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这十年,辛苦你了…"
季星轻轻抱住了她。
"…不过,你现在大可以尽情享受现代的生活了嘛,"季星安慰着,"那边干啥都超级方便的。有wifi,有空调,有外卖,还有公交车…"
高迹星无措地在她怀里哭了起来。
自从娘亲离去,从未有人像这样抱着安慰过她。
"你没有错…不用…不用跟我道歉的…"
季星叹了口气,顺着她的背:"好啦好啦,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啦,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你看你现在,这不是挺好的嘛。"
"呜呜呜…"高迹星埋头抱紧,在她怀里蹭着。
季星不好意思地别过头,有些尴尬地挠了挠脸。
突然,好像感受到了什么,高迹星止住了哭声。
她再三摸了摸季星的背,一脸震惊。
"你…受伤了?!"
季星回头瞧了瞧后背。
"嗨呀,一点小伤而已,不用介唉唉唉…"
高迹星一把将她转过身去,掀开衣裳。
眼前触目惊心的伤痕刺痛了她的双眼。
"你这…究竟是怎么了?"高迹星轻触着她的背。
"嘶…轻点,还没恢复好呢…"
"你这伤到底是怎么了?!"高迹星急问。
季星沉默了一会儿,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高迹星了解了事情的原委,也跟着她一起狠狠骂了罪魁祸首一顿。
两人相互交谈着,聊了古代又聊到现代。
"你的伤这么严重,不知道多久才能恢复好啊。"
"这没关系,我自有宝贝——"
高迹星一脸无语地盯着眼前的毫无光泽的魔戒。
"这不就是一枚普普通通的戒指吗?"她拿起看了又看。
"哎哎哎…小心点,老娘以后实现财务自由就靠它了。"
"靠它?"高迹星一脸问号。
"对啊,这里面好东西可多了。"
"那估计也没我这本书好使。"高迹星傲娇地向她展示了她带来的书。
"这上面的每一幅画你都可以走进去,而且带出来的东西第二天又能自动复原,我就是靠这个在现代世界卖起了黄金。"
卖黄金?!
我去,还有这么值钱的外挂?
季星眼睛都直了。
"啊…不公平不公平!"
"为啥我的魔戒用不了,你的书都能天天产黄金啊…"
"唉呀,毕竟书中自有黄金屋嘛…"高迹星一脸宝贝地抱着书。
"那我还,书中自有颜如玉呢!"
还真别问。
"那确实真有。"高迹星打开书翻了翻。
"喏,这里就有几张画像。"她指道。
画中,是一位美男子。
他身姿挺拔如松,气质卓然不凡。
头戴紫金冠,额头上特有的图腾甚是好看。
两旁额角上生出一对形状蜿蜒的龙角,通体翠绿,角身雕着古朴神秘的纹路,在阳光下隐隐泛着光泽,彰显着尊贵与威严。
他发丝如瀑,翡翠色的长发柔顺地垂落在双肩之后,微风拂过,发丝轻舞,仿佛春日湖畔的垂柳,带着灵动的诗意。
腰间束着一条白玉带,温润的光泽与垂下及腰的翠发相映成趣。
他的面庞,仿若天工雕琢,双眸深邃如渊,恰似夜空中闪烁的寒星,目光流转间,似能洞悉人心。
薄唇微抿,透着一丝清冷与疏离。
一袭月白长袍加身,衣袂飘飘,行走间,似仙人之姿,遗世独立,令人心醉神迷,过目难忘。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贴切,太贴切了。
季星看入了迷。
"季星?高迹星?"
季星在身旁人的呼唤声中回了神。
"唉,你不会…是对他心动了吧?"高迹星一脸八卦。
"不过,毕竟是东海龙族的二太子嘛,高冷俊美的冷面玉龙,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
"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她看着一旁出了神的季星,戳了戳她的脸蛋。
"喂!…"
她不知道,此时的季星,灵魂已经被一股无名的力量吸进了画中。
﹉﹉﹉﹉﹉﹉
神秘空间里。
季星赤着脚走在冰冷的地上。
她身上只穿着一件入睡时的薄衣。
她环顾着四周,发现自己来到了一处隐匿在海底的废弃宫殿。
斑驳的石壁上,爬满了奇异的海草与珊瑚,它们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幽光。
宫殿的大门半掩,门上镶嵌的宝石早已失去了光泽,却依旧透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周围的水下世界静谧得如同另一个时空。
五彩斑斓的鱼儿穿梭于废弃的廊柱间,偶尔发出的吐泡声,打破了这片寂静。
海葵在角落里舒展着柔软的触手,像是在守护着这片沉睡的遗迹。
远处,朦胧的水雾弥漫,给这废弃的宫殿增添了一抹玄幻色彩,让她不禁想,这里曾经是否发生过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
不知不觉间,她走到了一扇破旧的大门外。
里面微弱散发的光芒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好奇地走了进去。
霎时间,冰凉刺骨的寒气席卷全身。
季星的身体逐渐悬浮在了空中。
"终于有人来了。"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回头一看,刚才那位画中的人出现在了她眼前。
敖乙看清了她的脸,愣了片刻。
"阿星?你…是阿星?!"
