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问

天牢内，阴暗潮湿，潮气逼人，一股恶臭夹杂着腐朽的霉味弥漫在空间里，充斥着刺鼻难闻的气息。

墙角落，一个身材瘦削，皮肤苍白，面无表情的男子，蜷缩着身体，紧闭双眼，似乎陷入了昏迷。他全身都是血迹，不过因为伤口太深，已经被缝合起来，并没有流出多少血来。

而他的脸上，却有一道狰狞恐怖的疤痕，看上去触目惊心，仿佛被什么利器生生剜掉了一块肉一样。

此刻，这个男子的眉头微蹙着，似乎承受着极大痛苦的折磨一般。他身体不停地颤抖着，额前汗水滴滴答答的滚落下来，很快就将他身上的衣服打湿。

突然间，男子的身体猛地抽搐了一下，然后睁开双眼，嘴巴张了两下，但声音太过嘶哑难听，发出"嗬嗬"的怪异叫声。他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可刚刚站起身来，身体又重新瘫软下来，一屁股坐回到地上。

男子喘着粗气，眼睛微眯，眼神变得有些茫然，好像刚刚清醒过来，还不太明白现在的处境一般。

片刻之后，男子缓缓抬起头来，望向四周，看到四周的环境时，瞳孔猛地收缩，然后眼中迸射出愤怒与杀意。

他死死咬住牙齿，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你们不得好死！"

话音刚落，就看见一个少年走了进来，这个少年穿戴光鲜亮丽，身份显赫，但他看向地上男子的眼神充满了鄙夷和厌恶，仿佛在看一只蝼蚁一般，眼底充满了轻蔑和嘲讽。

"你......是谁？"

那个男子艰难的从嘴唇里吐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干涩，就跟鸭子在说话一样。

顾惊鸿闻言命人搬来一张椅子，然后坐了下来，淡漠地瞥了那个男子一眼，说道："你不需要知道我们是谁，我只问你一句，你是自己交代还是我动手，你自己选择吧。"

"呵......哈哈......"

顾惊鸿的话，令那个男子不由得仰天大笑起来，那种狂妄自大的感觉毫不掩饰，甚至还带着浓郁的疯癫和残忍。

他一边笑着，一边指着顾惊鸿，语气尖锐地说道："我知道你是谁！"

顾惊鸿闻言挑了挑眉毛，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问道："你知道我是谁？"

"你......是顾家大少爷，武安侯府的小侯爷，顾越庭的大儿子，顾惊鸿！你是顾惊鸿没错吧！"

那个男子一脸狂傲地盯着顾惊鸿，嘴角勾勒起一抹诡异的弧度。他的眼睛微微闪烁，透露出一丝阴冷而又狠毒的光芒，他继续笑着说道："我虽然没有见过你，但是我认识你父亲！"

顾惊鸿闻言，眼底顿时掠过一丝诧异，他微皱着眉头，说道："我劝你老实交代，别耍花招。"

那个男子闻言，嘴角更加肆虐地上扬，脸上带着一抹得逞的讥笑，仿佛已经预料到了什么一般，语气狂放地说道："我不说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敢杀我吗？"

"你觉得呢？"

顾惊鸿淡淡的扫视了那个男子一眼，嘴角挂着一丝玩世不恭的微笑。他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杯，浅尝了一口，然后放下，淡淡地说道："我的耐心有限，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不愿意乖乖交代，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顾惊鸿，你以为你是谁？"

男子闻言，眼底划过一丝轻蔑的笑意，眼眸中充满了轻蔑，仿佛完全没把顾惊鸿放在眼里。

顾惊鸿见状，微微挑了挑眉，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什么也不是，只是个审问犯人的人罢了。"

说着，顾惊鸿拔出匕首向他一步步走了过去，语气森寒地说道："既然你不说，我们来玩个游戏吧，你不是不想说吗？那就我陪你好好玩玩，怎么样？"

"顾惊鸿，你不能杀我！"

