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街上。
叶鼎之和洛青阳背靠而站,他的衣襟上占满了血迹,叶鼎之苦笑一声:“这就是你说得最安全的一条路?”
这是洛青阳选的路,本来一路都避开了影宗,但已经入城一半了,但仍然被影宗的人发现了。
“换一条路,可能你我都死了。”洛青阳的语气依旧很淡然,但呼吸却急促了几分,显然已是损耗了不少内力。
这条路,已经是他精心策划的路线了,至少到了现在他们命还在,若是其他的路,不知道死几百次了。
“你说这些都是你的同门,只能伤,不能杀,可他们似乎不知道。”叶鼎之拿剑轻轻一晃,目光冷然地看着周围的黑衣人,“他们每一招都是要杀我们。”
“我不杀,你尽量。”洛青阳身形一动,已经提着剑冲了出去。
叶鼎之缓缓吐了一口浊气,怒骂道:“还真是个木鱼脑袋。”
洛青阳一剑打晕一个黑衣人,声音冷淡:“从这里去王府,还有三波埋伏,但若是慢了,会有源源不断的人赶来。”
“那我可要杀人了!”叶鼎之恶狠狠地说着,手中的长剑寒光乍现。
茶楼上,云昭面不改色地看着长街上的厮杀。
一旁的苏昌河也时不时地往下看一眼,修长的手指灵活地剥开一个的瓜子,而他的右手边的碟子上,已经堆满了剥好的瓜子仁。
“昭昭,这两个人是不是这儿有什么问题?”苏昌河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这洛青阳好歹还知道蒙个面,虽然这面蒙与不蒙没什么区别,但起码还知道遮掩一下。
至于这叶鼎之,他就不懂了,本来就是通缉犯,还大模大样地入天启抢亲?他这是想死呢还是想死呢?
这抢亲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若想要成功,自然是越少人注意越好,这么明目张胆的,他们的目的真的是抢亲吗?这一番做派,与其说是来抢亲的,倒不如说是来大闹婚宴顺便送死的。
况且今日景玉王府迎侧妃,宾客盈门,这易个容,换个装,扮作侍女,丫鬟,小厮什么的,混入王府,怎么的也要比这硬闯容易些吧。
再则,洛青阳陪着易文君在景玉王别院呆了几年,这院中的一草一木定然了如指掌,就没想过挖个密道,整个密室什么的?
为何非要这么明目张胆地闯进来呢?真是太不符合他们影宗的行事风格了。
不理解,他实在是不理解。
云昭自然也不理解,但想到慕雨墨告知她的话,又不难理解了,“可能是叶鼎之对自己的武功很自信吧。”
‘我本就是要杀头的重犯,上一次匆匆一见,这一次就让天启城好好记住我的脸!’这可是叶鼎之亲口所说,说实话,她也不知道一个连神游玄境都不是,姑且算是逍遥天境的人,哪来这么大的勇气和自信。
若是李长生,天启来去自由,她自然是信的,但如今叶鼎之,说实话,还是算了。
剥完最后一颗瓜子,苏昌河轻轻将满载瓜子仁的碟子推至云昭面前,目光中透出几分玩味,“昭昭,你觉得仅凭叶鼎和洛青阳,可能将易文君安然带离天启?”
云昭默默放下手中的茶杯,随意地瞥了眼长街上与影宗之人打斗的叶鼎之和洛青阳,“仅凭他们,这亲自然是抢不成的,但若是有人相助……”
苏昌河挑了挑眉,“又如何?”
“自然还是抢不成的,不过——”想到从景玉王府传来的消息,云昭的语气一顿,“不论他们能否抢亲成功,今日这门亲事怕是结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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