眼前的少女满头问号。
这人…认得我?
周身的寒气消失,她缓缓落回地上。
"你不记得我了?"敖乙步步向前,俯身想要凑近。
季星被眼前突然逼近的男人吓出了冷汗。
这人从画上看着倒是挺高冷的,怎么一见到人就往上扑啊?
"我知道你…但是我不认识你啊…"
她语言组织有些混乱。
"阿星,你再好好想想,"敖乙双手搭上她的肩,"虽然我们有很久没见了,但…"
"这位大哥,我确实叫季星,"她退后一步道,"我只是从书籍上知道,您就是东海龙族的二太子,但我不知道咱们以前还认识啊。"
"你不记得这是哪里了吗?你的母亲,你的哥哥,还有你的家族呢?你可还记得他们?" 敖乙看着眼前的女孩,继续问道。
季星被一连串问题问懵,张口说不出话。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敖乙垂下眸,退后几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怎么会这样呢…
他的这具魂魄碎片被困在这幅画中已有半年之久。
多年前,因为移魂术的副作用,敖乙陷入了沉睡状态,日夜修复着破碎的魂魄。
但就在半年前的一个夜晚,海上突然雷声乍起,道道闪电,撕裂漆黑夜空,惊动原本平静的海水,掀起汹涌澎湃的万丈浪花。
即使处在万丈深渊的海底炼狱也受到了影响。
敖乙正在修复的魂魄也是在这个时候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故。
原本逐渐愈合的魂魄,竟在此时被硬生生地撕裂开来。
那一道道细微的裂缝,如同无情的利刃,将他的灵魂残忍地一分为三,一部分被禁锢在这画卷之中,另一部分被封印在本体,剩下还有一半都飘向了岸上,不知踪影。
看着季星一脸问号的表情,敖乙回了神。
十年前那场大战以后,无论再怎么使用搜魂术,都找不到她的身影了。
现在又能再画中遇见她,难道是她依然还活着,但是肉身遭到了重创,魂魄处于游离状态吗?
从她消失到现在,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敖乙有太多问题想问她了。
"抱歉,刚才是我失礼了,"敖乙冷静了下来道歉,"你…最近还好吧?"
"我没事的,其实…我是通过做梦,进到一本书里遇见您的。"
季星小心解释道。
"因为一些原因,我的一部分记忆消失掉了,所以…有可能咱们以前认识,只是我忘了而已。"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记不得事情的?"
"这个嘛…差不多十天半月前开始。"
总不能讲自己是从异世界穿越回来的吧?
"半月前?"敖乙疑惑。
"嗯…其实,有些话不太方便跟您直接解释,所以还希望您能体谅一下…"
敖乙看着眼前人对待自己的态度,就像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一般,心中凉凉的。
那师傅呢?阿星她总该记得吧?
"那你…可还记得你母亲?"敖乙又问道。
季星回想起刚才和高迹星的对话。
"我的母亲…我也不知道是谁,我只知道我是从城外寺庙里带回季府的孩子。"
"季府?"敖乙不解。
她那段日子居然在人族生活的大陆上?为何要送到那里?
难道是那次大战…
"我可以看看你的意识之海吗?"他问。
季星有些犹豫,但还是点头答应。
敖乙抬手拨开她眉间的刘海,指尖轻触上额头。
一股清澈的力量注入了她的眉间。
敖乙闭上双眼探索着她的记忆。
奇怪,她除了最近半个月,其他时间的记忆像是蒙上一层薄纸一样,怎么看都看不清。
敖乙想了想,推测出了大概:
看来那次大战后,季星不是被仙族害死了,而是被有心之人送到了人间大陆,甚至被封印了记忆。
他将他的推测告诉了季星。
季星听着,有些无语地看着眼前认真描述的敖乙。
虽然,这人长得倒是好看,但是他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
她回来之前就听飞猪说过,自己的身份就是一届最最普通的人类女子。
而且,这么玄乎扭曲的剧情,怎么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何况,十岁那么小的年龄,记不起来事情不也是很正常吗?
