个大财主给我扔了一两银子呢。”“切，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你可不要小瞧这个，一两银子我美美吃上一个月都没有问题。”

“是是是。”王冉没有再说什么，把鱼拿起，“看看怎么吃这个。”

“哎呦，还有鱼呀，那今天不得美美喝上一次。”老乞丐说着，还摸了一下嘴巴，试图擦拭不存在的口水。

“别说那么多，怎么吃你就说。”

“那肯定得烧烤，等会啊。”老乞丐走到神像后，摸索着什么，王冉也是感到奇怪，正准备起身看看，老乞丐就已经过来了，并开口道：“我珍藏的一点盐巴。”说着还把手上那一小包东西拿起来晃了晃，“你会不会烧烤？”

“当然会。”王冉这倒不是假话，他以前在王家，没有吃的就是去流过京都的泾河里捉鱼，味道他自己觉得可以，他母亲也是夸赞。

“那你烧烤，我去买点酒和一点下酒菜，今天得好好享受一顿。”说着，把盐巴递到王冉手中，便出门去了。

王冉见老乞丐走了，也走出庙门，在外面的竹林里捡了很多掉落干枯的竹叶抱进来，同时拿出磨利的铁片，在外面踩断几棵小竹子，削好，将鱼都串了起来。到了关键一步-生火，不过这个倒有一些困难了，毕竟王冉身上什么都没有，以前在王家身上还随时带着火折子的。看着竹条，王冉便想到了方法，用出了弓木取火，不一会火焰便燃烧了起来，王冉添上枯叶和竹子，开始了烧烤。

火焰炙烤在鱼身上，不一会便发出滋滋的冒油声，王冉把盐巴撒在上面，盐巴和冒油的鱼结合，香味飘了出来，挤满了庙里。

庙门被打开，老乞丐回来了，他手上拿着一个装酒葫芦，手上还提着一包下酒菜，刚进来他便闻到了烤鱼的香气，忍不住说到：“想不到嘛，你小子烤鱼技术这么好。”

王冉没有回答，只是专注的烤鱼。老乞丐坐在王冉身旁，烤鱼一条一条被烤好了，老乞丐又撒上一点盐巴，然后咬上一口，烤鱼本身的香气冲击这他的味蕾，混合着烤时冒出的油，味道更是上一层楼。

王冉说到：“老叫花，我这烤鱼的还没有吃，你倒先吃上了？”

“都一样都一样。”老叫花一边说一边又咬了一口那香喷喷的烤鱼。

王冉摇了摇头。最后一条鱼烤好了，王冉也咬了一口，长久不沾荤腥，现在这第一口，让他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和别样的感觉。

老乞丐拿出两个破碗，用拿脏兮兮的衣服擦了擦，然后把葫芦里的酒倒了进去，把一碗递给王冉。王冉也是接住，轻抿一下。

“你这小子，年纪不大，却什么都会嘛。”老乞丐也是抿了一口道。

“我不想会也必须要会。”说着，王冉喝下一大口酒，辛辣中带着很重酒糟味，“老叫花，你买的酒不怎么行呀。”

“呵，这可不是杜康和烧刀子那些好酒，这散打的酒虽然比不上那些，但是细品还是有点滋味的。”老乞丐抿了一口酒，又咬了一口烤鱼。

“也是。”王冉把那包下酒菜打开，原来是炒豆子和一点炒花生，王冉拿起一颗花生，送进嘴巴，又抿了一口酒道：“你别说，这滋味还是不错。”

“那是当然，来，干一个。”双方碰了一个。

“你看起来也才十六七岁，就当乞丐了，心里面没有不甘心吗？”

“我可不是乞丐，我什么时候是乞丐了？”王冉反驳到。

“哈哈，对对，你不是。不过你现在这样不想改变吗？”

“怎么改变？废人怎么改变？”王冉一碗酒下肚，已有一些上头了，“再倒。”

老乞丐给王冉又满上，笑了笑道：“怎么是废人了？我可没看出来。”

“剑骨被剃，修为全失，你说，不是废人是什么！”王冉说着，又喝了一大口。

“哈哈，可能吧。”老乞丐也喝了一大口道，“不过你还年轻，又不是不能重来。”

“重来？”王冉仿佛听见天大的笑话，自顾自的喝完那碗酒，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笑了一会才停下道：“可能吧。”

“别灰心，你相信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老乞丐已经吃完一条鱼，又拿起一条。

“老叫花，你说练武最重要的是什么？天赋？努力？”

“都有吧，两者缺一不可，我这个老家伙不懂这些。”

“是天赋！我的倚仗就是我那世间剑道天赋的顶点‘剑骨’！”王冉又喝下一碗酒，“但是它没了，被剃去了！你觉得我还能，还有机会重来吗？”

“天赋重要，但是你的努力就因为你天赋的消失也消失了吗？”

这句话直击王冉的内心，他苦笑一下道：“我的修为也没了，那努力不就是一样逝去了吗？”

“但是你人还在，你人还活着不是吗？活着不就有无数可能吗？”老乞丐几碗酒下肚，也是有一点上头，激动的说到。

“活着？”王冉有一点怅然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人活着，重来的机会就会有，更何况你还这么年轻。”老乞丐拍了拍王冉的肩膀。

“老叫花，你做这么久乞丐，想过重来吗？”王冉盯着老乞丐，目光如剑，想要撕开他的脸，看到他的心灵。

老乞丐却是淡淡一笑：“我老了，而且我觉得现在挺不错的，无牵无挂的，无忧无虑，无需想那么多。”

“也是，你年纪这么大了，看也看开了。可是我……看不开。”

“那就先不要想，你只要相信自己，肯定可以重来的，来，喝。”老乞丐举起酒碗，一口闷下。

“你说的对，相信自己。”王冉说着，也是举起酒碗，一口下肚，“光吃吃喝喝也是少一些乐趣，我给你舞个剑。”

“好！”

王冉起身，拿起地上一个树枝做剑，开始舞了起来，剑招一式一式的呈现出来，如沉睡的蛟龙出海，动作大开大合，气势磅礴，树枝扫起地上的竹叶和灰尘，竹叶随树枝挥舞的方向动着，灰尘也如繁星点缀夜空一样点缀着剑招。

老乞丐见此，不由得拍手叫好：“精彩，精彩 。”

王冉却并没有停下来，而且继续挥舞着，动作越来越快，脚上的动作也是虚幻不可预料，剑招也是变得虚幻起来，在这剑招中仿佛真的有一条条真龙在飞舞。哪怕现在王冉身上依然是那件破烂装，但散发的气势却完全不一样了。

王冉渐渐停下，又坐到破竹席上，开口询问老乞丐：“怎么样？”

“精彩，精彩。”

“哈哈，那是当然，这可是我凭借王家的破龙剑法残卷悟出来的。”

“破龙剑法，听说那可是王家的不传之秘呀。”

王冉喝了一口酒道：“呵呵，什么不传之秘，这残卷放书库都没有人要，要不是我发现。”

“哈哈，看来时过境迁，这不传之秘还真变成不传了。”

“哈哈。”听见这样的调侃，王冉也是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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