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丧期刚一过,弘历便在养心殿召来乐伎,奏响琵琶,聊以解闷。他斜倚龙塌,闭目聆听着那清越优美的琵琶声。
只闻琵琶声起,先是清脆的泛音,如山泉叮咚,又似珠落玉盘,一颗颗,晶莹剔透,在殿内回荡。
乐伎纤纤玉指拨动琴弦,旋律渐转,变得低沉婉转,如泣如诉,仿佛在倾诉着什么幽怨的心事。
曲调时而高亢激昂,时而低回徐缓,像是一场情感的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乐声中,似乎能感受到一股淡淡的哀愁,又夹杂着一丝丝的期盼,令人回味无穷。
一曲终了,一众乐伎正欲敛衽退下,弘历眼睫微抬,目光掠过众人,最终停留在白蕊姬身上。
只因她身姿婀娜,容颜出众,于一众乐伎中尤为夺目,一颦一笑间,皆是风情。
而且这一世的她,琵琶技艺已臻化境,无需刻意弹错,已能拨动君王心弦,加之对自己的容貌信心十足。
果然,弘历的目光为她所驻。抬手轻点,声如洪钟,“你,第二排右边的那位,上前来。”
白蕊姬闻声,款步上前,盈盈拜倒,“奴婢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她的嗓音清澈如山涧流泉,悦耳动听,宛如黄鹂鸟在枝头婉转啼鸣,每一个音符都清晰圆润,吐字清晰,却又带着一丝少女的娇羞,让人听了心旷神怡。
弘历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不去,温润的声音低低响起,“抬起头来,给朕瞧瞧。”
白蕊姬顺从地抬眸,目光与弘历对视,却并未闪躲。她眼波流转,嘴角含笑,眼角眉梢间,皆是妩媚动人。
一双清澈的眸子,如同秋水般明净,顾盼生辉。她肤如凝脂,吹弹可破,眉如远山,黛色轻描,唇似樱桃,娇艳欲滴。
弘历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泛起阵阵涟漪。
“好一个美人儿!”弘历赞叹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他伸手轻抚白蕊姬的脸颊,指尖的触感细腻滑润,令人爱不释手,“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奴婢白蕊姬。”白蕊姬娇羞地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更添几分妩媚。
“蕊姬!”弘历重复了一遍她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你弹得一手好琵琶,名字也动听!坐回去,再为朕弹奏几曲!”
白蕊姬心中暗喜,面上却故作娇羞,“多谢皇上夸奖,能为皇上演奏,是奴婢的荣幸。”
话音落,她旋身归位,纤指轻搭琵琶弦,正欲续奏,却见高晞月翩然而至,福身行礼,柔声道:“皇上万安!”
“贵妃免礼。”弘历温言以对,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白蕊姬,“外头天寒地冻,你怎么出来了?仔细身子要紧。”
高晞月似未察觉,笑意款款地在他身侧落座,“臣妾惦念皇上,便来了。”
弘历淡淡一笑,执起她柔荑,关切道:“手怎的如此冰凉?”随即吩咐李玉取来暖手炉让她取暖,又道:“既然来了,便一同听曲吧。论琵琶技艺,贵妃可是国手,整个后宫无人能及,不妨指点一二。”
“皇上谬赞,臣妾愧不敢当。”高晞月眉眼含笑,与弘历并肩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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