说不定是在互换灵魂的时候产生了副作用呢?
这东海龙族的二太子,人都是长得帅,怎么老是给人一种挺中二的感觉呢?
算了算了,口下留德吧,还得找到从画里出去的办法呢。
她内心呼喊着高迹星的名字。
高迹星——你在外面吗——
"我在我在!"
"我就说怎么喊你都听不到,原来是魂飞到二太子那边去了啊。"她揶揄道。
"我可不是自己想进去的啊,我是被吸进去的,"季星咬重了"被"字,"对方再帅也不为所动那种!"季
"对对对,你对帅哥不感兴趣——"外面的高迹星一脸八卦。
"对了,你知道怎么从这画里出来吗?"季星问。
"嗯…我看书上说,只要画出画中人所教授的符咒就行。"
"符咒?"
"对啊,而且得要得到他同意你才能出来哦。"
季星有些小尴尬。
虽然她是E人,但在这个刚刚才和陌生人划清界限的前提下,又主动破冰,有点让她尴尬…
季星拍了拍手掌上的灰。
算了,为了出去,厚厚脸皮又如何?
反正这事儿也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她也不在乎这些,看她三两下就搞定!
"那个前辈,有件事我想请您帮个忙。"她恭敬行礼道。
前辈?
"前辈"二字,就像一块从天而降的大石头一样,砸在了敖乙头上。
外面的高迹星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看戏般咯咯笑着,就差一桶爆米花了。
虽然比季星大了五岁零三个月加九天,但是叫他前辈…
敖乙一脸黑线。
"有什么等会儿说吧,现在有件很更重要的事需要做…"他拉起季星,往房内走去。
"啊?"
一转眼,季星被带到他的书房,在他的书桌前坐下。
敖乙低头看着她那双脚,因为海底温度太低,早已被冻得发红。
他转身取出一双鞋。
"先穿上吧,别被冻着了。"
敖乙望着眼前乖乖坐在凳子上的季星,落眸温柔一笑。
他正想蹲下身帮她穿鞋,但季星抢先一步自己动手套上了。
"我再去拿下东西,你等一下。"
不一会儿,敖乙便拿着一件披风走了过来。
"你衣服穿得太薄,海底温度低,容易被冻感冒。""
"谢谢啊前辈…"
没等她感谢完,敖乙便直接为她披上了。
季星有些不太自在地挠了挠脸。
这敖乙跟高迹星口中说的高冷也完全不搭边啊。
还只是第一次见面,就仔细照顾上她了,感觉还挺热情好客的。
就是…感觉好像热情地有点过头了。
"你的灵魂不适合长期待在这里,这里太冷,要想出去,得先跟我学画符咒才行。"
正和她意。
季星点头,拿起一旁的纸铺在桌上。
敖乙勾唇一笑。
他顺势俯身靠近,伸手轻轻拿起桌案上那支精致的毛笔。
"很快就好。"
他几乎贴近了季星的耳畔,目光专注而温柔。
只见他手持毛笔,笔尖蘸着浓墨,在洁白的纸张上小心翼翼地勾勒着,一笔一划。
那圈圈画画之间,仿佛透露着无尽的柔情和思念,随着墨香缓缓飘散开来。
季星被这突然的近距离接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啊啊啊啊啊…"外面的高迹星看着两人的画面,猛猛磕起了糖。
这忽如一夜春风来的,如同入室抢劫般的,纷花乱坠的…
"二殿下,我们这样…好像有些不太合适吧?"
季星向一旁挪开,隔出适当距离。
啊?啥情况?
画外的高迹星一头问号。
气氛有些奇怪。
季星撇头沉思了会儿,冷静开口道: "二殿下,因为我记忆缺失的缘故,现在的我对于很多曾经熟悉的事物都需要慢慢适应。所以,我想先从重新了解开始,这样可能对我们都更舒服些。"
毕竟从敖乙的反应来看,季星应该很早以前就与他认识。
并且她还能感觉到,两人之间曾经有过不同寻常的感情羁绊。
"那,二殿下,你介意我们像新朋友那样,先握个手吗?"季星起身伸出手,微微一笑。
敖乙愣住。
也是,她毕竟忘掉了之前的记忆,忘了有一个从小陪着她一起长大的乙哥哥而已。
"阿星…啊不对,季姑娘,"敖乙握上她的手,"是我失态了。"
画外的高迹星有些琢磨不透。
以她以前对敖乙的印象来看,他一直都是众人眼中名声远扬的冷面玉龙。
那可是银盔军的绝世将领,属于清冷矜持的高级厌世那一卦啊。
怎么面对季星,就感觉…像个被渣女无情伤害但还是依然腆着脸跟在她身后的痴情男儿一样。
"没事,二殿下。"
"其实,我是想把之前很多关于你的事都告诉你,至少…"
至少你不用这么害怕我了。
季星迟疑了一下:"二殿下,关于我的记忆,以后还可以再慢慢说,现在外面天快亮了,我们能不能…下次再慢慢聊?"
