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了,偌大的议事厅内,左右四壁燃着不灭的鲛盏。
一个深色的釉坛啪地落下,顺着顺着赭色的石板咕噜噜的滚走,滚到一双黑色小巧的绣鞋前。
鞋的主人俯身伸出秀手将坛子拾起,来到擎苍身侧,柔声说道。
镜姬:“君上,夜深露重,您该回去休息了。”
擎苍侧眸看向来人,眼神迷懵。
擎苍:“镜姬,你来了。”
镜姬:“嗯。”
镜姬的两额鬓发间各贴了黑色的发饰,显得整个人端庄飒丽。
她来到擎苍的身侧,柔声道。
镜姬:“君上,我给您揉揉头吧。”
擎苍:“也好。”
两只秀手搭在擎苍俊美的脸侧,轻轻地揉着太阳穴,缓解着他的疲惫。
镜姬:“明知相思苦,偏又苦相思。君上,有些缘分,时机到了,自会再见。”
擎苍:“镜姬,本君生平最不信的就是命。若是生来命已定好,那这些个繁华权势,还有什么争个的必要?”
擎苍:“反正都是命运安排好了,是也不是?”
镜姬:“是镜姬糊涂了。”
女子手势轻缓,吐气如兰。
镜姬:“君上贵为鬼族之主,所思所想自然要比我们这些寻常女子要深远些。”
擎苍阖着眼睛,勾了勾唇。
擎苍:“镜姬,你想菱镜么?”
镜姬:“……”
女子的手势顿了顿,继而说道。
镜姬:“我与镜儿荣辱皆系君上,若非君上搭救,我与镜儿也没有今日的荣华。君上是我和镜儿的天,是我们母子两一生要侍奉的主上。”
擎苍笑了笑,未曾应话。
或许是类似的话他听得太多,又或者是一个妇人之语,他并未放在心上。
镜姬:“其实镜姬过来,也是有一事郁解不开,想同君上解惑。”
擎苍并未出声打断,心慧如镜姬,猜测君上是默认她说下去了。
镜姬:“凡间曾有云,父母之为子,则为之计深远。听闻当日君上降生,先尊为君上伐云山,扩明宫,尚在襁褓之中便敕封为王。”
镜姬:“先尊对君上的拳拳爱护之心,当真是……”
镜姬察觉氛围顿冷,收了话音,随即跪拜在地,垂头请罪。
镜姬:“君上息怒!”
擎苍:“镜姬……”
擎苍从王座上起身,单臂撑在膝间,欠身向前,唇带笑意,语气微冷。
擎苍:“本君若未记错,怨姬待你一向刻薄,你今日竟有心来做她的说客?”
镜姬:“并非如此,只是镜姬觉得怨夫人纵然有错,却错不及稚儿。小公主诞下三千年间,因怨夫人之过,囚于铁牢,多受苛待,实在是让人于心不忍。”
擎苍:“你竟有这么一份善心,看来菱镜当真是没看错人,罢了,你退下吧。”
镜姬:“是,君上。”
女子起身小步后退,继而扭身,退出议事厅。
而她脑内则忆起白日,怨姬的鲛人女使过来寻自己的旧事。
她跟着女使来到了炎牢内,看到了曾经不可一世,傲气凌人的怨姬,一身素槁,头无琼钗,心如死水的沉闷模样。
见到自己来了,她木木地看向自己,继而自嘲地笑了。
怨姬:“镜姬,我找你过来,只是为一事相求。”
怨姬:“胭脂,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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