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皇室嫡子,竟被踢出族谱,这是犯了多大的罪啊?
竟然将一个犯过事的人扔给他?阡夜国当他凌翼是什么人都收的吗?
当真是胡闹,凌翼的国律明明白白地规定了,皇家公主是不能嫁与质子的。
对方这是想干什么?想让他收留一个罪人,又赔上一个女儿?
“其实……漓王殿下人是不错的。”
“那他怎么会被踢出族谱?”
“属下不知。”
大街上,车马喧嚣,人来人往。
午时中,京城,颖鹤楼——
颖鹤楼,是凌翼乃至整个云空大陆最有名的酒楼,是京城富贵人家的天堂,也是外来使臣的聚集地。
颖鹤楼共分三层,一层是普通客人的地盘,正中间是大厅,四周是一写小的雅间;二层是大房间,一般举办大宴会;三层是专门招待外来使臣的,请了云空大陆各国的厨子,以满足各国使臣不同的口味。
没有人知道颖鹤楼的东家是谁,许多人只是猜测,无一例外都认为颖鹤楼背后可能是某个皇家子弟,甚至是皇上,戏称它为另一个“驿站”和“御膳房”。
但其实,颖鹤楼是丞相府才五岁的长孙郑恒在两年前开着玩的,没想到开出了名堂。
酒楼里,一如既往的热闹,说笑、争吵,一派喧嚣,有人畅聊闲事,有人酒桌划拳,也有人……只是默默坐在角落。
“来,为扳倒贺家,干杯!”
贺家的案子,最终以贺家长房跟二房被判处死刑,其他子孙遣回老家,永世不得参加入京科举告终。
今天郑恒很是高兴,还仗着查了几天案子,缠着翼璟晞出来吃一顿,顺便将翼璟旸也从府里拽了出来。
“小屁孩学什么喝酒?放下!”他才刚举起的酒杯,就被羽谦按了回去。
“师叔,你管得太宽了吧。”郑恒不服气,“虽然你是我师叔,但你没有管教我的权利,我爹都不管,你说什么?”
“郑德钧不管你?”
“不管,他管不了我。”
这天底下还有郑德钧管不了的人?真是一物降一物。他不由得有些佩服这个小孩。
十年前,玉林山上举办酒宴,他在酒宴上偷喝了几小杯酒,被郑德钧逮着了。
郑德钧不由分说,也不顾酒宴没有结束,当场就将他拎了出去,强行催吐,还逼着他喝了两大桶水,最后一顿臭骂。
从那以后,他可以说再也不敢喝酒了。
“你怕我爹?”
一句话出口,羽谦刚喝进嘴的水就喷了出来。
虽然这句话不假,但从郑恒的口中说出来,味道就变了。
什么叫他怕他爹?这小孩会不会说话?
刚想辩论几句,就听一直安安静静的翼璟旸,突然望着一个方向说:“诶,那不是漓王殿下吗?”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的确是夜梦漓一个人坐在窗边的位置。
“你确定这是漓王殿下?”郑恒有些怀疑,“一个使臣,怎么在楼下?”
“谁规定的使臣不能在楼下了?你这酒楼还有分等级的?”
“你们看,有人走过去了。”许久未开口的翼璟晞也看了过去,声音依旧清冷。
贺芋汌?他不是被派出去了么?
“他是贺家二老爷的嫡子,贺家出事,想来他是被四哥赶回来了。”翼璟旸提醒她。
“这贺四少爷还真是好运,逛个楼子都能碰到个使臣。”郑恒冷笑,“看吧!他想巴着漓王殿下救贺家了。”
贺芋汌的确是想巴着夜梦漓自救。他警惕地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跟踪,就鬼鬼祟祟地从人群中穿过,坐在了夜梦漓对面。两人聊了一会儿,似乎关系匪浅。
“属下去看着。”羽谦主动说了句,身形一闪,消失了。
翼璟晞正想拦一把,郑恒阻止了她,说:“你去干什么?贺芋汌不过一个小喽啰,他能处理好的。”
那一边——
“贺四少爷,你能在这么多人里面找到本王,不简单啊!本王好像跟你没什么交集吧?”
贺芋汌赔着笑说:“小人的确跟殿下交集甚少,只是之前在四年前的宫宴上远远见过一面罢了。”
“你找本王什么事?”
“最近贺家出了些麻烦,恳请殿下……帮帮贺家吧。”
夜梦漓一下就想到了贴在街边的皇榜,不由得冷笑。贺家那是通敌叛国的大罪,在任何一个国家都是要全族抄斩的。
崇和皇帝可以说是很仁慈了,只判了贺家两房死刑,没有将姓贺的全杀了。
没想到,贺芋汌这就急了。
他思索了一会儿,想起刚刚隐隐约约好像听到有人说贺芋汌是贺家二房的嫡子。
他看了看贺芋汌,眼中渐露讥讽之意。原来是刀架在自己脖子上了,急了。
他冷笑,暗骂贺芋汌不要脸。想想十年前,凌家被全族抄斩,羽谦向谁求救了吗?
怎么?犯了事不敢担责?那当初就不要干这些破事啊!
他没想到,贺芋汌不要脸的本事,还不仅限于如此——“说起来,小人也是玉林山的子弟,该称殿下一声师兄的。”
“殿下看在山主的份上,就帮小弟一把吧,事成之后,小弟愿肝脑涂地,为殿下效力。”
夜梦漓瞥了他一眼,眼中满是不屑。
还跟他攀关系?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地位。
因为玉林山在云空大陆的特殊地位,每个进了玉林山的弟子,都会自豪的自称山主的弟子。
但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山主的亲传弟子,就只有五个——江若渝、郑德钧、严宇淳、羽谦和他。
这就好比一家人里的嫡子和庶子。
贺芋汌真是脸比城墙厚。说实话,要不是贺芋汌提到玉林山,要不是他记得那个榜单,他都不知道玉林山有这号人物。
脸大,一个“庶出”的弟子,拿什么跟他这个“嫡出”的弟子比?还跟他攀关系?狗屁不是!
“本王只是个使臣,这次前来是为国事,为两国交好,要救贺家,请贺四少爷另谋高就吧。”夜梦漓眼神冷下来,声音冰冷。
贺芋汌才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一直重复着去求,最后甚至都下跪磕头了。
“家族里的人大多是受牵连的,都不知道父亲和大伯干了什么事,为什么要跟着被杀?小人实在是无辜啊!”
夜梦漓看都没有看他,余光瞥见坐在里自己两桌远的郑恒。同时,郑恒也朝他看了过来,笑了笑。
他朝着郑恒挥了挥手,这个人小鬼大的孩子笑眯眯地就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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