季星心想,他又不是那坏人,也没有伤害过她。
而且见到他,心里确实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此刻,面对眼前的青梅,敖乙心中五味杂陈。
往昔的种种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些一起在龙宫里嬉闹、在石洞里捉迷藏的日子仿佛还在眼前。
他心底深处那股难以抑制的情感在涌动。
他多么希望能与季星再多待上一会儿,再多说上几句话,哪怕只是聊聊她记得的。
然而,如今这样的现实却如同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良久,敖乙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
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季星微微一笑。
"那,我们以后还能再见面吗?"敖乙满含期待地望着她。
"一定会的。"
﹉﹉﹉﹉﹉
晨曦微露,天边泛起鱼肚白。
一轮红日缓缓跃出地平线,金色的光芒穿透薄雾,洒在古老的城市之上。
城中的大街小巷,原本静谧无声,此刻也开始有了生机。
青石板路上,早起的小贩们摆好了摊位,新鲜的果蔬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那一声声悠长的吆喝,唤醒了沉睡的城市。
各种店铺的门板陆续被卸下,伙计们忙碌地擦拭着柜台,准备迎接新一天的生意。
茶馆里,水汽腾腾,老者们围坐在一起,品着香茗,谈笑风生,仿佛时光都慢了下来。
季星早早地起了床,让清木帮忙换好了药就去吃早饭了。
"看来,这城里的早上还挺热闹的嘛。"她嚼着手里软软的馒头,看着楼下逐渐喧闹的街道。
这早餐也挺不错的,有粥有菜有馒头,还有一些酒楼里自己弄的小鱼干。
"不愧是整个东夷最大的酒楼,味道真不错。"
但就是有些清淡,没有辣椒。
也不知道希彤什么时候能醒,魔戒里面还有些金币没拿出来用呢。
早饭后,她有些无聊地在房间休息。
"阿星,你本不是一届普通之人,你有自己的路可以去闯。无论你发生了什么,我始终都会在你的身后…"
昨晚梦里的画面不自觉在她脑海里浮现。
要是…她不拒绝敖乙的话,是不是就能顺利发展下去了?…
季星开始天马行空地想象。
她回忆起昨夜在海底的那场梦里,敖乙那眸光像似浸了春水的琥珀,眼尾洇着薄红,睫羽在晚风中轻颤如蝶。
他的视线织成了一张绵密的网,裹着揉碎的月光,寸寸缠上她的发梢…
东海的美男子简直俊得让人挪不开眼啊,何况还是一个想和自己贴贴的高冷型美男。
季星一脸花痴地想着。
"你怎能这样辜负人家二殿下对你的真情实感啊?"
她想起从古书出来,没磕成糖的高迹星恨铁不成钢地戳着她的鼻尖。
就是啊。
其实,在梦里面和这种帅到自己心巴上的人贴贴,也不是不行诶…
她静坐在书桌前,一只手轻托着脸颊,另一只手悠闲地把玩着毛笔。
尤其是他那双如绿宝石般璀璨的眼眸,和那高挺而精致的鼻梁,与现代漫画中走出的撕漫男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话说回来,季星确实记不起十岁以前的事情了。
要是敖乙说的是事实,那季星和他相处的那段时间究竟经历过什么呢?
季星转身望向窗外,继续思考。
他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什么叫"不是一届普通之人"?
难不成我还是能呼风唤雨,雷厉风行的霸道总裁?
不过这人设,演起来应该相当爽诶…
窗外楼瓦顶上,一个黑点引起她的注意。
但要是敖乙这种表面高冷的人,从性格上能像这黑点慢慢放大的话,可能会发现…
"哔哔!哔哔!……"
那黑点逐渐逼近,化作 一只散发着七彩光辉的鸟儿,猛地扑腾着翅膀,从窗外闯进了房间。
"啊呀我去…"
季星猛的一闪,转身躲过了直直扑过来的东西。
"嗖!"
下一秒便见它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这啥玩意儿?
她小心地过去试探性地戳了戳它的头。
"哔!哔哔…"那鸟发出小鸡仔一样的叫声。
这长得像凤凰一样的鸟,竟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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