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殿小议事厅。
今日朝会过后,因为都察院赖名成弹劾范家父子一事风波不小,庆帝专门在自己殿内又开了一个小会。
圆形书柜环绕成一个圆圈,将整个空间包围起来。在这个圆形的中心地带,人们或坐或站,聚集在一起。这些人都是身披官服的文武百官,他们神情严肃,庄重而又恭敬地站立着。而在这众人之中,位于上首位置的正是庆帝,他端坐在那里,身姿挺拔,散发出一种威严和霸气。
然而,与殿内紧张的气氛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在殿后的一角,李想容正闲来无事地剥着荔枝。她的动作轻盈优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她专注于手中的荔枝,仔细地剥开红色的果皮,露出晶莹剔透的果肉。每一颗荔枝都像是一件珍贵的宝物,被她小心翼翼地对待着。
庆帝似笑非笑,看着陈萍萍和范闲一唱一和,以陈萍萍的威望为范闲的公正无私名声添砖加瓦。
“赖名成,你参范家父子的罪名是什么?”他眼神一转,看向一个枯瘦的老人。
赖名成拱手,字字铿锵道:“陛下,范家父子牵扯抱月楼一案,身为朝官,私开青楼,于理不和,范家教子无方,有损官声,范家父子皆该担责!”
庆帝听到此处,心中已生不喜,他治国强势,乾纲独断,连宰相林若甫和宰相之位都容不下,怎么可能容得下赖名成这般对他指手画脚的人?
可这事,他想干涉的不止一个赖名成——这个读书学儒学愚了的人,一个添头而已。
一墙之隔,内殿的李想容剥荔枝的手微微一顿,心生异样,她怎么听着,这个御史要说的话,好像不止于此呢?
果然,赖名成突然提高声音:“抱月楼凶犯杀人之后,被监察院捕获,随后刀客范无救在京都府外刺杀凶犯,据查凶犯乃是二殿下的门客,臣赖名成参二殿下有杀人灭口之嫌!”
满座哗然。
连面无表情的陈萍萍都在心里长叹一声,忠心耿耿,奈何不遇明主啊!
身居高位的人都心知肚明,这些年来看陛下举动,是把二殿下当做磨刀石用,但是,即便如此,李承泽毕竟姓李,是皇室之人,怎么能让臣下冒犯!
以下犯上!以臣犯君!庆帝嘴角莫测的一丝笑意消失,嘴唇微微抿紧,心中开始生出杀意,赖名成还不够资格让他愤怒,但这人说的话太难听,脾气硬得像块石头,庆帝不想他活了!
满殿朝臣噤声,努力缩紧身躯当自己不存在,李承泽苦着脸哭求几句,无人回答,无人做声。
是他们不知道谁对谁错吗?是他们心里没有过正义吗?是他们不想支持吗?
都不是,只是他们想活着,想家人活着,想好好活着。
而赖名成孑然一身,唯有一颗丹心,毫无挂累,且心存死志,要以死明志。
白嫩的荔枝肉被掐出一圈指甲印,咕噜噜滚到地上,外殿喧哗声震天,都在惊讶那个名叫赖名成的御史的包天大胆。
“可惜了……”李想容怔怔看着地上的果肉,不只是在说人还是荔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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