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翼地处大陆中土,京城偏北,但在清晨依旧能早早看到明媚的阳光。
四月的天气正宜人,街边小铺偶有几个孩童奔跑打闹,茶楼里说书人给声绘色地讲着故事,茶摊里人们畅聊闲话。
只是时不时有几个人在人群中穿梭,似在打听着什么,却并不显眼。
一切都如常的和谐,但奇怪的是,街上并没有什么官家的人出现,大多是平民百姓。
阳光明媚,到处一派祥和之景。
只是祥和之下,危机暗涌。
原本翼璟晽负责查贺家,翼璟昀和郑德钧查的是天羽的暗哨,两边的案子八杆子打不着,结果被颜青源从中告御状这么一搅和,这两件事就有了些许微妙的联系。
在两位皇子和疏清殿的配合下,贺家算是被扒了个底朝天,最后连贺远有个庶女嫁给了天羽皇帝这件事都被扒了出来。
要说贺家的女儿是怎么跟天羽皇室扯上关系的, 这事至今都无人知晓。
但有一点不可否认——这件事八成有颜家插手。
这么一来,贺芋汌能搞到清羽皇室的血就非常合理了。
没想到的是,继贺家的事后,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一种名为《戏终人亦散》的戏本出现在了凌安城的市面上。
一个戏本子没什么可怕的,但可怕之处就在于—那不是普通的戏本子,而是一种密本,记录了凌翼近六成的京官与近四成外省官员的家境、官职,甚至记录了近六成连皇家都查不出来的密案。
每一个被记录的官员和案件,就像戏子和一场场戏,这些戏演完了,凌翼也就散了。
这种戏本子是在翼璟昀捣毁天羽暗桩时搜出来的,当时疏清殿第一时间就在市面上查看,果然发现了大量这种戏本。
同时,还缴获了京城里的三家印刷厂和两座仓库,里面毫无例外全是这种东西。
后来,又有相继有几座城的府尹发现了这种戏本,马上着快马送至京城。
但主动送过来的官员还是少数,毕竟京官都没有几户官员手底下是真正干净的,何况外省官?
不过疏清殿这六年也不是吃干饭的,在崇和皇帝暗中推波助澜下,疏清殿已经将暗网遍布了整个凌翼,即使不敢说将这些人和案子全部查清,处理一些戏本子的流通还是绰绰有余的。
当然,之所以没有人敢请查这些案子,是因为不敢打草惊蛇。
不敢明着查,但不代表不能暗着查,只是疏清殿的人只敢通过套话的形式去打听,从细节搜集证据,并不敢透露太多关于案情的信息,这就导致查案效率大大下降,且质量也不高。
过了近十天,疏清殿才基本确认了三桩密案的直实性,就这种近乎龟速的查案速度和束手束脚的方式,别说皇上不满,就连疏清殿的暗哨也颇为憋屈。
查个案子不能光明正大地查,查到之后,又不能将那些涉案之人绳之以法,那查案的意义何在?
但这是皇上下令要查的,不管多慢,都是要以这种方式去查,都是要查到的,他们自认没多大胆子违抗。
直到四月二十日,羽谦在查贺家的事时,无意间在这件事上插了一脚,事情进展就有了质的飞跃。
其实一开始,郑恒就极力反对羽谦去看这些东西。这些案子一环串着一环,证据又零散,哪有得看的?怕是疏清殿花个几十年都搞不明白。
但奈何有些人天生就是查案的料,就像羽谦,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查案这种事正合他意。
而且……好像病了这大半个月后,羽谦的智商又上了一个档次。
这一点才是令郑恒最郁闷的。要知道四月十二日那天,他可是眼瞅着羽谦烧到四十一度的,而且持续了七天,这是在现代都是会死人的。
上一世在他六岁的时候,就有一次高烧四十度烧了五天,差点就连命都烧没了。而那次高烧严重影响了他的智商,医生曾断言,要不是那次高烧,他的脑子或许会更灵。
这就是人与人的区别了——同样是高烧,人家生病是修炼,他生病是送命。
这事要是说出去,大多数人都会认为这是在胡诌,但……这是有理有据的
至少在那恒看来是这么回事。
之前羽谦查案的时候,至少还会用笔和纸将案情时间、地点等关键信息记下来,查案的方式还算比较正常,至少是个人能干出来的事。
现在却是连记录都不屑于做了,直接就靠着个脑子,演绎出事件全程——连现代技术的辅助都不用。
记得之前趁着羽谦昏迷时,他还用X光去给羽谦的脑部拍了个片,研究到底羽谦的脑子里装了什么,甚至拉到空间里,用现代医疗设备对其做了个脑部全面检查
毫无疑问,他是什么都发现不了的,因为不管怎么检查,每个人的脑子都是差不多的。
但这就让他更不平衡了,既然脑子都是差不多的,为什么就出了羽谦这么个异类?
他突然就有一种想刨了清羽皇室祖坟的冲动。
羽谦插手进去,自然瞒不过崇和皇帝的眼。不过崇和皇帝非但没说什么,还托人给疏清殿递了话——收集到的证据全送到翼璟晞府里。
那帮人一开始并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照办。后来,二皇子暗中打听到了羽谦的身份,一开始是有所顾忌的,但皇帝说没问题,他也就默认了。送证据送了几天之后,他们倒发现了,送过去的案子,没过几天就能查出个结果,倒也放了心。
有了羽谦这个外挂,这场风波不到一个月就被压了下来。终于,这一连串的民间危机,在五月二十六日这天,被搬到了宫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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