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8

随着他这个动作，白衫也跟着化作破衣，长发直接炸开，陪着他那张绝世丑脸，完全的诠释了癞皮道这个词。

两人互看了一眼，都崩不住地笑出声。

叠风：“小九，你这一身，比师兄还绝！”

叠风朝令羽竖起大拇指。

热闹的街市上，两个身着破衣的道人行于其中，一人手持快板，一人出声吟唱。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引自红楼梦）

声音朗朗，似有深意。

行人却惧这两人不干不净的破布烂衣的模样，皱眉嫌弃。

只有刚刚时癫时狂的中年男子停下来步伐，神情似悲似喜，静静聆听。

接着他亦张口唱道——

“争名夺利几时休？早起迟眠不自由！ 骑着驴骡思骏马，官居宰相望王侯。只愁衣食耽劳碌，何怕阎君就取勾？ 继子荫孙图富贵，更无一个肯回头！”（引自西游记）

“镜花水月一场空，甚荒唐，甚荒唐啊……”

随着这话语落下，天下降下一道雷霆之声。

路人唬得一惊，纷纷寻找躲避的屋檐。

突然，一道金色霞光笼罩下来，刚刚那对歌的中年男人，便顺着这道金光，平地飞升。

路人见此盛景，无不啧啧称叹。

等到回过神来，想要寻到刚刚那对破皮癞汉时，两人却早没了身影。

路旁的一座酒楼亭上，一身着黑衣锦袍的青年，微微躬身给身旁人倒酒。

恰好目见有人平地升仙，神色怔忡，目中透出几丝羡慕。

手下的酒水也随着他的失神，溢了出来。

擎苍：“兰渠。”

被呼的青年立刻回神，看到溢出的酒水，立刻拿出绢帕将酒水拭去。

曲楠：“鬼君，是兰渠倏忽了。第一次见人平地飞升，有些好奇故而走神了。”

擎苍：“飞升成仙？这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俊美的男人接过兰渠递过来的酒杯，眺望亭楼之下熙熙攘攘的芸芸众生，目露讥讽。

擎苍：“天族最为排外。他们所谓的飞升成仙，是早就内定好的人选，不过是到凡尘里走一遭，时间到了自会谴人接升，图个形式罢了。”

男人仰头饮下烈酒。

擎苍：“虚伪。”

曲楠：“原来竟是如此么？”

青年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失落。

鬼君神色一动。

擎苍：“刚刚那两个癞皮道士，就是过来引荐他升仙的仙吏。还是说，比起成魔，你更想升仙。”

曲楠：“鬼君错怪兰渠了，鬼君待兰渠恩重如山，兰渠铭记在心。”

青年说着单膝跪地，将头靠在鬼君黑色金丝绣制的裤腿旁，嘴角勾笑，神色乖顺。

曲楠：“感激不尽，莫有二心！”

擎苍：“哈哈哈……”

鬼君笑着，拍拍青年的脸庞，接着撇头看向凡尘的俗嚣。

神情疏离。

青年颊边的咬肌动了动，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觉得这个男人的心诡秘莫测，叫人捉摸不透。

看似多情，最是绝情。

擎苍：“你说人间的花灯会很好看，本君陪你走这一遭，若是让本君失望，空跑了一趟，回去你自行领罚。”

曲楠：“是。”

青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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