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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匆匆驶入街道,车轮急促压过青石板,溅起尘沙,最终稳稳停在路边。
沈妙容立即提裙下车,看向众人围起来的船只。
汪渊眯了眯眼,看清来人后连忙拦了上去。
汪渊:“郡主,您怎么来了。”
沈妙容:“戴尹府?汪公公?”
“郡主,里面正办案呢,莫要阻拦公务啊。”戴府尹拱了拱手,笑道。
沈妙容紧了紧漂亮的黛眉,眼神里闪烁着不善,冷冷道。
沈妙容:“滚开。”
汪渊:“郡主,真的进不得啊,不要为难老奴了。”
想到定国公兴许已然遇害,她的气性翻涌而上,目光陡然变得锐利,粉面含怒,伸手抽出身侧士兵的长刀,直指他的喉间。
沈妙容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沈妙容:“最后说一遍,滚、开!”
“郡、郡主……”汪渊瞬间软了腿,连连后退。
此刻安危已经赶到,站在沈妙容身侧。
沈妙容将长刀一扔,提裙走向船舱,暗卫提剑阻拦在她身后。
舱内腥臭扑鼻,四处都是尸体,沈妙容的心中暗叫不妙,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提着裙摆,快步寻觅着。船舱深处,那抹身影终于映入眼帘,蒋梅荪双手被冰冷的手铐紧紧锁住,手中依然紧握着戒尺,双膝跪倒在地上,原本素白的里衣如今被鲜血浸透,破烂不堪,皮开肉绽之处触目惊心,可见他所遭受的折磨有多么残忍。
沈妙容:“定国公…”
沈妙容快步上前,颤抖着手去探他的鼻息。
纤细的手指感受到一道极其微弱的鼻息,沈妙容才松了口气。
沈妙容:“定国公,醒一醒!”
蒋梅荪似乎听见了呼唤的声音,呜咽一声,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四肢百骸传来的剧痛不由得叫他紧蹙眉头。
他张了张嘴,干涸的喉咙扯着疼。
蒋梅荪:“郡主……”
沈妙容:“先别说话,我是来救你的。”
沈妙容:“将军,相信我。”
蒋梅荪没力气说话,眨了眨眼算是应下了。
沈妙容从腰间掏出瓷瓶,将小小的药丸塞进蒋梅荪口中。
蒋梅荪的眼皮逐渐沉重,意识也开始模糊,眼前之人出现幻影,旋即失重倒下头去。
沈妙容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身后却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宋墨:“舅舅!”
宋墨疾步上前,猛地将沈妙容推开,她毫无防备,身体向后重重摔去,脚踝处“咯噔”一声,手臂划过那破烂的船板,顿时,一道深长血痕出现在手臂上,鲜血迅速渗出。
疼痛立即蔓延,沈妙容吃痛地倒吸一口凉气。
还没来得及坐起身,宋墨便抽刀指着沈妙容。
宋墨:“你对我舅舅做了什么!”
福珠冲了进来,将沈妙容扶起,心疼地看着她。
福珠:“郡主,没事吧?”
沈妙容的脸色煞白,额角冒着涔涔细汗。
宋墨:“说话!”
沈妙容手臂处传来一阵阵钻心的剧痛,那道伤口又深又长,鲜血如同泉涌般不断冒出,染红了她的衣袖。
沈妙容:“我…我没伤定国公。”
“将军,缉影卫办事唯奉皇命,任何人插手如同谋逆,请将军、云阳伯,还有郡主下船吧。汪渊等人急匆匆地赶来,连忙劝阻。
宋墨:“皇命是让你们将定国公带至京城,还是带着尸首回来!”
“万不可如此揣测圣意,定国公昨夜遭遇海匪暗杀报复,负责押送的缉影卫救护不力也全数丧命。”
沈妙容皱了皱眉,伤口上还残留着流动的鲜血,尚未凝固,确实像昨夜所伤。
“定国公之死绝非北镇抚司所为,更不是圣上授意,事发突然,尚未禀告圣上,还请将军回府候旨。”
宋墨:“事到如今,你还要我候着!等那道阖族赐死的旨意吗!”
宋墨突然抓着汪渊的衣领,将刀抵在他的喉间,押他进宫。
沈妙容:“宋墨…!”
沈妙容紧紧蹙眉,宋墨这个急性子真是恼人。
福珠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不断滑落,声音哽咽的都快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福珠:“郡主…我们先、先回府包扎一下伤、伤口吧,流了…好多血啊。”
她深深地看着宋墨离去的背影。
福珠:“郡主!你别管他了!”
福珠执意要带沈妙容离开,然而刚迈开几步,沈妙容只觉眼前一花,天旋地转之间,两眼猛地一黑,便径直向后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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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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