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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公府外,沈妙容召集暗卫守在门外。
她早已做好破釜沉舟的准备,势必要救出宋墨。
宋墨被架出来时,昔日挺拔的身躯已是伤痕交错,浑身血迹斑斑。
明明才三日不见,宋墨就被折磨得如此模样。
沈妙容的手微微颤抖着,她强忍着内心的悲恸,伸出手臂轻轻扶住他,吸了吸有些发酸的鼻子,她深知此刻绝非任由情感泛滥之时,抬手胡乱抹去眼角不断滑落的泪痕,带着他离开这龙潭虎穴。
约莫三个时辰后,宋墨睁开沉重的双眼,白光中走来一道模糊的倩影,逐渐跟记忆中的身影重合。
沈妙容:“宋墨,你醒了。”
宋墨张了张嘴,干涸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
沈妙容倒了杯水,扶起宋墨,一点点将水喂给他。
干涩的喉咙被温水润过,渐渐舒缓开来,疼痛也慢慢淡去。
宋墨:“郡主,这是哪?”
沈妙容:“这是郡主府,很安全你放心。”
宋墨:“父子接膝而不相知,非亲非故之人却舍命救我。”
沈妙容:“你先别说话了,我给你上药。”
沈妙容坐在床榻边,轻轻地为宋墨褪下素白衣衫,他耳畔散落的青丝映入眼帘,她不禁微微一怔,乌黑的发丝不知何时已染上霜华,斑驳的白发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刺目,沈妙容黛眉轻轻蹙起,心中泛起一抹难言的惆怅。
为何鹤发生得这般早?
揭开纱布,裂开的伤口渗着泛紫的鲜血,沈妙容鼻头一酸,泪珠不受控的夺眶而出。
沈妙容:“这血丝泛紫。”
宋墨:“他们下的是死手,伤及五脏,血色自然深。”
沈妙容滚了滚咽喉,声音哽咽起来。
沈妙容:“他们竟如此狠毒…!”
宋墨瞳孔一颤,微微侧眸。
宋墨:“你…别哭。”
沈妙容:“我就是,心疼你。”
宋墨搭在双膝上的手不自觉地紧紧攥起,心脏像是被无形的细线缠绕拉扯,每一下跳动都牵扯出丝丝缕缕的难受。
宋墨:“无妨,如今也是看清了,就是枉费了你送的二十四孝灯盏。”
沈妙容:“你…你知道?”
宋墨点了点头,沉默半响后又道。
宋墨:“我要回去。”
沈妙容:“不行,你现在回去不是送死吗?”
宋墨:“他们若要开宗祠将我除籍,宗法为大,陛下也会废黜我世子位,既入死局,宁可一思进,不可一思停。”
沈妙容:“可你这样,如何回去?”
宋墨:“我相信你可以。”
宋墨:“至少让我拿的动刀。”
沈妙容叹息一声,从腰间掏出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小药丸。
见他仰面吞下后,扯下腰间玉佩递给宋墨。
宋墨:“这是?”
沈妙容:“这是铁衣卫,今夜随你调动。”
宋墨:“不必……”
沈妙容强硬的将玉佩塞进他手里。
沈妙容:“我不想你死,铁衣卫在,多一分保障。”
宋墨垂眸看向手中的玉佩,眸中涟漪荡漾,将其紧紧握住,心中似是下定某种决心,旋即搂住沈妙容的脖颈,唇瓣轻轻贴在她的额头。
宋墨:“我若不死,定会回来找你。”
若能活着回来,他便顾不得其他,定要守在她身边。
宋墨披上外衣离开,沈妙容愣神地盯着他离开的方向,心里涌上一阵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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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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