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心

戴浩双脚离地，窒息的脸庞青筋暴起，显得极为狰狞可怖。

可他此刻却被霍灵儿的一番话砸的头脑空白。

下一秒，君景现身，握住霍灵儿的手：“灵儿，不必对他说这么多，让我杀了他，反正我不会背负弑父的因果。”

“你觉得我不杀他是怕背负因果？”霍灵儿微微一笑，甩手把戴浩扔了出去，“不，是我觉得让他直接死掉的话，太便宜他了。”

“咳咳咳咳！！！”

胸腔重新被氧气填满，捡回条命的戴浩狼狈无比，可他此刻的思维却无比清晰。

“姑娘，你是...”

戴浩深深吸气，强忍疼痛站起身，他紧盯着霍灵儿的脸庞，脏污面容下一双邪眸湛亮，语气也柔和到不可思议：

“你和雨浩是云儿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

他不说还好，一提这茬，霍灵儿的眼神瞬间冷到了极致，她抬手，火羽之剑在手中缓缓凝聚。

“谁是你的孩子？”

寒光骤闪，赤色长剑毫不犹豫地没入戴浩胸膛。

‘扑哧’一声，鲜血如注，疼痛使戴浩脸色扭曲，可他不避不闪，抬起颤抖的手掌，想摸一摸霍灵儿的头发。

霍灵儿蹙眉后退一步。

戴浩的手霎时落空，向来冷硬铁血的元帅此刻双目通红，“孩子，是我的错，这么多年是我——”

霍灵儿缓缓地抽出剑，冷声打断道，“戴元帅，少说废话，我今天来，不是和你叙旧的。”

戴浩定定地看着霍灵儿，全身上下的疼痛都赶不上心底的酸楚和悔恨。

“我只想告诉你，没有你，我妈妈和雨浩能生活得更好，而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他们，永远别想。”

看到戴浩一脸痛苦挣扎的样子，霍灵儿心情颇好地帮他理了理破烂的衣领，语气轻缓却令人如坠冰窟：

“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因为说来可笑，戴元帅，你自己就会折磨死自己——因为你确实真的爱我妈妈，也真的算是一个正直公正的人，除了感情。所以从今往后的每一天，得知真相的你都会被自己的良知拷问，为自己当初的忽视漠然而悔不当初，你会永远活在痛苦和煎熬之中苦苦挣扎，这就是你对母亲和雨浩最好的赎罪方法。”

霍灵儿可以杀戴浩，也可以有一万种方法让他生不如死，但肉体上的摧残远比不上精神上的毁灭性打击。

“噗——”

戴浩身体一晃，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坚韧不拔的脊背生生弯折。

正如霍灵儿所言，他未来的每一天会活在煎熬与折磨里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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