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

天刚破晓，淡青色的天穹镶着几颗稀落的残星。

何静怡微微翻身，缓缓睁开双眼，便瞧见了赵祯那张好看的脸，他脸部的轮廓很流畅，眉毛浓密，鼻梁高挺，唇角微微勾着，睡着的他比平时更多了些孩子气。

何静怡弯起好看的眼眸，轻轻抬起手，指尖小心翼翼地触碰着他坚实的眉骨。

赵祯轻轻回握住那只在他眉间作乱的手，温柔地将她往怀里带近了一些，低沉而慵懒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醒了。”

何静怡静静依在他怀中，眼波流转间掠过一抹狡黠的光，轻挑着语气道：“陛下昨夜怎不回福宁殿呢？”赵祯自然洞悉了她的小心思，低沉地闷笑一声，语气端得散漫：“这皇宫都是朕的，朕意至何处，便往何处。”

何静怡窝在他怀里，再度闭上了双眸昏昏欲睡。大约过了一刻钟，何静怡便翻身下了床，赵祯睡意朦胧之际发现身旁已没了人影。

何静怡坐在梳妆台前换了一件水蓝色缠枝襦裙，盘了一个高髻，带着珠花簪子，腰间不堪盈盈一握，身姿袅娜。

赵祯柔声道：“怎么不多睡会儿？” 何静怡转身望向他，美眸流转，娇滴滴道：“陛下好不容易来臣妾这里一回，臣妾自然要亲自伺候陛下梳洗。”

赵祯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在暗戳戳的说禁足之事。他目光柔和，轻牵过她的柔夷，语气宠溺道：“上回难道不是你自请禁足的？”

她一头扎进他的怀中，双手环住她的腰，眼波流转，微微撅起嘴唇，娇嗔道：“那人家还不是怕你为难。” 赵祯无奈一笑，抬手轻勾了勾她的鼻尖。

何静怡轻轻接过宫人递来的朝服，动作轻柔，她小心翼翼地为赵祯穿戴，晨光透过殿窗洒落，在两人身上勾勒出一层淡淡的金边。

送走了赵祯，何静怡坐在软榻上支着头沉思，玉露端来了一碗金丝燕窝粥。玉露出声道：“娘娘，今晨王擎跟奴婢说昨夜官家在福宁殿发了脾气呢。”

何静怡眼尾微微上挑，缓缓放下手中的汤勺，那动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她的嗓音慵懒而磁性，似是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发脾气？为何呢？”

玉露回道：“说是昨夜尚美人传了一身珍珠裙，可谁知那珍珠裙上写了一首淫诗，被官家瞧见了。而且那诗还是杨美人的弟弟题的，官家昨夜还宣了杨美人去福宁殿。”

何静怡微微颔首，眼波流转，唇角轻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轻启朱唇，浅笑道：“呵，这尚美人可真是好本事。官家最是痛恨那些欺压百姓、搜刮民财之人了。”

她轻抬玉手，以一方绣帕轻拭过唇角，语气中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嘲讽：“说来也怪这杨美人平日里管教不严，这才让家眷惹出是非，被人抓住了把柄。官家念及她的颜面，才刚刚为其父谋得一官半职，可莫要让这到手的好事就这么轻易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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