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小甜饼

莲藕排骨汤在砂锅里咕嘟作响时，江澄的紫电正劈开秣陵苏氏的结界。苏禾慌忙把咬了一半的芝麻酥糖塞进袖袋，沾着面粉的手在围裙上抹出两道白痕。

"江宗主夜访厨房，是要偷师学艺？"她掀开锅盖，水汽氤氲了来人凌厉的眉眼。

江澄的视线扫过案板上面目狰狞的兔子馒头，三毒剑柄上的银铃叮当作响："金凌说你这儿有兰陵残党的线索。"他忽然皱眉，"你受伤了？"

苏禾这才发觉手腕被热汤溅出红痕。正要掐诀治疗，紫色灵力已缠绕伤处，灵力化作的细绳在她腕间系了个别扭的蝴蝶结。

"云梦江氏的药膏。"江澄抛来青瓷瓶，耳尖在灶火映照下泛着微红，"明日带金凌去莲花坞试剑。"

晨雾未散时，苏禾提着竹篮往荷塘去。深紫裙裾扫过沾露的菖蒲，惊鸿剑随意挽起的发髻间插着新摘的栀子。忽然有紫电缠住她脚踝，转头正见江澄黑着脸站在芦苇丛里。

"江宗主这是要绑人？"她晃了晃脚踝的灵光，紫电却突然缩回主人袖中。

"带路。"江澄的银铃坠子撞在剑鞘上，"金凌要吃鲜藕盒。"

木舟行至荷塘深处，苏禾俯身去够那支最饱满的莲蓬。江澄的剑风扫过水面，惊起的锦鲤甩了两人满身水珠。苏禾笑着去挡，船身猛地倾斜——

紫电本能地缠住两人手腕，等回过神来，江澄的发带正勾着苏禾的凤鸣簪，在晨光中晃出暧昧的弧度。岸边传来弟子倒抽冷气的声音："宗主和江宗主在荷塘里...手牵手！"

这日午膳，莲花坞送来二十筐新鲜莲藕。苏禾看着堆满庭院的竹筐，把冰糖雪梨汤往江澄面前推了推："江宗主这是要开藕粉铺子？"

"喂鱼。"江澄抿了口甜汤，三毒剑突然出鞘削出朵藕花，稳稳落在苏禾发间，"比你的兔子馒头像样。"

暮色染红窗棂时，金凌抱着受伤的灵犬冲进膳房。少年眼睛亮得出奇："苏姨！舅舅买的桂花糖被仙子撞碎了！"岁华剑"不小心"挑开食盒，糖块正巧撒在苏禾手边。

江澄的耳尖又泛起可疑的红："路过随手买的。"他忽然起身，"灶台该修了。"

苏禾蹲在柴堆旁递工具，看江澄用三毒剑削榫卯。月光漏过新补的屋顶，照见她妆匣底层泛黄的糖纸——几个月前百家清谈会，有包松子糖也是这样"随手"落在她席间。

"江澄。"她突然轻声唤。

"嗯？"

"糖渍要用米酒擦。"她伸手点在他衣襟的糖霜上，惊鸿剑的紫光与紫电交缠成星河，"明日...教我编剑穗吧？"

晚风穿堂而过，吹散莲藕汤最后的余温。金凌在回廊拐角偷笑，把“找舅妈”的计划划掉一项。瓦当上两只麻雀依偎着梳理羽毛，像极了膳房里被月光粘住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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