顾惊鸿的语气中，透露出轻飘飘的戏谑，让那个男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出声喊道。他眼中的恐惧和害怕，根本就藏匿不住。

顾惊鸿微微摇了摇头，语气轻佻而又邪魅地说道："我当然不会杀你啊，我还没玩够呢！"

那个男子闻言，脸色变得煞白，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浑身的肌肉也在瞬间绷紧，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他的脑袋里嗡鸣作响，脑海里一直浮现出顾惊鸿嘴角噙着的那一抹邪魅冰冷的笑容，仿佛一条毒蛇一般，随时准备吞噬他的灵魂和生命。

"顾惊鸿，你......你究竟要做什么？"

"呵呵，这个嘛......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

顾惊鸿说完之后，便转过身去，吩咐身旁的一个侍卫道："你好好招待一下罗道长，记得温柔一点哦，千万不要弄疼了他。"

司忱闻言，连忙应了一声，露出一抹让人毛骨悚然的微笑，然后一步步向罗道长靠近，就像是一匹饿狼在靠近猎物一般，眼中充斥着嗜血的光芒，就差没有舔舔嘴唇，然后扑上去将猎物生撕活剥了。

看到司忱向他走过来，罗玄真人脸上露出一抹惶恐和绝望的表情，连忙开始求饶道："我说，我都说！"

"早这样不就好了嘛！"

顾惊鸿闻言，微微耸了耸肩，脸上露出一副遗憾的表情，但是眼底却闪耀着戏谑的精光。他慢悠悠地走上前去，一步一步地靠近罗玄真人，每踏出一步，罗道长便向后退了一步。当他终于走到罗玄真人面前时，他突然蹲下身伸出手，捏住罗玄真人的下巴。

罗玄真人见状，连忙伸手抓住他的手腕，拼尽全力地反抗试图挣脱他的桎梏。顾惊鸿却纹丝未动，任凭罗玄真人用尽全身力量，顾惊鸿的手指依旧牢牢地攥住罗玄真人的下巴，一动不动。

罗玄真人见自己徒劳无功后，脸上的表情越发慌张，他的眼珠飞快地转动着，似乎在寻找可以逃跑的机会。顾惊鸿却仿佛猜到了他的心思，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眼底却闪过一道凌厉的锋芒。

"不必费劲了，如果你想逃跑的话，先掂量掂量你能不能逃掉。"

说完之后，顾惊鸿温柔地拍了拍罗玄真人的脸颊，语调轻柔的仿佛能掐出水一般："乖乖听话就对了，何必浪费这些体力呢？"

"顾惊鸿，你想知道什么我统统都告诉你，求求你，不要杀我！"

看着顾惊鸿眼底的冷意，罗玄真人吓得面无血色，颤抖着声音求饶道。

顾惊鸿闻言，脸上依旧挂着那抹玩世不恭的笑容，他起身松开手，重新坐回椅子上，语气漫不经心地说道："好啊，既然你这么诚恳，那我就勉强原谅你。"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落在那张写满了惊恐的脸上，然后慢悠悠地说道："说吧，你为什么要杀害那几个女子？"

"我......"

罗玄真人的瞳孔剧烈收缩着，脸色也瞬间惨白。他的脑海中飞速地运转着，想要编造出一个完美的谎言，然后蒙混过关，不想死得这么凄惨。但是很可惜，他所有的伎俩都被顾惊鸿一一揭穿了，让他根本没有任何逃跑的希望。

"怎么，说不出来了吗？"

顾惊鸿看到他犹豫不决，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语气慵懒地说道："既然不想说，那就算了。来人啊！好好招待罗道长一番。"

他的声音中充斥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就像是九幽地狱中传来的魔鬼的声音一般，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是！"

站在顾惊鸿身边的侍卫，闻言，立刻点头，然后将早已准备好的药丸拿出来，递给了顾惊鸿。顾惊鸿拿起药瓶然后丢了出去，在空中爆裂成碎片。

看到那瓶子中散发着恶臭的液体洒了一地，罗玄真人顿时被吓得肝胆俱裂，眼泪瞬间流了出来，声音颤抖着说道："不要！我说，我都告诉你，求求你不要让我吃这些东西，我说我全部都说！"

"这才乖嘛！"

顾惊鸿微微眯了眯眼睛，脸上露出一抹邪肆的笑容，然后从椅子上站起来，缓缓走到罗玄真人的跟前，俯视着他，语调冰冷而残酷地说道："说吧。"

罗玄真人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自己不哭出声音，哽咽着说道："张明德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偏方，说食人眼珠可以生儿子。他便想出这种阴损毒辣的办法，于是便买通一些村民，将那几个女子的眼珠挖了出来，让我练成了丹药

罗玄真人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就像是一只受伤的小鹿一般，眼底布满了惶恐。

"哦？是吗？"

听到罗玄真人的解释，顾惊鸿只是勾了勾唇角，淡漠地看着他，仿佛在嘲讽他的愚蠢，也仿佛是在嘲讽他的不知天高地厚。罗玄真人看到顾惊鸿的眼神，脸上露出了一抹惊恐的表情，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唾沫，然后说道："我真的什么都说了，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

他说着，突然跪倒在地，拼命磕头，眼睛中含着泪花，一遍又一遍地乞求道："顾少爷，顾大爷，我真的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交代清楚了，您放过我吧，求求您，求求您了......"

顾惊鸿并没有理会他，而是转过身对着司忱挥了挥手，说道："交给你们吧。"

司忱闻言，赶紧答应道："是。"

说完之后，他走到罗玄真人身边，用一根绳子将他绑了起来，然后拖着他走进了暗处里。罗玄真人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无济于事，只好放弃了，他的脸上露出一抹绝望之色，眼中满是恐惧，临死之前还不忘对着顾惊鸿破口大骂道：顾惊鸿！你个爹不疼娘不爱的野种，哈哈哈哈哈哈......

忽然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因为一把匕首刺入了他的脖颈，鲜血顺着伤口汩汩涌出，染红了白色的衣襟，染红了衣袖。他瞪圆了眼睛，一双眼眸中满是难以置信与绝望。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死掉！

"你......你......顾......顾......"

他刚刚吐出两个字，嘴里便有鲜红的血液涌出，随即他的眼睛瞪得溜圆，再也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顾惊鸿慢悠悠地抽回匕首，在他身边蹲下查看。下，看着罗玄真人渐渐失去生息的身躯，眼睛中浮现出浓浓的厌恶之色。他抬手擦了擦沾染着血迹的指尖，然后对着门外喊道："来人，把这家伙处理干净了，别脏了这里。"

"是！"

守在门外的侍卫得到命令，立刻朝着里面走来，将罗玄真人的尸体抬出了门口。

看到这一幕，司忱突然觉得心脏猛跳。

他是第一次见到温文尔雅的顾惊鸿居然会杀人，而且还杀得毫不留情，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这样残忍嗜血的顾惊鸿，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阎王一般，让人忍不住心底发怵。

顾惊鸿转过头，眼睛扫过司忱，看着他眼底流露出来的畏惧，脸上露出了一抹温和的微笑，轻启薄唇道："我这人呢，向来都喜欢赏罚分明，我决不会留着不忠不义之徒。"

他这话虽然看似温柔，可是语气中透着的森冷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

听到他这么说，司忱心中暗叹：果然不应该看表面啊！他之前还认为这位顾大少爷是个好人，但是如今看来，却是比阎王爷还要可怕。

顾惊鸿看了看他的反应，嘴角露出一抹浅笑，继续说道："这个以后将会是叛徒的下场，我相信你也很清楚。你也是聪明人，所以不需要我多说什么吧？"

"是！我懂！"

司忱赶忙齐声应道，然后低下头去。

这一次，罗玄真人的死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

顾惊鸿看着他的态度，心中暗自点头：孺子可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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